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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鄧妍一個愣神的工夫手裡唯一的武器就被胖子奪走了,而且還成了水管的替代品,她又變成了赤手空拳。
楊威往背包里裝了四五瓶高濃度酒精,又抄起一瓶握在手裡說:“你先上樓去吧,一會我把防盜鐵門給你拉上你再出來。”
鄧妍一把拉住胖子的胳膊,就像豆芽菜纏住胡蘿蔔:“要是你猜的不對怎麼辦?”她可不是關心胖子的生死,而是擔心樓下多一群活死人乘涼。
“我從不拿自個兒的小命開玩笑。”說著楊威就去抽擀麵杖。
鄧妍趕緊跑上樓去,死死地鎖住門。
楊威一口咬開了酒精瓶的橡皮塞,一股沖鼻的酒氣直衝腦門兒。
媽的,這玩藝不含甲醇吧!他擔心地念叨著,把小半瓶酒精倒在了水管頭上綁的繃帶上,點著了ZIPOO,往水管頭上一撩,火把呼地著了起來。
火光穿過門玻璃,門外的活死人雖然沒有離開的跡象,可擁擠的力量卻一下子減弱了不少。
有效!靠,老子就不信你們不怕燒!楊威灌了滿口辛辣的酒精,酒氣似乎一下子從他的鼻子眼睛耳朵一起冒了出來!
就是現在!他舉著火把猛地抽出了擀麵杖,一口酒精“噗”地噴了出去。
第十章 火焰
被火把引燃的酒精化做一團燃燒的烈焰,迎頭撲面地兜頭蓋臉澆在幾個活死人的身上,藥店門前頓時多了幾支熊熊燃燒的人形蠟燭。
活死人的頭髮最先燒起來,接著是衣服,隨後竟然連它們的皮膚也開始燃燒,一股燒灼羽毛的味道和皮肉燒爛的焦臭直撲進胖子的鼻孔,眼見正燒得旺盛的活死人就要摸進店裡,楊威趕緊用水管火把一個一個地頂出了門外。
門外徘徊不去的活死又被摔倒的蠟燭點著了兩個。
正午的陽光正烈,店面里雖然清涼一些,卻十分有限,加上楊威穿得又多,當下烤出了一身的肥膘汗。
活死人早就喪失了痛覺,就算點著了也不跑不跳,仍然不緊不慢,看得楊威胃裡一股股酸水直冒,一直以來不斷糾纏的飢餓感竟然奇蹟般地消失了。
它們體內的水分在這幾天裡一直向外蒸發,皮膚上早積了一層油質,這才讓楊威這把火放得如此輕鬆。
它們的眼睛耳鼓被火燒的燒、烤的烤,徹底失去了功能。
楊威一看效果十足,當下又想再來上一口,可嘴裡又澀又辣的味道實在讓他鼓不起這個勇氣,怎麼平時喝酒的時候沒這麼沖?
想了想,直接甩開膀子一掄,瓶子裡的酒精飛灑而出,少部分被引燃了落到地上冒著藍白的火苗燒個不停,倒有大半直接落地,根本沒碰上火,更別提點著了。
楊威怎麼可能浪費?將火把往地面上一杵,登時又燒著了幾隻活死人。
靠,老子就不信燒完了之後還能傳染!
他把已經空了的瓶子扔在一邊,又抄起另外一瓶來,可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靠嘴噴,靠瓶子灑,能頂到什麼時候?托現代傳媒體系的福,楊威一下子想到了莫諾托夫雞尾酒,也就是土製燃燒彈!
說干就干,藥店裡有的是玻璃小藥瓶兒,楊威找出那種有橡膠塞子的糖漿類藥物,蹲在地上倒空之後灌上酒精,塞好橡膠塞再往瓶口上纏一點紗布,一個略比手掌寬些,正好能握在手裡的小型燃燒瓶就做好了。
這大概是眼下最容易到手的大威力“武器”了吧,還是沒多大聲音的那種。
用的時候只要點著了往地上一扔,就是一小片火焰,足夠對付活死人的了——做的小些除了因為藥店裡的酒精數量有限外,也是他不想引起大面積火災。
畢竟城市裡的各種職能體系全都癱瘓了,起了火也沒人來救,萬一燒死了倖存者該怎麼算?
鄧妍小心地冒出頭來,燒灼的臭氣令她直接捂住了鼻子。
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是一回事,其它的奇怪味道是另外一回事,特別是這種氣味來自於活死人的燃燒。
“你幹什麼?”她捂著口鼻,瓮聲瓮氣地問。
楊威頭也不抬地把纏好的紗布綁結實,用力勒緊:“做點武器,你要嗎?”他一邊問一邊把做好的小瓶塞進褲兜。一點也看不出想分給鄧妍的樣子。
登山裝和其它野外穿著的服裝一樣,不管衣服還是褲子上都縫著大大小小的衣兜,胖子全身上下至少已經揣了十四五個瓶子,還在不停地想辦法塞著。
鄧妍看到一地亂七八糟的瓶子和一大攤粘稠的糖漿,馬上就明白了楊威的意思,她顧不上答話,先找了只口罩捂在臉上,這才覺得鼻子裡舒服些:“有什麼用,碰上大群的喪屍看你怎麼對付。”
楊威眼前一亮,根本不答話,下巴點了點她的口罩問:“還有沒有,給我幾個,最好是殺菌的。”剛才怎麼沒想到這裡還有口罩?他一把扯下還掛在脖子上的破毛巾,有專業對口的裝備,業餘的就可以退位了。
鄧妍隨手扔了一打給他,翻了個白眼道:“還想要什麼?”雖然已經是末日了,可她看到平時整潔的店面被楊威攪成了垃圾窩,心裡還是很不舒服,更不會給楊威好臉色。
楊威自然聽出了她語氣里的意思,笑笑道:“放心吧,我馬上就走!這個拿著吧,說不定能用上。再……嗨,估計也沒什麼機會再見了。”說著把最後做好的兩個小號燃燒瓶塞進鄧妍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