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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戰慕容城就越心慌,對方那身棗紅的衣甲不斷在他眼前搖晃,就像鮮血一般刺眼,他一心虛,力氣不足這個弱點就更加明顯了。
感覺再也無法戰下去了,趁著兩匹戰馬交錯而過的那一瞬間,慕容城不再圈過馬頭再戰,而是驅使戰馬向前疾馳,想要趁對方無法回身作戰之際逃離戰場。
雖然這樣做,英名盡喪,甚至有可能無法在竇建德軍中立足,但是總比強撐下去丟了性命要強啊!
慕容城一心想要逃離戰場,他伏在戰馬上,倒拖馬槊,向著本方的軍陣奔去,心中充滿了逃出生天的喜悅,根本沒來得及看身後,這時他聽見前面的軍陣發出了一聲巨響,那是上萬人在同時驚呼。
出了什麼事情?
這個疑問剛一竄上腦海,就在腦中凝固了起來,成為了他腦中最後地念頭。
一支長箭從他後腦而入,貫穿整個頭部,從左眼窩中冒了出來,箭尖上扎著他的眼珠。
慕容城悄無聲息地掉下戰馬,他地一隻腳仍然套在馬鐙里,那匹戰馬只覺背上一松,加快了步子朝前方奔去,它的主人被它拖在地上向前飛奔,失去了生命地身體在地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黃土在馬尾後飛揚。
“哈哈!”
魏豹勒住戰馬,將馬上所用的短弓收了起來,揮舞馬槊,向著竇建德陣中大聲咆哮。
“還有誰?還有誰敢來送死!”
話音落下,一騎從竇建德陣中疾奔而出。
“鷹揚府中郎將黃杰特來討教!”
來人高聲喊道,隨即與魏豹糾纏在一起,不多時,他就被魏豹的馬擊中頭部,從馬上栽了下來,躺在泥地上,抽搐片刻,就不在動彈了。
魏刀兒陣中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相比之下,竇建德陣中則士氣低沉,人人啞口無言。
“驍騎營行軍司馬胡明道特來討教!”
不多時,又一員猛將從竇建德陣中疾馳而出,喝聲高亢入雲,氣勢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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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匹戰馬孤零零地戰場上遊蕩,它們的主人這個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躺在原野的草叢之中。
陣斬竇建德地數位猛將之後,魏豹依然沒有回歸本陣,他騎著戰馬,揮舞馬槊在竇建德陣前耀武揚威地繼續挑戰,這個時候,竟然沒有人敢主動出戰,畢竟,軍中幾個數得著的勇將都交待在了那個敵將地手上。
大家都有自知之明,若是自己出陣,不過為對方的武勇平添一分榮耀而已!
劉雅,阮君明這些將軍都是武藝了得的猛將,可惜他們現在位於本陣之外,分別在戰陣的兩翼,要是派人將他們叫過來,時間來不及,難道就任由這個人在數萬大軍面前如此囂張。
竇建德瞧了身後的高暢一眼,目光不易察覺地從他身後躍躍欲試的雄闊海身上掃過,看來,自己要求斗將這一招是一個敗著,原以為自己麾下有幾個河北有名的勇將,能夠在將領單挑中贏得勝利,打擊魏刀兒部的士氣,為接下來的會戰占得先機。
卻沒有想到,對方只是出一個將領,就將本方的所謂猛將們打得落花流水,既然如此,何不?
竇建德瞧著高暢,腦子中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正當他想將這個主意實行的時候,在一旁的高雅賢陣中,一員將領已經驅馬而出,向場中的魏豹疾奔而去。
此人正是在一旁早就看得不耐的蘇定方,瞧見竇建德的本陣中無人再敢出戰,他再也按捺不住,趁
不注意,他拍馬衝出陣中,朝那個神態囂張得意忘形去。
作為一個武將,蘇定方有著武將的尊嚴,能夠遇見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對武藝高超的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拍馬而出的時候,他丟掉了許多的顧慮,不去想是不是會得罪竇建德的嫡系將領們;不去想義父高雅賢的怪責;不去想此戰之後大出風頭有違自己在竇建德軍中低調的打算;不去想此戰的勝負;他只想痛痛快快地廝殺一場,只是這樣就足夠了!
“來將何人,報上名來!”
魏豹一勒馬韁,馬頭朝著蘇定方,戰馬的四蹄虛揚,馬槊的槊尖直指越來越近的蘇定方,做好交鋒的準備。
“武邑蘇烈,蘇定方!”
聲到人到,在距離魏豹三十步左右時,蘇定方的戰馬突然加速,待方字出口,他已然奔到了魏豹身前,馬槊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向魏豹的面們直劈而來。
在陣上斬殺了好幾員竇建德軍的勇將之後,魏豹多少有些得意,又看見這個突然出現的對手是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因此未免有些輕視蘇定方。
他事先並沒有讓身下的戰馬衝起來,待他想讓戰馬衝起來的時候,蘇定方的戰馬卻突然加速,猛地衝到了他的身前。
由於錯估了蘇定方戰馬地速度。他沒有辦法藉助自己的馬力,只好揮舞馬槊,朝蘇定方向自己面們直劈下來的馬槊迎去。
就算不依仗自己的馬力,他相信憑藉自己的力氣,也能輕鬆地接下對方這一擊,對此,魏豹很有信心,故而。在兩人的馬槊相交前的那一剎,他的嘴角掛著滿不在乎地笑意。
“嘣!”
兩隻馬槊的槊杆在空中重重地碰在了一起,蘇定方是由上往下直劈而來,魏豹是雙手往上架,難免有些吃虧,若是他的力氣要大於蘇定方。這點劣勢當然可以忽略不計,可惜,事情並非他所想的那樣,蘇定方的力氣不僅不比他小,甚至大過久戰之後有些力疲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