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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麗點頭,最初見面時那股子官老爺的威風隨著兩人的熟悉而消失,也不再顯得那麼讓人排斥了。“幾千人,一天就是幾噸食物,在這個時候,實在太困難了,現在可是冬天。”
李純原也想了起來,這群人只怕還有過冬的問題,現在冬天才剛剛開始,北方的冬天又是那麼嚴寒。整個聚集區這一番折騰下來,只怕不凍死不餓死的也就是少數壯年勞動力了。
默然無語,李純原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一個槍桿子從背後猛然戳了過來,硬生生敲在他背上把他打了個趄趔。李純原右手忍不住一握,捏住那幾乎狂涌而出的清涼感覺,回頭看向襲擊自己的人。
一個士兵撇著嘴把槍口對著他,槍口的刺刀寒光閃閃:“誰讓你進駕駛室的?!”李純原眯起了眼睛:“誰讓你襲擊我的?”
“吆喝!膽子不小!信不信我假裝走火把你斃了?”那士兵猖狂地叫道。李純原眉毛微微豎了起來:想殺我?
“你幹什麼!”鄭麗板著臉探出了頭來。“這是黃廠長,給你們送糧食的,你要斃了人家?!”那士兵皮笑肉不笑地收起槍來,也不敬禮轉身就走:“那還真是抱歉。”
鄭麗無奈地對李純原說道:“你也看到了,這群傢伙越來越過分,現在軍紀渙散,只是勉強還聽徐團長的命令而已,只怕隨時都可能兵變。”
李純原有些後悔了:他雖然估計這裡形勢很差,但還是沒有估計到會差到這種地步,早知道寧可暴露自己是超能力者,也該把自己的寒冰長槍帶來,現在居然成了一種危機四起,任人魚肉的形勢。
又想到軍紀渙散,李純原卻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原因:這種危難的時候,那個姓徐的狗屁連長不說和部下同甘共苦也就罷了,還挑戰以前的規矩,借著安定民心的名義自封為什麼狗屁團長,作威作福。他能破壞規矩,怎麼能夠指望下面的人還老老實實的?不能體恤下屬,光想著勾心鬥角,眼前來看,的確是英明非常,但是只要他一落下風,只怕下面的士兵首先殺的就是他!
人群在士兵的指揮下排起了隊伍在大門口直接領起了糧食。“噗通!”一個拿著小碗的老人倒了下來,士兵上前摸了摸,毫無感情地冷漠說道:“死了。”然後拖了出去。
就像是什麼傳染病一般,“噗通!”“噗通!”接連好幾聲,又是四五個老年體弱的人倒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餓的,還是因為這已經略微帶著寒意的冷風。
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最難以適應環境巨變的就是老人,最先死的也是老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就這樣殘酷地展現出來。
李純原也不理這些士兵和排隊的人群,大踏步向著河邊走去。“他是啥子人?”徐團長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青年帶著濃濃地西南口音向鄭麗問道。鄭麗道:“糧食加工廠的廠長,他把糧食給了我們,要求和我待遇一樣。”
徐團長吐了一口唾沫:“龜兒子,想的挺美!老子自己都吃不飽嘍!”鄭麗笑道:“給他口吃的又怎麼樣?徐團長不要在小事上斤斤計較。”
“啥子斤斤計較,咱們一個人口糧夠三個兵吃的,我可不想浪費!”徐團長悶悶不樂道。鄭麗笑道:“那把他算成我家屬總成了吧?你不想認帳,我可是親口許下的,不能翻臉。”
徐團長道:“算進你們武警裡面?”鄭麗無奈道:“算進我們武警總量裡面。”
徐團長喜笑開顏:“這就行嘍!政委你說話算數噻!”鄭麗無奈搖頭,心裡暗嘆:這人一毛不拔,鼠目寸光,又喜歡權力,還沒有什麼魄力,實在不是什麼好領導者,讓他控制聚集區簡直就是領著大家一起去死。
李純原到了河邊,水源果然還不錯,至少沒有什麼五顏六色的重金屬污染物。下了河堤,蹲在水邊把右手探了進去:現在拿個冰槍明顯不行,自己這個超能力者雖然沒什麼了不起但是在這種環境下,暴露於人前只怕以後連走都不可能,甚至被人監視,失去自由。看來暫時只能做個小型的兵器用來自保了。
心念一動,清涼的感覺在右手中涌動,手掌輕輕握了幾下,一把寒冰所做的晶瑩匕首就這樣造了出來。這還不夠,李純原想起了那個威脅斃了自己士兵,那寒光閃閃的刺刀和黑洞洞的槍口。這還不夠,這絕對不夠,僅僅一個普通士兵就讓自己無從下手了,自己還說什麼要安全?
李純原想了想,把手掌裡面清涼的氣息注入匕首裡面,整個匕首頓時變成了淡青色。手掌一動,又按在了匕首上面,心裡向著把那清涼感覺給抓回來。那匕首無動於衷。
抓回來,抓回來,終於,一股寒氣順著右手又流了回來,然後慢慢變成了清涼的感覺。仔細感覺一下,收回來的不過有付出去的一半左右,實在是有點不點不值。
但是,這卻是一條路。李純原還清晰地記得,自己的清涼感覺完全恢復的時候,自己的寒冰長槍裡面的自己注入的東西可是沒有消失!或許,這將是自己強大的方法!或許自己右手的能力可以變得越來越強!將來,以後,可以不用這麼必須尋找水源才能有點能力。
這是一個很好的兆頭,李純原也不由有些興奮,一瞬間腦子裡有了幾個靈感。隨手扔掉那匕首,用河水做了兩個長槍的槍頭,又做了六段十厘米左右的堅硬冰棍,全部注入那神秘的清涼感覺,都變成淡青色,這才勉強放進衣服裡面收起來,向著聚集區的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