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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側地戰場上。情況也與此相差不多,暫且陷入了僵局。
這一千多騎兵全是通曉騎射之術的精兵。在高暢原本的計劃中,這一千多騎兵完全能實施他擊潰敵軍兩翼。包抄敵軍中央的計劃。
但是,他沒有料到王琮在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情況下,依然留有預備隊,並沒有派出全部大軍,所以,當王琮的三千援兵加入到兩翼的布防時,他的這個原定計劃出現了一些紕漏。
戰局暫時陷入了僵持。
當然,總體上來說。戰況是對高暢軍有利,只不過。天快要黑了,一旦天黑下來,不僅難以圍殲王琮的全部,甚至能不能形成擊潰戰也是一個問題。
只是,就像王琮留有預備隊一樣,高暢也留有一手,作為一個轉生者,經歷過無數次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戰爭地他,自然比王琮更明白作戰時留有預備隊的好處。
當他瞧見王琮將預備隊投入戰場之後,他命令身後地傳令兵搖動帥旗,開始了自己的變招,在王琮部拼死抵抗,兩側地戰線短期內再也無法向前推進的情況下,高暢下達了總攻的命令,將本方的預備隊投入了戰場。
這支隊伍只有區區五百多人,他們不是騎兵,而是手持陌刀的步卒,在高暢軍中,它的正式名字是猛士營,也有人稱其為悍卒,或者陌刀營,銳士營,驍果營,不管是什麼稱呼,都只有一個意思,他們是高暢軍中最有戰鬥力的部隊,作為步卒,他們不僅面對步兵大占上風,就算是面對騎兵也毫不畏懼,在飛鷹原一役中,王伏寶的精騎就嘗到過他們地厲害,如今,在戰事形成焦灼的時候,高暢將他們派了上來。
他們地主將正是勇冠三軍的雄闊海。
雄闊海坐在地上,手持著門板一般的兩面巨斧,焦躁之情溢於言表,這個時候,他正在等候高暢的命令,從戰場上隨風飄過來的血腥味令他心情躁動,若非是高暢嚴令,他早就手持板斧殺向了戰場。
對於旗令,鼓語什麼的,雄闊海一竅不通,高暢特意在他身旁安排了幾個親兵,為了解讀旗語和鼓令。
“大人,大王命令我們馬上進攻,從左側進入戰場!”
“那還等什麼!兒郎們,隨我來!”
雄闊海從地上一躍而起,龐大的身軀顯得格外靈活,他狂笑著向前方廝殺的戰場疾奔而去,他手下的親兵忙跑到前方去,指引著路線,在雄闊海身後,五百名手持長約一丈陌刀的精壯漢子默默地隨著雄闊海向戰場奔去,就算是在一路小跑,他們依然保持著整齊的隊列。
在親兵的提醒下,雄闊海有些不耐煩地放緩了步子,等候著身後的同伴,高暢曾經告誡過他,不准他私自脫離自己的部下作戰,雖然,他覺得自己這樣無法殺得痛快,但是也只能接受,如今,他對高暢的畏懼是越來越深了,甚至成為了一種本能,他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害怕高暢的原因!
雄闊海率領猛士營從本方的左側殺入了戰場,沿著肋部向王琮的中軍推進,在雄闊海的率領下,這支軍隊如同猛虎沖入羊群一般殺入敵陣,而那個地方,本就是王琮部防守的薄弱地帶,正是看見了這一點,高暢才命令雄闊海率部從這裡發起進攻。
在那裡,雄闊海部根本沒有遇見什麼抵抗,很順利地推進到王琮的中軍防線,在這支生力軍的衝擊下,王琮部的防線瞬間崩潰了。
士兵們開始了潰逃,這個潰逃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最後,整個防線徹底坍塌。
王琮長嘆一聲,率領親衛打馬向後方奔去,在七里井的大營,他安排著兩千人,希望能阻擋一下高暢軍,好讓自己能逃回河間城,重新組織防禦。
在疾馳的戰馬上,這是他腦子裡唯一的想法。
第二十七章 戰河間(十一)
,大地蒼茫如海。
夜空,繁星點點,月影隱沒在星光之中,若隱若現,夜風由北向南,在廣漠無人的原野上穿行,從原野的某處,不時傳來餓狼的嚎叫聲,使這夜變得更為孤寂,深沉。
一串急促的馬蹄聲在暗夜中響起,敲碎了夜的沉寂。
王琮伏在馬背上,風迎面刮過來,打得他的臉生疼,縱然他將臉埋在戰馬那長長的鬃毛里,臉頰上依然被小鞭子似的北風颳出了一道道細細的口子。
他緊緊地盯著前方,借著前方親衛手中打著的火把的亮光,驅使著戰馬向前疾馳。
如今,跟隨在他身旁仍然沒有散失的親衛僅僅只有二三十人,其餘的那些親衛,已經在長距離的奔逃中脫離了隊伍,不知是生是死。
“郡守大人,前面就是七里井大營了,我們得救了!”
前面帶路的親衛的聲音隨著夜風飄來過來,在那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難得的欣喜。
王琮抬起頭,戰馬轉過了一個小山崗,他的身子在馬上顛簸不已,在黑暗的深處,在那遙遠的前方,閃耀著火光,那閃爍的光亮溫暖了他的雙眼,也使得他那被夜風颳得有些麻木的腦袋重新清醒過來。
在寂靜的夜中,除了風聲和身下的馬蹄聲外,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這證明他們一行已經脫離了險境,不僅遠離了本方潰散的大部隊,同時也擺脫了高暢軍的追趕,短時期內,他們的安全得到了一定的保障。
是的!只要逃進大營中,就獲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