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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站了起來:“李······李先生,我也想跟隨你,能不能······”
李純原睜開眼,冷冷說道:“晚了,我只要第一個。”那十多人頓時後悔莫及,後悔剛才自己沾沾自喜地忍耐功夫:我怎麼不也像劉浪那小子一樣饞的不要命?
劉浪聞言,心內更是得意:原來只是因為我是第一個,這就是我的運氣了!誰讓你們猶猶豫豫的?
李純原閉眼休息,劉浪也坐在了他的身邊,過了約有半個小時,天色更加昏暗了,一隊士兵抬著一大筐饅頭進了院子,領頭的士兵叫道:“都好好坐好,吃晚飯了,亂動的,不在的沒有晚飯。”
李純原把手槍放回懷裡,等著饅頭,不一會兒,饅頭髮完,那些士兵就走了。饅頭都是實實在在的大饅頭,每人兩個,已經足夠吃飽了。
李純原摸了摸自己身邊的布袋,掏出來一大包真空包裝的牛肉乾,對劉浪說道:“吃晚飯。”劉浪頓時口水流了三丈長,興奮地看著那包牛肉乾:“吃晚飯,吃晚飯!”
香味四溢,屋裡的剩下十幾個人有些受不了了,乾巴巴地看著李純原和劉浪兩人大口吃著牛肉乾,劉浪這傢伙更是滿嘴塞得都是饅頭和牛肉乾,噎的時不時翻白眼和打嗝,但還是幸福地要死。
“李先生······”一個人小聲說道,李純原連頭也沒動,直接拒絕:“不行。”
那十幾個人唉聲嘆氣,實在受不了,都拿著饅頭去了院子裡。劉浪越吃心裡越是興奮,這次算是跟對人了!
吃過晚飯,李純原把麥稈攏成一堆,勉強躺下:“劉浪,我睡覺了,看好那布袋裡的食物。”劉浪心裡一熱:這豈不是說自己可以趁機拿點?不行不行不行!這食物他交給我看管肯定也是考驗我,我不能這麼傻,一旦動了,肯定就不會再有牛肉吃了。
但是,就憑我的技術,別說拿食物,就是他的手槍也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手,要不要動手?劉浪心裡猶豫徘徊。動手吧,你本來不過是個賊,再做一次賊又怎麼了?不行,做人得知恩圖報。傻了吧?人家不過是一時的可憐,哪有什麼恩德?不行,不行······
天色越來越暗,劉浪的手也越來越癢,似乎隨時都要動手。牙一咬,手向前伸去:動手就動手,只要我拿到手槍,這次不仗義又怎麼了?
李純原坐起了身體:“常聽人說,偷東西也有癮,我原來不太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劉浪頭上像是猛然被澆了一盆冰水一樣,從頭涼到了腳:“李先生,我······”
李純原借著天黑前的最後一絲餘光看了看手錶,已經五點多了,點了點頭道:“能為偷不偷我心裡鬥爭半小時以上,我已經很滿意了。你這是毛病,要改,不過需要時間,當作樂趣可以,以後不能真的再偷。”
劉浪心裡一暖,從來沒想到還會有人對他說這樣的話,想說話,發現話都憋在胸口說不出來,硬是要說,喉嚨卻已經有些哽咽了。自己自從成為賊,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理解過?又什麼時候受到過善意的對待?就是老賊頭,不也是傳技術的時候留了一手?
李純原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依舊冷清但停在劉浪的耳邊卻是那樣的溫暖:“放心吧,總會好起來的。”
一夜無話,劉浪再也沒起一絲要偷李純原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一個軍官領著士兵把他們都趕了起來,劉浪跟著李純原後面,兩人隨著人群出了院子,院門口一輛敞篷的軍用卡車正在停放著,那軍官指揮眾人依次上去。人數倒也不多,只有三四十人,不一會兒就上完了。
李純原上了卡車之後,第一眼看見就是五個在車廂底部站著的人,一個中年人提著一桿寒芒閃閃的大槍立在中央,右面兩人蒼老些,但也是精神矍鑠,左面兩人一個最為年輕,只有三十歲左右,另一個則是白髮皓須,看上去頗有南極仙翁鶴髮童顏的模樣。
李純原心中一震,已然明白這五位是誰,應當就是常白李趙劉五位武術組的絕頂高手了。其餘人尚且不太清楚,但是那手持大槍的定然就是那位和神槍李書文有些淵源的李前輩了。
見李純原打量自己,那手持大槍的中年男子,眼睛猛然一瞪,低喝一聲:“看什麼!”
李純原頓時感覺心慌意亂,有種想要低頭轉身的衝動,但是腦中更加明白,這個姓李的武術高手呵斥自己,帶上自己武學的威勢,因此自己才會情不自禁有些慌亂。
精神一振,李純原大踏步走了過去:“五位前輩久聞大名,今天才得一見。”
手持大槍的李姓中年男子掃帚眉一挑:“小傢伙有些意思,腳步虛浮無力,雙掌平滑潔白,肩膀隨身晃動,分明是什麼功夫也沒練過,居然還能受得了我一下而不動,你這小子意志甚為堅定啊。若是從小習武,成就未嘗不能超越我。”
李純原點頭:“在下李純原,確實沒有功夫,不知道五位前輩都該如何稱呼?”
那手持大槍的李姓中年人搖頭笑了:“你一個要死之人,和我們互通姓名做什麼?莫非去閻王那裡告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