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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沙暴軍官還是威震軍官,統統起身舉杯。
奧斯馬丁壓壓雙手,道:“都隨意點不必起身這麼麻煩,坐下,坐下。”他先干為敬,又往琉璃杯里斟上一杯,轉向蕭恩澤,道:“老弟能結識你這麼一位當代俊傑是我奧斯此生引以為傲的最大成就,來,老弟,我敬你一杯”
蕭恩澤雙手捧杯,一飲而進。
“各位威震軍的兄弟,我敬你們一杯為了我們的合作成功,乾杯”
“乾杯——”威震軍官很給奧斯馬丁面子,這也是讓奧斯馬丁既得意又疑惑的地方。得意的自然是他的人格魅力,疑惑的是自己的魅力是不是過了頭?為什麼威震軍的軍官當中,就沒有哪怕一絲反對的聲音?
不過他也懶得想那麼多了,他把蕭恩澤的情況分析了無數次,並站在蕭恩澤的立場上想了無數次,唯有與自己合作才是他最好的選擇。至於打敗夢露後,倆人又該如何自處,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在奧斯馬丁的心裡,蕭恩澤欲得天下,惟有這個選擇。
奧斯馬丁敬酒過後,就輪到次下的軍官們輪敬了,一輪過後,大家酒精上頭,話也漸漸多了起來。這時會看見這樣一幅畫面,仿佛是受到蕭恩澤和奧斯馬丁的影響,軍服不同的軍官們互相挽在一起天南海北的扯著,那關係鐵的仿佛也要學他們的領導一樣馬上去結拜。這時候,哪還有威震軍和沙暴軍之分,簡直就是一家人。
不知不覺間,已是深夜。原本喧譁無比的軍營安靜了許多,橫七豎八的都是醉倒的士兵,有些酒量好的勉強不醉,但也是迷迷糊糊,惟有那些定力好的飲酒不多,此刻還能散步似的來回走動,消化腹中之食。
但若細細看去,那些未醉的,大部分都是威震軍。
北風亂,夜未央。
“大哥啊小弟先提前敬你一杯,祝賀你旗開得勝”蕭恩澤和奧斯馬丁貼的很近,倆人能彼此聞到從對方嘴中噴出的酒氣。
奧斯馬丁哈哈笑道:“現在就祝賀太早了些,這仗還沒開打呢”
蕭恩澤抬起左邊胳膊,挽住奧斯馬丁的脖子,右手握著酒杯朝眼前一划,道:“大哥得軍心,順民意,這仗不用打也知道誰勝誰負了。我威廉森也不是庸人,若看不出大哥乃至尊者,我又豈能跟隨?”
“這話不假老弟之才無人能及,對於老弟過往的事跡,我也是非常佩服啊渡斯倫一役、萊克一役、達默一役,這都是名將之才所能及啊老弟,你放心,等我們扶持戴鄂上位後,你所獲得的不會比我少”
“不不不——”蕭恩澤搖搖頭,道:“小弟願以大哥馬首是瞻,大哥不必如此客氣。”
奧斯馬丁甩動著頭髮,那額前的劉海頓時一陣飄逸,他嚴肅的說道:“是兄弟嗎?講義氣”
“那是,那是。”蕭恩澤笑著和奧斯馬丁碰杯飲酒,期間和視線內的康農望了一眼。接受到蕭恩澤的眼神,康農點了點頭。
奧斯馬丁剛放下酒杯,蕭恩澤把他挽的更緊了,湊到他耳邊道:“大哥,你是我見過最講義氣的人吶”
“是嗎?呵呵——”奧斯馬丁樂呵呵的笑著,用溫和的口吻說道:“我這人吶,什麼都不看重,最看重的就是兄弟我哪怕得到別人一點點小恩惠,必定要以十倍百倍來報答”
蕭恩澤低下頭,像似要說悄悄話一般,奧斯馬丁也順著他把頭低下,蕭恩澤把嘴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大哥,既然你這麼講義氣,不知道殺我的日子會不會延長一些啊”
“那自然是——”順著蕭恩澤的口風,奧斯馬丁剛準備接下去,突然一愣。他偏過頭,朝蕭恩澤望去,心中頓時湧起無限寒意。
眼前這個面目猙獰,雙眼中迸射出毒辣光芒的面孔還是那個平易近人的威廉森嗎?
奧斯馬丁一陣心悸,剛意識到什麼準備反抗,卻已來不及。
他這才發現,那種感覺不是心悸,而是心痛。
一把漆黑的匕首已刺進自己的心臟,鮮紅的血液順著匕首上的血槽流淌而出,順著鋒刃,流向蕭恩澤的手腕,滴落在餐桌下方。
奧斯馬丁想叫,但卻叫不出來,他的嘴已被蕭恩澤挽住他的手給緊緊的捂住。他只能睜大雙眼,感受無聲的死亡侵蝕著自己的身體,生命一點點的凋零。
他看見,有的沙暴軍官已經望向了他,他用眼睛求救,可等待的卻是那沙暴軍官對自己嬉笑,然後指著自己和旁邊的威震軍官說:“你看,我們的頭兒和你們的頭兒又開始賭酒了”
匕首抽出,刺入。
這一連串的動作反覆了三次,他終於累了,無力的倒在蕭恩澤的懷裡。
蕭恩澤感受到他的微弱氣息,鬆開捂住他的嘴的手,將嘴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兄弟不是掛在嘴邊——”他伸出手指,指向他的心臟:“而是放在心裡。”
奧斯馬丁怔怔的看著蕭恩澤,艱難的想說什麼,卻無法再說出來。他只是看見,蕭恩澤那猙獰的面孔,漸漸又變為了笑臉。
就在此時,十個如幽靈般的人影不知何時來到帥幄內,幾乎在眾人發現他們的一剎那,便有數個沙暴軍官倒下。而康農,則迅速來到帥幄門前,堵住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