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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民夫在忙著做這些土木工程,就連魏刀兒的士卒們也在這樣做,人多力量大,經過一晝夜的忙活,第二天,一個比樂壽城牆還高的簡易土城就形成了,魏刀兒抽調了大量的弓弩手上到土城,居高臨下,向樂壽城樓上放箭,同時,一些小巧的投石車也被搬到了土城上,向著樂壽城中投放石彈,以及火油彈,使得城中靠近城牆一帶的房屋著起火來,濃煙滾滾,飄蕩在初夏的深藍的空中。
城內的守軍在土城上的敵軍弓弩手的遠程進攻壓制下,根本不敢把腦袋探出牆垛,投石車發射的石彈更是聲勢驚人,城內雖然也有不少投石車,由於地勢不利,在和土城上的投石車的對射中,基本處於劣勢,到最後,全部啞火。
前幾日沒有用上的精銳部隊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他們扛著雲梯像螞蟻一般附在城牆下,沿著雲梯往上爬去。
城樓上的守軍要想將雲梯推倒,或者將爬上城樓的敵軍趕下去,往往要付出非常重大的傷亡代價,土城上的敵軍是他們最大的威脅,這些北地漢子,基本上個個都是神射手,他們既然占有地形的優勢,箭矢的威力就顯露了出來,幾乎箭無虛發,每響一下弓弦,城樓上就有一名士卒應聲而倒。最後,城樓上的守軍只能圍成一團,用盾牌護在身側,小心翼翼地靠近牆垛,對付敵軍的雲梯和沿著雲梯往上爬的士卒。
在這樣的情況下,城破只在旦夕之間了!
魏刀兒與葛舟行站在前沿陣地的哨樓上,望著遠處殺聲震天的
他志得意滿地點點頭,笑著拍了拍葛舟行的肩膀。
“葛先生,真是諸葛再世啊!本人有先生之助,何愁大事不成!”
葛舟行謙虛地笑了笑。
“全靠大帥運籌帷幄,全軍將士奮勇爭先,鄙人只是想了個取巧的辦法而已,不曾有半點微功!”
“先生謙虛了!本人有先生,相當於虎生雙翼啊!”
魏刀兒再次拍了拍葛舟行的肩膀,卻沒有看到由於他用力過猛,葛舟行的臉上掠過一絲痛苦之色,他只是個文弱書生而已,當不得魏刀兒如此忘乎所以的一拍。
“只要攻下樂壽,再將竇建德的大軍拒之門外,主公就可以登台為王了,鄙人那日一見主公,就知主公絕非池中之物啊!”
“哈哈!”
魏刀兒高聲大笑,臉上每一條皺紋的跳躍都顯露出了他的得意與興奮。
“承先生貴言,總之,只要有我魏刀兒的,就有先生你的,大家共同富貴!老子要是能坐上金鑾寶殿上的那張大椅子,先生就是我的宰相了!”
葛舟行瞄了得意忘形的魏刀兒一眼,微微一笑,他的嘴裡雖然在說一些獻媚的好話,眼中的神色卻異常的清明。
“報!”
一匹快馬從西面的原野疾馳而來,漾起一溜煙塵,馬上的騎士在驅馬疾馳的途中,高聲疾呼。
來到魏刀兒身前不遠,他翻身下馬,與擋在他面前的親兵打了個照面,飛快地說了兩句後,親兵就不再阻擋,將他帶到了魏刀兒和葛舟行面前。
魏刀兒皺著眉頭望著他,那個騎士倒頭就拜。
“報告大帥,宋將軍急報,樂壽南面二十里出現大量敵軍,大概有一萬人,看旗號,應該是竇建德的援軍,宋將軍已經帶著本部人馬迎了上去!”
聽了那人的報告,魏刀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擺擺手,沉聲說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在攻打樂壽的時候,他將宋金剛部放在了樂壽的南門,攻打南門只是佯攻,牽制守軍的一部分兵力,更主要的是為了防止竇建德的援軍,一般說來,竇建德的援軍都會由南而來。
“這麼快!”
魏刀兒喃喃自語,他想到竇建德可能會回師增援樂壽,畢竟,那是他的老巢,他的家人,各個將領的家眷都在樂壽,他不會輕易丟棄,只是,魏刀兒沒有想到竇建德的回援速度會這麼快。
魏刀兒眺望著遠處城牆上的爭奪,現在,已經有不少士卒通過雲梯上到城牆上去了,只不過,在守軍拼死抵抗下,他們紛紛被趕下了城頭,攻守雙方在城牆上形成了拉鋸戰。
衝車也上去了,樂壽的吊橋在猛士的巨斧猛烈砍擊之下,也落了下來,衝車正通過吊橋,向樂壽的城門撞去。
眼看一兩個時辰之後,自己就能攻下樂壽了,難道在這個時候放棄?
魏刀兒的主力攻打的是樂壽的東門,竇建德由南面來的援軍要出現在他身後,必須突破南面他的義弟宋金剛的防守,對於宋金剛,魏刀兒非常放心,敵軍要想在短時間內擊敗他,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既然如此,就趁竇建德援軍被宋金剛牽制之時,先一步攻下樂壽吧!
“先生,你怎麼看?”
魏刀兒轉過身,用探詢的語氣向葛舟行問道。
“攻城!”
葛舟行斬釘截鐵地說道,他所用的理由和魏刀兒心中所想一般無二。
“好!”
葛舟行將親兵叫他身前,讓他揮舞發動總攻的令旗,那個黃色的小旗在親兵手上搖了幾下,身後的帥旗也變幻了旗語,隨後,戰鼓聲擂動,壓過了遠處城樓上的喊殺聲,魏刀兒的預備隊發出排山倒海的喊叫,朝遠處的樂壽城撲去,提前發起了總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