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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忠道:“老夫雖年老,然力不老,今隨王上北上,乃是欲盡一份綿力,以助王上功成,老夫身為戰將,豈可久躲於後陣這中?”說罷,喚左右提兩張弓來,左右兵士從之,取三石弓兩張遞於黃忠之手。
只見那黃忠將兩張長弓並排舉好,以手拉兩張弓弦,那弓弦被黃忠拉成了滿朋一般,支依舊沒有撒手之意,眾人只聽得黃忠一聲大吼,隨後廳中便響起弓弦斷裂之聲,卻是兩弓盡被黃忠給扯斷了。
再去看那黃忠,一張臉脹的通紅,立於廳中喘著粗氣,但卻依舊挺著腰板,做出無甚事情的樣子。
劉備見黃忠這樣,也知其定是要引軍出戰的,遂於心中思量了下:“此番使馬超引軍攻打西涼各地,並無什麼重兵把手的關隘城池,又無什麼知名大將鎮守西涼,想來以黃忠的武藝,當不會有什麼危險。”遂點點頭。允了黃忠之情,對其言道:“老將軍既然願去,便著老將軍為孟起副將,以助孟起早日平定西北。”
黃忠見劉備應了,當下喜道:“末將得令,定不負王上所託!”這才轉身回到班中,只是剛才使過了力,此時還未回地勁來。
而後劉備又分拔眾人任務,待一切忙完,又有兵士來報,言:“長安太守徐晃親引雍州兵馬奔赴秦川,又著郝昭引兵馬鎮守陳倉。”
劉備聞報,笑謂龐統道:“今徐晃兵馬盡出,可使人急報子寒,使其進兵矣!”
龐統聞言,笑答曰:“王上不必著急,今徐晃初至。後續部隊尚在路上,若此時薛將軍引兵出。剛徐晃得聞,必引兵急回。且待那徐晃與我軍對峙起來,脫不得身後,才可使薛將軍引後奔長安。”
劉備道:“卻是孤心急了!”又與龐統商議了一陣,這裡當如何布防,那裡當使何人統兵。正議論著,劉備突然皺眉道:“子寒此略卻是好略,中介三處兵馬相距極遠,又當如何互相傳遞消息?”
龐統搖頭道:“統昔日曾問於薛將軍。薛將軍只是言‘於行事之前,約定起事之日,不管功成與否,當先引兵至長安城下再做計較。”
劉備聽了,眉頭緊皺,言道:“若期間有甚差錯,子寒與子龍豈不危矣?”
龐統道:“薛將軍此計,本就有極大風險。眼前又無甚辦法能解決這個問題。所以一切只能憑藉引兵之將個人的應變能力。想來就是如此,薛將軍才會要求親自引此路軍!”劉備聞言點了點頭,只是望著地圖出神……
建安二十年春一月,長安太守徐晃接多份急報,言漢中王劉備引川軍十餘萬來犯,現下已連取冀城,天水等地,後又兵發金城,兵鋒直逼雍州腹地。
徐晃得報,忙聚文武商議,最後著郝昭引部分兵馬守陳倉,自己則親引大軍據守秦川,好叫劉備大軍不能突進雍州腹地。又使曹洪引部分兵馬奔安定,以懾西涼,若劉備軍想分兵北上,便著曹洪引兵出安定擊其側翼,與此同時,忙修書上表,使人持書星夜趕往許昌。
一切分拔定了,立刻調動兵馬糧草,同時派發將令,著各地兵馬只留少數鎮守地方,其他地望秦川集結。
至二月,雍州曹軍盡集結於秦川至陳倉一線,與漢中王劉備的川軍遙相對峙,期間交陣數十次,雖互有勝負,然戰線始終未曾變動。而西線戰局,便這麼僵持了下來。
時曹操正準備調集兵馬南下宛城,與關羽決戰。不想正欲出征,接連兩份緊急軍情送到。一份乃是徐晃所書,內里詳盡講了劉備引大軍出祁山,進犯雍涼之地。
而另一份,則是來自揚州。卻是江東兵馬盡出,由周瑜為大都督,程普為副都督,揮軍北上,而那周瑜使程普與張遼對峙,自己卻引著兵馬去打徐州去了。現下徐州南地數城已入周瑜之手,告急文書如雪花般的砸到了徐州治所。徐州主官一邊調動兵馬準備南下迎敵,一邊使人星夜持告急文書望許昌而來。
曹操一連接了數份告急文書,心下又驚又惱,急氣攻心,卻是剛好的頭痛又犯了起來,當下臥於榻上,終日起不得身。
無法,只得聚數人於榻邊商議,那曹操於榻上遍觀身旁數人,從左望到右,又從右望到左,最後只得道:“今劉備與孫權兩家聯合,分三路大軍犯我疆界,實叫孤心中憂急,然,公明軍情所書,劉備引兵出祁山,乃其不智也,今被公明以雍州兵馬堵在隴西之地,雖能得一時之地,但其糧盡後,此地盡復於孤手。而揚、徐一線,只得文遠一人守把,今江東兵馬盡出,又有周瑜為帥,實不易抵擋,當使大將引兵馬前去助之。”
遍觀左右,最後道:“我兒子桓可引大軍望揚州去,以助文遠抵擋北上吳軍。”
言落,左近一人忙應了一聲是。
曹操於榻上點了點頭,又道:“文遠得子桓相助,雖不能退敵,也可保東路無險。今孫權雖北上,然其南兵不善北戰,因此其軍攻勢雖猛,卻非大敵,其能北上,皆仗著與劉備聯合之勢,只待破了劉備之軍,孫權不戰自退也。”
說到此,急喘了口氣,用手猛打已額。卻是頭部疼痛難當,現下卻是有些支持不住,奈何吩咐未畢,只得硬挺著。待緩了口氣,曹操又道:“孤所忌者,唯關羽這路軍,此路軍來勢兇猛,若叫其奪了宛城,便能直逼許昌,若如此,我等盡覆矣。現東西兩處不足慮。東線雖不能退敵,但僅一時之痛,西線只要公明拖上幾月,亦可盡退其敵。現下唯荊州這路軍,孤不知以何法退之,為今之計,只有以兵相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