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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龐統一直於劉備身側,是以信中內容瞧的清楚,只道諸葛亮不欲令其奪了功勞,這才發書至此,遂急對劉備道:“主公應急取西川!”遂以太乙數術相言,劉備聞言,便打消了回荊州之念,命進兵奔雒城而去。
薛冰在下面聽的清楚,暗道:“當初看演義時只記得龐統於此戰死,卻未記得諸葛亮來信示警。可笑許多人還道諸葛亮害死龐統。真是什麼人,想什麼事!”又觀龐統執念至此,為取功勞,竟失了理智,遂嘆道:“亦何該其命喪!這龐統之才學卻是不凡,而且為人喜以奇制勝。使奇者,乃是賭命,若成,則成大功,若敗,怕小命不保。然此等怪才,難免思慮不周,往往因一小小失漏丟了性命。”思到此處,薛冰卻於心中暗想:“當如何保得其性命?”
次日大軍進發,望前寨而去。黃忠、魏延將劉備接入寨中,眾將遂於大帳中商議取雒城之策。
龐統問法正道:“欲至雒城,有多少條路?”法正遂畫簡圖一張,劉備亦取出張松所獻地圖對照,並無差錯。法正道:“山北有條大路,直取雒城東門。山南則有一條小路,可取雒城西門,兩路皆可進兵。”龐統聞言,略思了下,對劉備道:“統令魏延做先鋒,取南小路而進!”或未落地,帳下文聘出班道:“主公與軍師總以魏將軍為先鋒,直當我等為廢人呼?”龐統一愣,見文聘與于禁正一臉忿忿之色,明白這二人自打進了川,未曾打過一場大仗,遂笑道:“是統之疏忽,竟忘卻二位將軍!”遂改口道:“統以于禁為先鋒,取小路。主公可以文聘位先鋒,走大路直取東門。於二處城門齊攻雒城”
劉備聞言,搖頭道:“我自幼熟於弓馬,多行小路。軍師可行大路去取東門,我取西門。”
龐統道:“大路必有軍阻攔,主公正可以兵當之。統取小路。”劉備卻只是不應。薛冰於旁見了,知龐統是鐵了心要走小路,遂進言道:“主公若不放心,冰引本部兵馬隨軍師而行,定保得軍師平安。”劉備聞言,道:“若子寒同去,我可放心矣!”薛冰正待領命,龐統卻道:“薛將軍當保主公平安,隨我來何干?”薛冰聞言暗道:“你這個死鳥,真是不知死活!”遂道:“雒城守將皆為川人,如何不知此處有小路?加之張任乃川中名將,必陳兵於此,軍師理當小心為上。且我隨軍師去了,黃將軍和魏將軍可隨主公同行,當保得主公無事。”
薛冰話畢,劉備遂道:“子寒之言甚何吾意,軍師再莫多言!傳我令,明日進兵雒城,兵分兩路,分取東南二門!”遂不再聽龐統之言,徑直回去休息。眾人見主公走了,便先後回營歇息。薛冰也正待回去,卻被龐統喚住。
龐統上下看了一遍薛冰,道:“我知子寒從不做無用功之事,不知今日卻是怎的?竟執意欲與我同行,子寒可是料得什麼?”龐統這些月來與薛冰共事,對其的見解也頗為欽佩,是以此時說話,甚是客氣。
薛冰見身旁已無他人,遂拉著龐統一邊行一邊道:“我若對士元曰,我識得觀人命理之術,士元可信?”
龐統聞言一愣,卻是沒想到薛冰會這般回答,遂道:“莫不是子寒瞧出我什麼不對了?”
薛冰道:“我近日觀士元天庭發黑,且有一股黑氣常伴左右,想是要遭逢大劫!”
龐統聞言本不信,但一想到諸葛亮、劉備皆三番兩次言有不祥之兆,此時便是連薛冰也這般說,心下難免嘀咕:“莫非我真要遭逢大難?”遂問道:“子寒真識得觀人命理之術?”
薛冰聞言暗道:“我懂個屁的觀人之術,誰叫你們就吃這套?”面上卻一本正經的道:“我兒時從一奇人處學得此術,到現今觀人無數,尚未錯過。”
龐統道:“緣何昔日未曾聽子寒說過?”
薛冰道:“因教我那奇人說過,此術只可觀人命理,卻不可隨意說出。皆因人之命運乃是先天註定。若隨意說出,則是逆天改命,若行之,則此術盡破。”
龐統聽薛冰如此說,心裡已信了七分,暗道:“想來子寒是真懂得此等奇術了。”旋又想到薛冰這般對自己說,豈非等於破了所學奇術,遂驚道:“子寒這般說,若救得我,豈非破了所學之法?惜哉!”言罷,搖頭長嘆不止。
薛冰道:“公乃主公之臂膀,舍一無用之法術,保得一臂膀,何惜之有?”龐統聞言,再三拜謝。薛冰遂暗笑不止,心道:“可算忽悠住你了。”
次日,眾軍士依將令,於五更造飯,平明便已整裝待發。文聘、于禁引軍先行。劉備與龐統於營門處敘話。正說話間,龐統胯下戰馬忽將龐統掀下馬來,劉備急上前勒住那馬。又將龐統扶起來,道:“軍師怎騎得如此劣馬?”龐統道:“此馬我乘了許久,未曾如此過。”心中卻道:“昨日子寒言我今日有一大劫,莫非此是警兆?”人便是如此,若不信,怕是碰到何事,都不往心去。一但信了,便開始疑神疑鬼。
正尋思著,劉備道:“臨陣馬驚,誤人性命。吾所騎白馬,性極馴熟,軍師可乘,萬無一失!”薛冰於旁聽的清楚,暗道:“便是你這白馬害了龐統性命。”遂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