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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中年婦女哭紅著眼,拽著王莽的衣服,又打又罵,狀若瘋狂。
“你這個殺人犯,殺了我丈夫,我要報警……大家快來看啊,殺人犯……”
周圍陸陸續續圍了幾個人,不過基本停在稍遠處,不敢靠近。
“我說了你丈夫已經變成喪屍了,我沒有殺人。我如果不殺他,你就會死……”王莽極力解釋著,但這中年婦女不依不饒。
一些人對這裡指指點點,也一同加入了職責王莽的行列。
“怎麼回事?”我走了出來,問道。
王莽看到我仿佛像看到救星一樣:“江逸,剛剛我們隔壁這大媽使勁敲我們的房門求救,說她丈夫要殺她,我開門一看,發現他丈夫已經變成喪屍了,於是搏鬥了一番,爆了他腦袋。現在這大媽堅持說是我殺了她丈夫……”
我皺了皺眉頭,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大媽肯定是想訛詐我們。
“殺了就殺了,有什麼關係?不用理她。”
“你怎麼說話的?”大媽指著我,氣勢洶洶,“大傢伙快來評評理,這些大學生還算是人嗎?”
忽然,大媽假裝抹著眼淚,期期艾艾說道:“我如今丈夫死了,兒子也不在家中,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任人欺負……我也不想活了。”
“我建議將他們驅趕出去!”一個禿頭的中年人喊道。
“這樣的殺人犯不能住在我們小區,走之前要將食物留下!”立馬有人附和道。
“對,留下食物,要賠償給大媽。”人群開始起鬨。
我看了看樓梯上下的一堆鄰居們,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樣子,眼睛卻不時瞟向我們房間裡,恨不得立馬衝進去。
還有的不停的咽口水,看向王莽腳邊的半截火腿腸,我估計王莽衝出來救人的時候,還吃著火腿腸。
而且他們肯定是在不久前聽到了我們在做飯的聲音,知道我們的食物豐富,一個個打起了注意。
最重要的是,這裡的住戶基本都是固定住戶,大多數在這裡都住了十幾年了,彼此也認識對方,只有我和王莽一個月前才搬進來。他們似乎也已經意識到食物的重要性,但又不敢出去找食物,只能通過各種途徑獲得食物。
人群虎視眈眈,堵滿了樓道,一個個嚴厲聲討,但卻絲毫沒有關心躺在地上的屍體。
現在是夏天不是年末,因此很多人家裡的食物儲備不會很多,之前所有人都秉持著一絲良心,但一旦有了藉口,通通就豁了出去,良心又不能當飯吃。
王莽瞪大了眼睛,很不可思議的望著這一切,我知道雖然王莽因為末日的來到改變了很多看法,但依然有許多觀念不容易改變,比如現在所發生的事情,他根本不能理解為什麼那些平日裡對我們笑眯眯的叔叔阿姨們,那幾個上個月還幫我們搬過家具的年輕人們,為什麼今天如此針對他。
這讓王莽有點手足無措。
我淡淡的看著這一切,對此習以為常,上一世我甚至還看過直接殺人搶食物的情況,因此他們現在的逼迫倒顯得還很“人性”。
轉身回到房間,我拿起砍刀,吊兒郎當的放在肩膀上,又回到了樓梯口。
“吵什麼吵?現在,馬上,立刻都滾回去睡覺!”
噌的一聲,我將砍刀狠狠的砸在牆上,瞬間有些人的脖子縮了縮,眼裡流露出一絲畏懼的神色。
不過我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畢竟我們還要在這裡呆一兩個星期,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弄得太僵也不太好。
“還看什麼看,該幹嘛幹嘛去!”我活脫脫就像個流氓,威喝道。
“竟然敢私藏兇刀,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大傢伙兒我們人多,不怕你們。”大媽雙手叉腰,直逼我而來,“砍啊,有本事你就砍啊,反正我丈夫都死了,我也不想活了……照這裡砍下去,千萬不要手軟。”
第一次遇到這樣死纏爛打的人,握著刀的右手緊了緊,我知道她是有峙無恐,吃定了我不會殺她。
有人不斷上前,瞥見了我放在客廳的一箱泡麵,眼睛更加亮了。
“小伙子們,這你們可就不對了,我們不管他是不是喪屍,但這人是你們殺的,總要賠償吧。現在這世道大家都不容易,我們也不敢你們走了,你只要拿出那箱方便麵就可以,這要求不高吧。”那個禿頂男人上前勸道,同時在路過王莽的時候,悄悄的將地上半根火腿腸撿起,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我算是看清楚了,這大媽和這禿頂中年一唱一和,挑起大家的情緒,而且我也聽說這大媽和禿頂中年背地裡有不光彩的事情,現在看來他們倆絕對是一夥的,丈夫剛死,就和別的男人勾搭上了。
王莽的眉頭皺得都能擠死蒼蠅了,我看他的拳頭上早已青筋暴起,只能在心底默默替這些人祈禱。
我們雖然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大不了大家撕破臉皮後,拍拍屁股就走。
而在這時,一個壯碩的大小伙從樓梯口探頭探腦的出來:“隊長,沒想到真是你!”
我循聲而看,感覺這人很眼熟,不過他並不是對我叫隊長,而是對著王莽,看這叫法,應該是他們籃球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