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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旦指了指石桌前的錦凳。讓曹元暢坐下說話。
曹元暢行了個禮之後,方才畢恭畢敬地坐下。
“大兄.
“別急著說話,先喝茶!”
曹旦擺擺手。
曹元暢點點頭,端起桌上距離自己稍近的那個茶碗,仰起頭,將碗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放下茶碗後,還砸吧了一下嘴皮。
“和對方交涉得怎樣了?”
曹旦直起身,沒有再靠在軟椅的靠背上,他直視曹元暢,臉上地神情略帶憂慮。
“對方同意了我們改變計劃的要求!”
曹元暢抬起手,擦拭了一下嘴唇,然後說道,聲音略微有些興奮。
“唉!”
曹旦嘆了一口長氣,站起身來,平視前方。目光中仍然充滿了憂鬱。
“大兄!”
曹元暢喊了一聲,同樣站起身來。
“大兄。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曹旦轉過身。瞧了他一眼。
“雖說如此,但是這殺頭的買賣難做啊,元暢,你要知道,這事若是不成,我們曹家極有可能就會身死族滅啊!夏王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乃有神鬼莫測之能啊!我們暗地裡的這些勾當,不見得能逃過監察司那些人的眼睛啊!”
曹元暢微微皺起眉頭。向石桌外踏出一步,然後說道。
“大兄。如今的境況,如果我們什麼也不做,曹家地榮光也會一去不返啊!當高暢殺死長樂王,裝神弄鬼,掌握大權之後,我們曹家的沒落就已然註定了,最初,高暢之所以沒有向我們下手,不過是為了平穩地度過政權的交接期,當他的位子坐穩之後,絕對會向我們曹家下手,誰叫姐姐是竇夫人呢?要想徹底剷除長樂王的影響,我們曹家乃是他不得不不除的眼中釘啊!”
曹元暢瞧了皺著眉頭思考的曹旦一眼,繼續說道。
“大兄,我不是告訴過你,現在正在進行的整軍活動就是高暢向我們下手的先兆啊!面對這樣的局面,我們萬萬不能坐以待斃,和那個人合作,把高暢趕下台才是唯一地出路啊!”
曹旦雙手環抱在胸前,眉頭皺得緊緊的,依舊在沉思,曹元暢地聲音在他耳畔急急地迴響。
“在亂世之中,要想生存,手裡面必須掌握兵權,最初,長樂王當政之時,容許我等募集士兵,也准許我們自辦糧草,除了作戰的時候,我等將領所屬軍隊地內務,他一概不管。而長樂王身亡,高暢上位之後,一切都改變了,雖然,我們仍然掌管著自家軍隊的管理權,但是,他卻派遣了不少自己的親信像往米粒里摻沙一樣進入到我們的部隊中,宣揚邪教,爭奪底層士兵的軍心。與此同時,他也限制了我軍的發展,每一個將領手底下的兵力都有一定的限額,不允許超過,再加上他掌握著軍隊地後勤供應,既不允許我們私自募兵,也不允許我們帶兵出境去募集糧草,我們就算想擴大力量也無法辦到,對軍中的控制力也越來越小,更何況,相比於他地嫡系部隊的待遇,我們的士兵要差了許多,軍中怨氣叢生,大多數士兵都想成為他的嫡系部隊,以便提高自己的待遇,長此以往,除了我們自己的親兵,恐怕所有人都會被他拉攏過去。”
曹元暢乾咳了兩聲,接著說了下去。
“面對這些,我們還可以忍讓,畢竟,部隊仍然控制在自己手裡,然而,最近的整軍行動表明高賊並不甘心如此,說是為了保存部隊的戰鬥力,為了減輕後勤的壓力,需要優勝劣汰,留下精壯,將軍中老弱清理出去,我呸!全***是藉口,若真是如此,為什麼被清理出去的士卒大部分都來自我們這些旁系將領的部隊,而他的嫡系部隊並沒有多少人被清理出去,難道他的嫡系裡面全是訓練精良的戰士?這說明什麼?所有這些都只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人,他是要對我們這些旁系將領下手啊!當整軍行動結束之後,我們每一個旁系將領麾下自然會缺兵少將,勢力也會大大減弱,到時候,我們這些魚肉,也只能任由他這把利刃擺布了,他想怎樣對付我們就怎樣對付,沒有軍隊支持的我們只能坐以待斃,束手就擒!既然,情況既然危急到了最後關頭,要想保住我們的性命,只能行險一搏了!”
曹旦點了點頭,慢慢說道。
“元暢,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有句老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啊!高暢這個人不好對付啊!誰要是把他看成傻子,誰就是傻子!”
“大兄!”
曹元暢提高了聲音。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莫非大兄你要退堂鼓?”
曹元暢知道曹旦不是一個做大事情的人,
卻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曹旦依然患得患失的,不,當初准許自己和那些人接觸的是他,現在,又猶疑著想卸挑子不乾的也是他,說實話,曹元暢打心眼瞧不起自己這個大兄,高暢奪位的時候,最先投降的也是這個傢伙啊,只是,他在曹氏一族的號召力不如他,曹旦和曹鳳的關係也比他要近,若想順利完成計劃,他需要曹鳳這面旗幟,並且,他手底下的人也不多,這個時候,他仍然需要曹旦的支持,不然,一切謀劃都會變成泡影。
“這個!我沒說我要打退堂鼓啊!只是,我擔心無法說服曹鳳,她現在一心要過安穩的日子,恐怕不會同意我們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