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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牆和海豹分隊的距離只有兩公里左右!
大衛放下望遠鏡,看了看腕上的多功能軍用手錶,距離預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他敲了敲貼在脖子上的麥克風:“鼴鼠警戒,其他人原地休息!狐狸到我這兒來。”大衛翻身滾到樹後,坐起來讓後背靠在樹身上,左右蹭了蹭找到最舒服的姿勢停了下來。
對普通人來說倚著堅硬的樹身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和舒服兩個字聯繫在一起,但對職業軍人來說卻不然。
“好的頭兒!”鼴鼠的眼睛特別的小,他爬到一個視野開闊的小土包後面掩住身形,頭盔外面頂著一個剛剛用長草莖編好、還散發著新鮮草汁氣味的草圈,也不知道幾十幾百條草莖向四面八方支愣著,讓他的腦袋看起來就像一窩雜草。
就連他的背上也插上了不少草葉和葉片密實的灌木枝條,他確信這樣的偽裝遠遠比一隻頭盔更加優秀!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不仔細看根本沒辦法把他從半人高的草叢裡挑出來。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伴著分開的草叢接近大衛,狐狸匍匐著爬到大衛藏身的樹幹邊:“你找我,頭兒。”與猴子和鼴鼠不同的是狐狸的外表和那種狡猾的動物扯不上任何關聯,他是個身高在一米九開外的彪形大漢,結實無比的身板和他背上沉重的子彈箱邊固定的六管加特林機槍讓他在小隊中的作用顯而易見。
十八個海豹里除了領頭的大衛之外,所有人的代號都取之於動物,只有這位五大三粗的壯漢是因為嚴密的頭腦而被隊友們叫做狐狸。
“夥計,我在望遠鏡里什麼也沒看到,沒有衛兵也沒有防禦工事,你覺得C國人是真的放棄了這裡還是故布疑陣?”大衛隨手扯斷一要雜草含在嘴裡,他覺得青澀的草汁有助於他的大腦保持清醒,沒想到含在嘴裡的草莖竟然清甜甘爽。
“讓我看看再說!”狐狸把手伸出來,大衛把手裡的望遠鏡交給狐狸。
他一直把狐狸當做自己的小隊參謀,這種詢問在以往的任務里早就有過無數次。
狐狸用胳膊肘兒把上半身支起來,半跪在柔軟的土地上舉起瞭望遠鏡。
八倍望遠鏡里的廠區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倒是不少叫不出名字的鳥兒起起落落,他很想看看那些建築的窗子裡有沒有人影或者別的什麼線索,但舉著望遠鏡的手抖動一點都會讓眼睛裡的畫面顫上幾顫,讓他根本看不清楚。
“禿鷹,把你的傢伙借給我用用!”狐狸敲了敲麥克風說。
“傢伙?你是說我下面這個?我很樂意把它借給你,但我只會把它用在你的婆娘身上!”小隊的狙擊手仰倒在草叢裡,嘴裡胡亂說著根本不好笑的色情笑話,把橫在胸前狙擊步槍遞給了狐狸。
隊伍里傳出一陣幾乎難以聽到的鬨笑聲——大家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不管是爭論也好鬨笑也好,始終壓低了聲音,如果不是無線電,就算靠在狐狸一米之內也未必聽得見他的聲音。
狐狸自己長得雖然不怎麼樣,但即娶了個老婆身材惹火無比,經常被同伴拿來取笑。
“你再他媽的敢滿嘴噴糞我就把你撒尿的東西切下來餵老波吉!”狐狸一把扯過狙擊步槍,恨恨地威脅。
老波吉是狐狸家裡養的一條古英國牧羊犬,體型足有六十厘米高!一直是狐狸妻子的心肝寶貝兒。
狐狸根本不想理會同伴的笑聲,這種時候越是辯解反而越說不清,反而是不予理會,無趣的人就會自動停下來。他向前爬了一小段距離把狙擊步槍的兩腳架打開架好,眼睛湊近了瞄準鏡後將放大倍數調到了最大。
狙擊步槍上的瞄準鏡是十倍變焦瞄準鏡,因為兩腳架和身體形成的支撐點非常牢固,因此瞄準鏡里的畫面比手持式的望遠鏡清晰穩定得多。
他的視線從廠區的左上角開始橫向挪動,他記得出發前看到的資料上說靠在這個方向的都是辦公區,可他的視線已經轉到了建築的中部,可還沒發現任何一窗主窗戶打開通氣!要知道辦公區不是工作區,窗戶並不是完全封閉,雖然每扇窗戶下面都吊著空調,可自然漢流通的新鮮空氣與空調交換的空氣相比哪個更加清爽?
而且他隱約看到空調的室外掛機中的扇葉都是靜止的,沒有一每啟動!
狐狸收起步槍倒退著爬回大衛身邊,把步槍扔給禿鷹。
禿鷹一把抓住步槍,不滿地瞪了狐狸一眼:“嘿,你小小一點兒!”
狐狸狠狠地回瞪回去卻沒理他,直接與大衛說:“頭兒,廠區左下角有扇窗戶的玻璃碎了一個角兒,不光沒修理,還有鴿子在破洞裡鑽來鑽去。”
“喔,C國人幹得還真徹底,這麼重要的戰略目標都放棄了?不知道那個大壩怎麼樣了!”大衛側身瞄了一眼遠處的廠區,隨口亂說。
“整個南方都放棄了,這麼大的手筆還差這一間核電站嗎?嘿嘿頭兒,想把那個大壩炸掉,光是那幾公斤C4怎麼夠用,起碼也得用一顆小當量戰術核彈吧?再說C國的陸軍可不是吃素的,深入C國內陸絕不是個好主意,如果不是他們把整個南方地區全都放棄了,連這裡我都不願意來!”狐狸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二戰之後,U國的軍事基地開遍了全球,U國大兵更是參與了無數場局部戰爭,少有打不贏的仗,但U國兩次最大的失敗都與C國有關,大兵們可以不在乎C國的海軍可以無視C國的空軍,但說起C國的陸軍,卻沒有敢小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