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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說你愛我”
“在我心裡,這份愛從來就不曾消逝。”
“你胡說你騙我,你在安慰我”波妮爾在蕭恩澤的胸口錘打,金色瀑布雜亂無章,無數水花向兩旁飛舞。她的臉上,也全是晶瑩的淚花。
蕭恩澤抓住波妮爾的雙肩,嚴肅道:“我沒騙你,這份愛,可以讓我為你去死”
鏹
房間內響起一聲清亮的聲音,波妮爾的掌中已多出一把銀光外現的短劍。此劍一看便是鋒利無比,絕非凡品,看來是波妮爾的防身之物。
波妮爾揮舞著短劍,高喝道:“你這個騙子,我現在就要你死,你死啊”
嚓——
鮮血濺在波妮爾的臉上,她愕然的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前一秒所發生的一切。蕭恩澤搶過她手中的短劍,刺進了自己的左腹。
這一劍,乾淨利落,沒有任何拖沓和猶豫。
最關鍵的是,蕭恩澤沒有使用霸氣功。
鋒利的刃,刺進的是活生生的血肉。
迎上蕭恩澤那建議的黑瞳,波妮爾顫抖著雙唇,久久不語。她只是看著蕭恩澤那雙眼睛,仿佛只是這樣看著,她,就能看懂他。
嚓——
蕭恩澤把短劍抽了出來,實在忍不住小聲呼了一聲,他沒有用手去捂住傷口,而是任由那滾滾鮮血往外冒。
他還淺淺一笑:“如果想我死的快些,下一劍我就刺這裡。”蕭恩澤指著自己的心臟。
或許是蕭恩澤剛才的動作太快,波妮爾急忙搶過短劍,怕他冷不防的又給自己一劍。波妮爾急忙撲過去,用手緊緊的壓住蕭恩澤的傷口。
“你瘋了”波妮爾怒吼著,黛眉緊皺,腦海里百感交集。
“無論是你和薇琪,我都可為其去死。但,為了薇琪,我可以捨棄一切。波妮爾,這就是你們在我心中的區別。因為愛,也是有區別的。請原諒我的殘忍,但我把真實想法告訴你,才是對你真正的愛。”
蕭恩澤深深吐出口氣,欲轉過身,道:“對不起——”
“你別走,我先幫你包紮”
“不用,我去叫軍醫。”
蕭恩澤走到門邊,微微停頓,但終於沒有再說什麼,快速離去。
“威廉”
波妮爾追到門邊,望著蕭恩澤的背影,大聲道:“我愛你哪怕我在你心裡的位置沒有薇琪重要,我也愛你請記住我的話,我永遠都是你的妻子”
“永遠”
走廊上稀稀落落的立著威震軍守衛,格夫也在其中,此刻見到這幅畫面,他們只能呆立在原地不動,本分的低下頭,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
四周,出奇的安靜。
蕭恩澤停下的腳步再次移動,道:“謝謝。”
看著蕭恩澤遠去的身影,波妮爾扶著門沿,把頭埋在雙掌間。
她的眼裡,只有蕭恩澤的無情。
她卻不知,漸漸遠去的蕭恩澤,已經熱淚兩行。
她卻不知,蕭恩澤的腦海里,久久的迴蕩著那句“永遠”
我,永遠是你的妻子
永遠——
終於,停留在渡斯倫的威震軍有所行動。就如同一頭沉睡的猛獅,在甦醒後發起一聲歡快威猛的咆哮,威震軍所剩十八萬大軍幾乎全軍出動,向東挺進,只留下僅僅一個萬威留守。
大老爺秘信給蕭恩澤,奴匈軍牽制了衛斯部的主力,若蕭恩澤現在出兵夾擊,定能給衛斯部痛擊。
蕭恩澤不是大老爺的下屬,對大老爺也沒有到達盲信的地步,但經過權衡利弊的分析以及通過在論壇里所獲取到的衛斯部和奴匈軍的情況,蕭恩澤也覺得這是出兵的最佳時機。衛斯親率塔巴達精銳打前鋒,以陣型戰打的奴匈軍節節敗退,儘管奴匈軍後方的援軍已在途中,但這樣打下去,即使有援軍,奴匈軍也不是塔巴達軍的對手。蕭恩澤遲一秒對衛斯發動進攻,就多給了衛斯一秒的喘息機會。
當然,若正面交鋒,這種同等兵力的對抗蕭恩澤很有把握戰勝衛斯。但既然有便宜占,可以減少兄弟們的傷亡,蕭恩澤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而且,此時衛斯的注意力都在奴匈軍身上。就算蕭恩澤來了,他的心思也只會放在和威震軍的作戰上。故此,蕭恩澤完全可以分派幾個萬威襲擊丹默,把被衛斯困住的瑞丹王族營救出來。當然,瑞丹王族對蕭恩澤來說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薇琪罷了。
報復衛斯,營救薇琪,這本就是蕭恩澤南下的目的。
如此一來,按照大老爺的指示辦事,也沒什麼不好。
自己本就沒想過稱王爭霸,就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受大老爺的利用,那也沒什麼關係。想好了一切,蕭恩澤赫然發兵。
塔巴達帝國的第一個夏天,註定不會平靜。
八天後,蕭恩澤騎在馬眼黝深的高大戰馬上,抬手遮眼,看著灰煙滾滾的前方。天空灰濛濛的,遠處的陰霾正向四處擴散。
從和衛斯部交戰的那一刻起,蕭恩澤的神經就繃的老緊,注意力時刻高度集中。蕭恩澤雖然充滿信心,但從某種意思上來說這次畢竟是第一次和衛斯真正交手,對於他馳名大陸的陣型戰,蕭恩澤也不敢小覷。何況此時奴匈軍已被衛斯打掉了士氣,正在塔巴達軍隊尾部休養生息,並沒有和威震軍合攻的意思,故此對塔巴達軍的壓制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