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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她指了指諸葛德威,然後,再指了指雄闊海,對他說道。
“你把這個人找個地方好好安頓下來,過一會,暢將軍會去找你們!”
諸葛德威有些愕然地瞧了瞧她,原本想上來討好自己的主子,卻不曾想得到這樣一個命令,他遲疑了一下,停下了腳步。
“你!“
高暢轉過身,一隻手仍搭在阿嵐肩上,另一隻手指了指雄闊海,聲音異常堅定地說道。
“跟著他,兩個時辰後,跟他一起到我的府上來!”
“哦!”
“是!卑職遵命!”
兩人齊聲應道,然後,瞧著高暢和阿嵐相擁著向遠處走去,另一邊,長河營的一些將領正樂呵呵地向這裡走來。
諸葛德威冷冷一笑,這是一個和那些傢伙套近乎的好機會,至於身邊的這個野人,就讓他作為一張好牌來震懾那些傢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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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暗流
這是城北的一個大宅子,原本是饒陽城最富有的張家所有,現在,張家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死光了,宅子如今的主人乃是東海營的統領高擋脫。
後院原來是一個花園,由於沒有人打理的緣故,已經破敗了,雜草瘋長,甚至,蔓上了青石板鋪就的走廊。
在花園的盡頭,有一間白色的小屋,曾經是宅子原主人用來賞花飲酒取樂的住所,現在,由於它四周空曠,坐在四面窗戶大開的屋中,視線一覽無遺,不容易讓人靠近,成為了高擋脫和下屬商量要事的所在。
夜色吞噬了大地,澆了桐油的火把已然點亮,它們密布在屋子四周,將後院照得一片亮堂。
高擋脫神情木然地坐在太師椅上,他的侄子高陀羅在他身前來回走動,撲哧撲哧地喘著粗氣。
高陀羅突然停下步子,對他說道。
“阿叔!現在應該怎麼辦呢?原本以為那個野人可以輕易殺死那傢伙,沒想到不僅敗在他手中,而且還投靠了他!”
高擋脫皺著眉頭,沒有回應。
“那傢伙是不是會使什麼法術?不然的話,根本沒有辦法解釋,我們都知道那個野人有多麼可怕,和一頭嗜血的野獸沒有什麼不同,說是能降龍伏虎也不為過,我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不是正在吃人肉嗎?”
說到這裡,高陀羅的眼睛流露出一絲懼意。
“這樣一個不開化的傢伙,居然會向那人臣服,拜那人為主人,真是難以想像!”
高陀羅不自覺地搖搖頭,沉默片刻,然後說道。
“也許,那個叫高暢的傢伙並不是人吧?我們還是少去惹他為好!”
“混帳!”
高擋脫重重地在身旁的茶几上一拍,將那張由南方送來用竹子編制的茶几順手推倒,上面的東西落了一地,發出咣當的聲響。
眼見自己的阿叔發怒,高陀羅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忙退向一邊,噤若寒蟬。
“你猛子哥和那麼多族人的仇就不報了嗎?什麼神鬼?那傢伙只是運氣好一點罷了!就算他闖過了這一關,你莫要忘了,接下來還有一道關卡在等著他!”
高擋脫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說道。
“我就不信那傢伙還能過這一關,就以長河營那些烏合之眾,三天的時間,他又能弄些什麼花樣出來,又能讓那些人改變些什麼?平原,就是那個傢伙的葬身之地。”
“阿叔!”
高陀羅遲疑了一下,輕聲說道。
“如果楊義臣的軍隊真的離開了平原,平原留守的隋軍並不多,他只要堅持半天,後面的大部隊就能趕到,這並不足以致他於死地啊!”
“是嗎?”
高擋脫笑了一笑,火光閃耀中,他的臉顯得異常的陰森。
“你別忘了,我們在平原還留有一顆棋子!”
“哦!”
高陀羅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嘿嘿地笑了起來。
笑聲過後,高擋脫沉下臉,神情凝重地說道。
“自從那個姓凌的書生來了之後,竇建德變了許多,心也大了起來,看來,他的目光不僅僅只看到信都和清河這兩群!東海公戰死之後,我們和他越來越不對路了,他要想發展,肯定要整合隊伍,這樣的話,我們這些眼中釘就一定沒有好果子可吃,在目前這個情況下,我們不能和他硬拼,但是,忍耐也是沒有用的,現在的東海營根本沒有人員補充,都是我們高氏一族,死一個少一個,讓我們姓高的為了他的霸業流血,我死了之後,沒有臉去見東海公啊!”
“那怎麼辦呢?”
高陀羅神情惶急,又開始來回走動。
“嘿嘿!”
高擋脫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既然不能硬拼,也不能忍耐,我們只能和他分道揚鑣了,他去圖謀他的霸業,我們就回到高雞泊做強盜,等待時機,再次興起!”
“走?能走得脫嗎?”
面對高陀羅的疑問,高擋脫不置可否,他拉長了聲音說道。
“平時當然不好走,也不能走,不然,我們就會成為背信棄義的小人,竇建德要是占據了大義的名分,就可以明目張胆地對付我們,不過,這次進攻平原,給了我們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