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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冰回過頭,將那水果取了過來,笑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江東的景色來了。”邊說著,邊將孫尚香拉到懷裡,二人擁在一起,一同望著天上的星星……
次日,薛冰正在房中讀書,他這些日子無事可做。倒是從關羽那借了幾本書來看。不過此時的書都是竹簡,又沉又不方便,所以薛冰只拿了幾卷,看完再去換。
此時的書籍很是珍貴,而且又逢亂世,這些東西更是輕易不可得。幸好關羽喜好讀書,所以府中倒也收藏了不少,薛冰也不怕尋不到喜歡看的,他專找一些類似歷史傳記類地史書,全當故事書看了。
這回薛冰手裡拿的乃是記載了商朝末期,群雄伐紂的書卷。他想看看此時對武王伐紂的記載是何種樣子,與封神演義又有哪些區別。
結果發現,區別還是很大的,例如關於戰爭的記載,簡直就是一連串的數據,根本就沒有具體的敘述戰事到底是如何進行的,而且對於商伐紂所做的一些天怒人怨地事,雖然寫的很明白,可惜幾句話就給概括了。
躺在榻上不停的抱怨古人寫書不認真,還不如後世那些業餘人士寫的好看,他卻忘了,自己手裡拿的乃是史書,又不是什么小說。便在此時,陸遜來訪,薛冰忙將書丟一旁,起身相迎,“伯言大婚在即,怎麼的這般清閒?”說完,請陸遜坐下。
陸遜笑了笑,答道:“我身為族長,大婚之事族裡地人全都在為我忙活。結果我自己卻沒什麼事可做了,所以便來尋子寒聊天,以為消遣。”說著,突然見榻上丟著一卷書。遂拿起來看了一眼,笑道:“子寒對史書有興趣?”
薛冰道:“閒來無事,看著解悶罷了。”‘
陸遜又瞧了瞧,只是寫武王伐紂之事,便笑道:“子寒瞧紂王如何?”
薛冰聽了,尋思了一陣,最後問道:“伯言可是要聽實話?”
陸遜點了點頭“自然是要聽實話。”
薛冰道:“實話說,對他沒什麼感覺!”
陸遜聞言愕然,他還道薛冰定是要發表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言論。哪知居然弄出這麼一句,只聽薛冰又道:“只不過是一個喜歡玩鬧地普通人罷了。唯心史觀一的錯誤就是他投生在了帝王家中。”陸遜驚道:“子寒認為這般殘暴的人,只是一個喜歡玩樂的普通人?”
薛冰道:“殘暴,也要看他是否有那個實力,如果他只出生在普通人家,他還殘暴的起來嗎?”
陸遜不答,尋思了一陣,卻也分辨不出薛冰說的這話到底該如何理解,遂轉移話題,言道:“過幾日便是我大婚之日,不知子寒還會在此地停留多久?”
薛冰道:“待伯言大婚結束,我便要返回成都了。”
陸遜道:“子寒一歸,便是要準備北伐之事了吧?”
薛冰知陸遜現在已經鐵了心留在荊州了,便也不瞞他,笑道:“北伐乃是漢中王一生的至願,因此不得不早做準備,而且曹魏之強盛,使得我們不得不小心謹慎,務必將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到最好,這樣才有成功的可能性,”頓了下,理了理思路,然後繼續道:“北伐,將會傾盡漢中王手上的所有力量,而這些力量,恐怕只與曹操手下一兩個州的軍事力量相當,若是一個不小心,讓手上這股力量操作過大地話,對我言的打擊將是致使的,起碼在幾十年內,漢中王將再無北伐之力,所以,一定要提前作好所有的準備工作。”
陸遜見薛冰說完,這才笑道:“子寒所言不差,漢中王欲北伐曹操,卻是需要做上諸多地準備,令遜有一言,請子寒回成都後轉告於漢中王。”
薛冰聽了,心道:“想來陸遜這是因為初至此處,欲借已之口,稍微表現一番,不使漢中王輕視於他,以為進身之資。”遂道:“伯言請講。”
陸遜道:“西蜀之地,北出祁山則能隴古,出斜谷則進雍州,此乃向北之路,然若向南,子寒可知通往何處?”
薛冰一聽陸遜說向南,立刻便反應過來他到底要說什麼了,笑了下,問道:“伯言所指的,可是南方蠻族?”
陸遜於道:“正是!”見薛冰似乎不甚在意,遂正色道:“子寒可莫要小瞧了這些蠻人。須知,漢中王北伐乃是傾盡了全部的力量,而此時自己內部是最虛弱的時候,若這些蠻族在此時起兵造反,其禍至深矣!”
薛冰聽到此,才反應過來,於心中暗道:“我原本只道日後孟獲必反,只是時日還久,是以未曾望心裡去。直到此時陸遜提點,他才反應過來,南蠻那些少數民主,其性反覆。當初一直不也反,乃是懾於劉務兄弟及眾位戰將之威名。待得劉備逝世,蜀中名將死的死,病的病,只道蜀中無人,這才趁勢而起。可以說,他們其實是一直在等待機會的。而如今不反,乃是因劉備手下兵馬強壯,名將無數,此時造反,乃是自取滅亡,但若劉備引軍北上,後方空虛,難免這些傢伙不會趁勢而起,於後方鬧騰一番,若那樣,其禍的確無窮。”
抬著瞧了眼陸遜,只聽陸遜又道:“我久居江東,深知這些蠻夷之危機害,江東為何總是無力向外擴展?便是因為領地內地山越之禍不斷,是以使得江東不得不分神去對付領地內的這些山越人,長此以往,軍事力量大多消耗在了安內之上,自然無餘力向外進取。”說到此,見薛冰一臉贊同,這才道:“是以遜對這些蠻夷危險知之甚詳,還望子寒回至漢中王處,將此話詳細稟明,請漢中王小心提防這些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