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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任何事情都可以按照計劃中的那樣施行,這世界上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意外了!
一開始,李靖就遇見了麻煩,首先,他的士卒無法適應江南的天氣,當他率軍從魯郡南下地時候。是去年八月,八月的彭城,正是秋雨連綿的時節。
夏軍中的大部分士卒不是河北人,就是山東人,他們比較耐寒,不過,這個寒冷是比較乾的那種寒冷,而非濕潤的寒冷,士兵冒著陰濕的秋雨。在崎嶇的小路上疾行,這並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誠然,夏軍地士卒大部分都是靈寶神教的信徒,在神官的鼓動和宣傳下。他們士氣高漲,意志強悍,他們深信自己是在為了某種至高無上的天命作戰,他們不懼犧牲。不怕困難,然而,有時候,意志這東西並非萬能地。有時候,現實的殘酷雖然不能摧垮這種意志,但是。它可以擊敗它。
水土不服。這就是士兵們遇見的最大麻煩。雖然,夏軍軍中的隨軍軍醫地數量遠遠超過同時代的軍隊。雖然,士卒們以強悍的意志在對抗病魔,在行軍的途中,非戰鬥減員卻也難以避免,並且,行軍地速度也被迫因此減緩了下來,當李靖率領這隻部隊抵達彭城城下時,軍中的非戰鬥減員已經達到了三位數,軍中的病號恐怖地達到了四位數,那些沒病沒傷地士卒,也都疲憊不堪,作為主將地李靖也得了一場大病,幸虧得到軍醫地拼命搶救,不然,他也到不了彭城。
作為一隻客軍,雖然,事先從敵情司的細作那裡得到了大量地情報,在軍中,也有一些彭城籍的士兵作為嚮導,然而,他們終究無法完全隱藏行跡。
雖然,一直到抵達彭城城下時才被守軍發現了蹤跡,也算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然而,守軍還是有大把的時間將城門關閉,吊橋拉起。
彭城的守軍明顯沒有想到夏軍會突然出現在城下,畢竟,從前方並沒有這樣的消息傳來,也一直沒有收到報警的信號,因此,他們並沒有大規模的調集兵力,事先也沒有將青壯組織起來,把他們編入軍隊,所以,當時,彭城的兵力不過一千來人。
在這種情況下,夏軍若是向彭城發起強攻,也算是一場奇襲,很有可能一戰即下。
可惜,這個時候的夏軍已經是疲憊之師,強弩之末,他們根本就沒有力氣發動一場攻擊,能夠強行軍到彭城城下,差不多就耗盡了他們所有的精氣神,安營紮寨的時候,只有區區一兩百人在警戒,李靖故意讓這一百人做出肆無忌憚的樣子,隊形松松垮垮,不講陣型,甚而有人躺臥在地,嬉笑怒罵,不一而足。
不出李靖所料,城內的守軍被他們的虛張聲勢驚住了,以為夏軍故弄玄虛,其實暗中藏有伏兵,因此,一個個在城頭眼睜睜地看著夏軍安營紮寨,沒有一人敢進言出城來襲。
立下營寨之後,李靖提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雖然是疲憊之師,和戰兵相比,輜重兵中的病患還要多些,不過,大家也知道營寨乃是軍隊的根本,因此,在戰兵的協助下,全軍動員,一個容納五千人的營寨很快就在彭城北城外十里靠近荷水的一個低緩的山坡上建立了,軍隊是午時時分到達彭城城下的,申時左右,大營就初具規模,雖然,尚達不到戰時的標準,卻也能夠派上用場了。
當時的夏軍,因為水土不服而失去戰鬥力或是戰鬥力大幅度降低的士卒足有兩千來人,剩下的那兩千來人也不是毫髮未傷,要想恢復如初,也需要一些時日休養,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江東的氣候和水土,因此,築營之後,立刻向彭城發起進攻,並不現實。
不過,為了避免城內的守軍察覺本方的虛弱,故而,在第二日,李靖就派了一千人前去彭城城下挑戰,領軍的將領正是劉黑。
羅士信和劉黑分別為李靖左右兩營的統領,彼此之間並不服氣,誰都想成為正印前鋒,壓過對方一頭,不過,羅士信比較倒霉,他和李靖一樣水土不服,上吐下瀉,劉黑卻完好如初,他只能眼睜睜地瞧著劉黑耀武揚威地出現在彭城城下。
劉黑所率領的這一千人,其中戰兵不過一半之數,另一半由輜重兵偽裝,既便如此,彭城守軍依然不敢出來應戰,彭城的城牆和護城河成為了他們唯一地依靠,他們又怎麼捨得放棄這依靠。出城來作戰呢?
守軍不出來作戰,正中李靖下懷,他每日只是輪番派出一千人前來城下挑戰,另一方面,讓士卒上山砍伐樹木,修建雲梯,角樓,攻城車等攻城器械,只是。表面上雖然弄得聲勢很大,實際上卻只聽雷聲不下雨,並沒有真正的攻城舉動。
李靖是在等待,等待軍中將士擺脫病魔襲擊。等待士兵們在神官和軍醫的照顧下慢慢恢復健康,漸漸適應當地的水土和氣候,如此而已!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月,並且。從藤縣,留縣,沛縣以及彭城其他地方的援軍也慢慢匯聚在了彭城城下。
夏軍的軍糧一般都是自帶,就
攻伐別人的地盤。也很少像其他諸侯的軍隊那樣就:是軍糧不多,需要向當地百姓征糧。他們也會留下銀錢付帳。不會強行徵收。當然,被徵收了糧食的老百姓能不能夠用那銀錢來填飽他們地肚子。那就不在將領和士兵們的考慮之中了。
我們不是強盜,我們是軍隊,百姓雖然屬於敵國,不過,這是暫時的,最終他們會成為夏國的子民,所以,我們不能像強盜那樣劫掠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