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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還要保證爆炸不會破壞樓體的結構,保證上半截掉下來之後恰好橫在路面上!
“你還是別操心這些沒用的。想想怎麼對付活死人吧!”楊威開著裝甲車轉過一個彎道,尋找可以通行的道路。
剛才他距離爆炸點的距離怎麼也有五公里左右吧,可爆炸和倒塌的聲音清晰無比,他琢磨著聲音至少能傳出十公里外!
爆炸聲就像一塊巨大的磁鐵,肯定會把附近大量的活死人吸引過來——倒塌的樓宇形成的城牆有多高?五米?八米?還是十幾米?雖然活死人沒辦法越過這樣高的障礙。但不清理掉活死人,裡面的人不得死?
“那個不用我想,腦袋好使的人多著呢。”蔣平嘿嘿笑著回了一句。把連著電雷管的炸藥管塞進牆上打好的炮眼兒里。
炸倒一棟樓不光要在外牆上爆破。內部的承重牆同樣需要爆破,所有被選做目標的樓都是一邊進行牽存者的尋找救援一邊打眼放炮,清空一棟樓爆破一棟樓。
分到打眼放炮工作的戰士們還好。最多只爬個十層八層樓就能解決問題,負責搜索倖存者的戰士就倒霉了,必須從一樓開始一間間屋子查。矮些的樓爬十幾層,高的要爬三十幾層!
幸好爆砝的最終目的的封鎖街道,被選中的高層建築很少。
楊威調整前進方向,越接近爆炸點地上的碎石亂瓦就越多,繞開前面一輛翻倒的大貨車,前方的街道被橫亘的斷樓徹底擋住,街上到處是碎裂的混凝土,左手邊一輛轎車被從來而降的大塊混凝土砸個正著,四個輪胎全爆了,車高直接降到膝蓋以下。
被砸死的活死人就更多了,不少還沒死透的還在不斷地掙扎。
楊威抬眼往上看,仍然聳立的半截樓房剩不下幾面完好的玻璃窗。爆炸形成的傾斜銳角指著天空。好像是座抽象版的新潮建築。
倒在地上的半截就更不用提了,樓的一頭砸到了街對面的樓邊,靠街邊起碼四五米的建築被磺得粉碎。
倒樓上玻璃窗一扇也沒剩下。原本的樓房側面直接摔在地上,和路面交接的地方因為巨大的衝力撞得粉碎,幾個長方形的方框突兀地出現在交接線上,方框內殘留的一點窗框讓楊威看出那原本是窗戶,但至少三分之二已經砸沒了,剩下三分之一放在那兒,讓楊威想起小時候家裡燒坑做飯用的灶門兒。
再往遠處看,一棟沿街而建的居民樓實在太長了,如果全炸下來至少會堵死七八十米長的一段路。
不知道誰出的主意,只把最前面一段大概兩個單元的寬度炸下了來,從楊威的角度上看,就像有一把無形的巨刃一刀豎劈再一刀橫掃,把居民樓切掉了半個樓高、兩個單元寬的一角。
很顯然,這棟樓全部炸掉的話工程量至少會增加五倍以上!
楊威把車停下,按著麥克風說:“你們沒留個門兒?這要從哪兒進去?”他看著前面的倒樓,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要是哪棟樓的窗戶寬大一點,正好像門一樣立在街上,活死人能不能鑽進去?
雖然他明知道屋子裡肯定不會是什麼都沒有的空桶,但就是忍不住這樣想。
“門兒……”蔣平剛說出兩個字。又一次棟樓被引爆,這次距離近多了,爆炸聲和震動感更加的強烈,耳機里蔣平的聲音完全被爆炸聲淹沒了。直到震動平息下來,楊威才重新問:“你說什嘛!我聽不見!”
他不知道蔣平到底在哪兒,更不知道他距離爆炸點有多遠,很可能他什麼也聽不見了,但對蔣平根本沒影響。
“我是說,門兒在外環線上,就是進後勤倉庫那條道!前指就在後勤倉庫!”蔣平大聲地喊,他把最後一管炸藥塞進炮眼兒說,“好了,撤吧!”
“什麼?”楊威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沒事,我沒和你說!”蔣平背上裝炸藥和雷管電線的背包,拎著槍會合同伴向樓外撤退。
“楊威!是我,蕭宇。”蕭宇的通訊突然切進來。
“怎麼樣?”楊威的心悠地提了起來。老天保佑,任菲可千萬要逃出來了啊!
“你搞什麼飛機,項隊長說根本沒看到任菲,通訊連的女兵說她離開基地以後,根本就沒回去過!”蕭宇的語氣帶著幾分惱火。
“不可能!”楊威下意識地反駁,“那天下午軍區就派人送她回來了!”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騙你有人給我錢花怎麼著?你和她一起走的,她在哪兒應該問你才對!”
蕭宇的話就像一記驚雷劈在楊威腦袋上,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是軍區派車把她接走的,任菲到底哪兒去了?
難道,難道說……他的腦子裡一下子被“處理、活體實驗”之類的字眼填滿了,整個人就像飛起來一樣飄飄蕩蕩的不著邊際。
可轉念又一想,所有和病毒有關的實驗都是在實驗室進行的,他這幾天一直都在,每次送來的倖存者和活死人他都看過,別說是任菲這樣的大活死,就算活死人里有一隻剛感染沒多久的他都能看得出來……另外,任菲雖然被活死人撓過,但和她一樣挨過撓的戰士人倖存者有的是,所有人都一樣沒有感染的跡象,她的重要程度與白旭這樣身帶病毒、獨一無二的倒霉蛋根本沒法相提並論。
那她到哪兒去了呢?楊威兩條眉毛幾乎扭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