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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冰覺得打鐵要趁熱,所以不等諸葛亮開口便繼續道:“要讓這些士兵全心相報其實很簡單。這些士兵也有家人,如果一個人,可以讓他們的家人過的很好,不挨餓,不受凍,那麼當有另一個人要奪去這些東西時,這個士兵便會拼了命的去守護。”話未說完,諸葛亮便說道:“這便是子寒是才所說的後方保障?建立一個穩固的後方,一個普通百姓的樂土!而這些士兵為了守護這得來不易的幸福生活,自然會賣盡全力!我初時只道這後方保障乃是指後方的官吏們,沒想到子寒說的卻是這些百姓!我從沒想到,這些百姓還會和前方的士兵有這麼多的聯繫!”諸葛亮無意識的搖著羽扇,腦袋裡又開始思考起薛冰先前說的其他幾條,一一分析下來,發現無一不是重點,最後嘆道:“子寒眼見之深,恐當世第一,亮拜服!”
薛冰被諸葛亮這麼一贊,不免有些臉紅髮熱。他是才說的那些,在後世是個成年人便能想到。就算不是學這個專業的,一些小說和電視看多了,也會明白這些道理,不過拿到這個時代,確是很先進的理念,便是諸葛亮,他的思想也沒超前這麼多。
忍著臉熱,將諸葛亮這些讚美受了,繼續道:“若要做到這些,便需要眾多有識之人齊心協力,輔佐主公共同創造一片樂土。讓所有的人都認為,在主公治下,可以生活的比別處都好。唯有如此,方可成功!”
諸葛亮點頭道:“確是如此,若百姓覺得此處與他人治下一般無二,便不會產生守護之心。”說完,突然一轉話題,言道:“是才子寒言主將若敗,或突然戰死,會造成兵士一片混亂,關於這點,子寒可有何良策?”
薛冰聞言愕然,他本想一會再說這關於指揮系統的問題,沒想到諸葛亮從他剛才的片言之間便注意到這個問題了,便答道:“這便是指揮系統不夠明確,權利分派不當所造成的惡果。我本待稍後具言此事,不想軍師已然察覺。既如此,冰便先說一說此事。”
諸葛亮聞言也是一愣,道:“子寒竟已有對策?快說來聽聽!”
薛冰突然覺得自己輕飄飄的,三國第一智者居然坐在這裡向自己請教問題,真是,說不出的舒爽啊!輕咳了下,將自己的注意力拉回來,言道:“我觀大漢軍制,行軍號令,布陣指揮皆靠領軍主將,令出一處自是好事,然此將如有個閃失,此時再沒個大將壓住陣腳,則大軍立時土崩瓦解,不堪一擊。其實要解決這個問題,也不是很困難!”說到這裡,覺得嗓子有點發乾,拿起桌子上的水碗喝了一大口,這才繼續道:“只虛要將軍中的上下級明確劃分。主將若亡,或不能繼續指揮,則有副將接替,若副將失,則再下級接替,以此類推!而且此命令隨時生效,不需主將或者其他主事人另行任免。但是這個方法,便扯到了低級軍官的素質問題。這卻需要仔細進行培養了,上到校尉,下到伍長,都要具備一定的指揮能力,否則大軍陷入混亂時,這些個低級指揮官帶頭逃跑,那些兵士見了,有怎會拼死而戰?”說完,薛冰突然覺得兩腿發麻,想是跪坐的久了,只好不舒服的動了動。諸葛亮低著頭正在聽著,突然聽聞又扯到低級軍官的培養上去了,不禁抬頭一望。
兩人這一停下,才注意到面前桌上早已擺上了酒菜,卻不知是何時送上來的,此時都已經涼了。諸葛亮笑道:“與子寒談的暢快,卻不知酒菜已至,來來,邊喝邊談!”說完,將自己與薛冰的酒杯滿上,舉起來先幹了一杯,薛冰見狀,連忙將面前酒干下,放下酒杯,二人復又長談。
正文初至三國第十五章擇兵
一夜長談,薛冰總算是切身領教過了諸葛亮的智慧。————薛冰說的這些,不過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但是不管他提哪個方面的,只要一說出這個想法,諸葛亮立刻就會將其補充完整,修改成最適合現時使用的方案,然後還會根據薛冰所言,又推理出許多或用於政,或用於軍的方案,同時又不停的壓榨著薛冰胸中所知,最後便是連三省六部制都被諸葛亮給套了出來,直叫薛冰大嘆:“諸葛亮,真三國第一說客。”不知不覺間,便把一切都供了出來。到得天明,薛冰實是再無可言,只得道:“長談一夜,冰已困極,就此告辭離去!”諸葛亮知薛冰已無話可說,便道:“子寒重傷初愈,想來身子尚未恢復,只管但去無妨。”
從諸葛亮的艙中走出來,薛冰長出了一口氣。回想昨夜,不禁苦笑不已。昨夜自己還為能忽悠住這個三國第一智者而沾沾自喜,卻不想一到了下半夜,自己這點新奇玩意使光,便覺刻刻如坐針氈。概因為孔明先生的問題越來越刁鑽,越問越詳細,最後好似成了專業對口審查一般,搞的薛冰只能含糊其辭,應付過去了事。幸好孔明只是想問清楚,而不是難為他,見他說的不甚利索,便知他也不甚了解,便繞過不提。所以二人聊到凌晨時,基本便只是吃菜喝酒,話卻說的漸漸少了。便是說,也不再聊這些,轉而聊一些其他的東西,例如,荊州有哪些特色吃食……
又行了幾日,眾人終於到達江夏,在船上修養了這麼多日的薛冰此時已經和常人無異,除了左臂還有點不夠靈活,以及沒什麼力氣外。而因為他與趙子龍雙騎救得糜夫人及阿斗回來,所以劉備手下這些個文臣武將對他都很客氣,在船上這些日子,反倒讓他與這些人拉進了關係。今天與糜竺喝兩杯,明日便被關羽請去聊一聊,就連劉備,見薛冰傷勢已好了大半,也拉著他聊上了許久,這幾日直把薛冰給忙的,比打一場仗還要累。這種情況,直到了江夏,才有所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