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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徐,名勝治,你們叫我徐公子就行了!”
徐公子笑了笑,沒有絲毫隱瞞,坦言說出了自己地名字。
“我到平原來,是因為聽聞平原貼出了招賢榜,我雖然不是什麼賢德之人,也不是什麼棟樑之才,不過,也曾經賭過幾本書,識得幾個字,為了不辜負這點小本事,特地到平原來,希望能找點事情做。”
這樣啊!是因為想在平原做事,這才探聽相關的情況嗎?
那個村長並沒有因為徐公子地這一番說詞就放低警惕心,在他看來,無論這個徐公子是不是真的投入平原郡做事,自己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至於,他是不是探子,就交由敵情司鑑別吧。
“讀書好啊!有學問的人才有前途啊!統領大人曾經說過,情況好點之後,要在全郡開辦學校,讓我們這些貧民百姓的子弟也能讀書識字,若真是如此,我們的後代就有福了!”
聽了徐公子的話後,有的人深有感觸,仰天長嘆。
讓貧民百姓也能讀上書?
徐公子面帶微笑,嘴角卻微微抽動。
不過是虛妄之言而已,不足為信,書本上記載著聖人之言,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接觸的!
“你們慢慢聊,我出去買點東西,馬上回來!“
那個村長站起身,朝徐公子點點頭,隨後,向門外走去,趁徐公子還在這裡,他想將這個人的情況報告給敵情司。
剛剛走到門口,幾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那人抬起頭,視線落在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臉上,頓時,那人如遭電擊,身子一震,他忙閃到一旁,非常恭謹地朝前面那人躬身行禮。
第六章 酒樓上 (上)
人正是微服出行的高暢,雖然,他一襲錦衣,腰纏玉世家子弟的模樣,那個退伍的老兵還是認出了他。
畢竟,從饒陽開始,那個老兵就跟著了他,和高暢也有好幾次近距離接觸,對高暢容貌,他一清二楚,可是這樣說,就算過上好幾十年也不會忘記。
雖然,第一時間他躬身行了禮,不過,在行禮的同時,他也醒覺高暢這身裝扮無疑想掩飾自己的身份,因此,他並沒有出聲說話,只是恭謹地站在一旁,任由高暢從他身邊走過。
高暢向他點了點頭,隨後,昂首走進店堂,幾個下人打扮的親兵隨他一起走了進來。
護衛中有一個人和那個村長相熟,他們曾經在一個鍋里撈飯吃,是一個小隊的同袍,不過,由於那個護衛武藝高強,作戰勇敢,被提拔到了高暢的親兵營,即便如此,兩人也沒有疏遠,偶爾老兄弟們也會見見面,聊聊天,直到老兵退伍當上村長之後接觸才少了。
那個護衛朝村長擠了擠眼睛,笑了笑。
村長突然想到那個有些可疑的書生的出現,會不會與這個時候出現在酒樓的高暢有關係?如果對方不是奸細,而是刺客怎麼辦?雖然,那書生看上去並非宵小之輩,眉清目秀,隱隱有出塵之態,不過,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就像統領大人。乍眼看去,也不像武藝超群地高手啊!
村長用從前小隊作戰時制定的暗號朝那個護衛做了個手勢,示意有話要說,那個護衛遲疑了一下,瞧了前方的大隊一眼,假裝想起什麼似的拍了拍前方同伴的肩膀,小聲地嘀咕了兩聲,朝門外走去。此時,村長已經在門外等候了。
“客官請進!”
店小二殷勤地將高暢一行引進店內。
高暢入主平原之後,很少在大庭廣眾下露面,就算偶爾幾次在大眾面前露面,也是身著甲冑,戴上頭盔。威風凜凜,英武無比,不會像現在這般裝束,因此,一般的老百姓不會知道這個面帶微笑,神態溫和的年輕人就是他們頭上的青天。
就算是跟隨他打仗地那些人也對高暢的容貌了解不多,當他出現在軍營中的時候,大部分士兵由於敬畏和狂熱的崇拜,沒有人敢直視他。
不過,那些從饒陽開始就隨他一起的老兵例外。那個時候的高暢威信未立,常常和士兵們打成一片。
和徐公子坐在一起地那群人和那個村長一樣。都是饒陽時就跟隨高暢的長河營老兵,只是由於身上傷病過多。達不到精兵的要求,在上一次整軍時才離開的軍隊,他們自然對高暢非常熟悉。
當目睹高暢走進酒樓時,難以置信的表情一一從他們臉上掠過,隨之而來的是某種狂熱的眼神,就像佛門信徒瞧見佛祖,道士遇見太上老君時一樣。
沒有任何遲疑,他們同時離座而起。就像還在軍隊中接受高暢的檢閱一樣,身子站得像標槍一樣。右手握成拳,放在左胸上,行了個長河營的標準軍禮。
從這一點看,他們就比不上他們的村長聰明,他們地村長害怕暴露高暢的身份,用地是世俗禮節,這樣的話,可以讓別人誤解,以為高暢是某個勢力龐大地家族的子弟。這些傢伙激動起來,就沒有想得那麼多,行了個在不了解的人看來不倫不類的禮節,然而,在了解的人眼中,就知道進門這人絕對是軍中的高官。
比如,那個店小二就察覺到了這一點,畢竟,這個酒樓經常有士卒和軍官出入,對高暢軍施行的這種奇怪的軍禮他耳熟能詳。
如果說,他原本臉上只有三分恭敬地話,現在變成了十成。
這群人的舉動也引起了徐公子地好奇心,他站起身,轉過頭,目光徐徐移向高暢,正好與高暢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