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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尋了個能坐的地方,薛冰用右手拉著自己的右臉,斜著眼望著面前那人,嘴角撇出一抹冰冷的笑意言道:“我們還真是有緣,又見面了!”
只見對面那人直著身子,早就沒了先兩日那種卑微的樣子,此時撇著嘴道:“要殺便殺,羅嗦什麼?”
薛冰聞言稍微一愣,卻沒想到印象中那個軟骨頭此時說起話來竟然這般的硬氣,遂直起身子,正色道:“你喚做何名?”言未落,突然又笑著道:“若本將沒有猜錯,你姓辛吧?”
只見那人臉色突然一變,隨即又恢復常色答道:“某姓蘇,不姓辛。”
不過他那臉色雖然只是變了一變,卻未逃過薛冰之眼。這薛冰見了其反應,心下暗道:“果然如此。”當下只是輕聲道:“不想一堂堂漢子,連自己姓名都不敢說出來,著實讓人恥笑。”
還未說完,只聽那人喝道:“有甚不敢說的,某姓辛,名敞,字泰雍。”喝罷,突然臉露悔色,似是懊惱非常。
薛冰聽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笑的卻是更加開心了,但是突然腦中一閃,猛的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忙對左右喝道:“來人,請王平將軍速來見我。”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恐嚇
王平接到薛冰傳喚,立刻上馬向北門趕去。————一到北門,的除了燒毀的房屋,便是來回忙碌著的兵士們。打量了一圈,只聽到前來喚他那名兵士對他道:“王將軍,薛將軍就在此屋中。”王平聞言,忙沖那名兵士點了點頭,而後與立在門旁站崗的兵士打了個招呼便逕自走進了屋中。
一入得屋內,就看見坐在上首的薛冰。此時他正一臉嚴肅的望著屋內的另一個人。那人被繩索綁成了粽子一般,身旁還立著另外兩名兵士,將其死死的按在地上,只能跪著,始終起不得身。
薛冰正問著話,突然見王平進來,忙著:“子均來了。”
王平則上前幾步,於薛冰面前站定,抱拳問道:“不知將軍急喚平,有何要事?”
薛冰聞此言臉色一正,忙道:“現有一重任交於子均,子均當從速行之。若遲,則事不可成矣。”
王平恭敬道:“將軍但請吩咐。”
薛冰點了點頭,眼睛卻暗中瞟向辛敞,見其面不改色,嘴角遂撇了一下,暗道:“我就不信你個小子有那麼好的涵養。”當下轉過視線,目視王平道:“是才得辛先生告知,稍後將有曹兵襲城,子均當速引精兵伏於北門兩側,只待曹兵至,便可殺出。”
說話之時,眼睛卻是又轉而去看辛敞,果然見其臉色微變,似是驚訝非常,眼睛還不自覺的向薛冰瞧來。薛冰瞧見辛敞這般樣子,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待王平發問。又接著道:“北門兵士,盡歸子均調遣,一應事務,皆靠子均了。至於本將,今夜便於北門處靜待曹兵至。”而後又將王平喚至身前,低聲吩咐了一番。
吩咐罷,揮手示意王平出去。那王平雖然不大了解詳情。但是他自己明白,上級吩咐的事,自己只需要做好就可以了,尤其是在軍隊中。再待王平出了屋,這才轉而對辛敞道:“是才多謝辛先生告知我此等軍情大事。否則若將到手的長安失了,本將之罪重極矣。”
辛敞聞言,昂著脖子道:“將軍所言,在下不甚明白!某未曾說過什麼話,又如何告知將軍此等大事?”
薛冰聞言大笑道:“若非先生是才臉露驚色,本將又如何知某之猜測無誤?”
聽到此處。那辛敞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原來是才薛冰當著自己的面對王平說那些話,根本就是在暗中試自己。若自己露出一丁點地驚色,那便證明他的猜測沒錯。若是處變不驚,也許他還會有著幾分不確定,不達命令時也不會那般的痛快了。
將這些想得通透,辛敞只覺得自己好似笨蛋一樣被人捏在手中隨意的戲耍,胸中實是憋悶不已,偏偏自己又無可奈何。只能跪在那裡,最多用憤怒的目光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抬頭再去看看上面端坐著的薛冰,只見其一臉微笑,再加上容貌甚美,而且身型並不魁梧,實在不像一個威名在外地戰將。但是身上披著的鎧甲還染著許多未乾的血漬,這些告訴了眾人。他的武藝並不似外表看起來那般的弱。
此時薛冰也發覺辛敞正在怒視著自己,當下回視了過去。那辛敞與薛冰一對視,只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許多,慌忙低下頭,將自己地目光移了開去。
覺得好過了一些的辛敞心中突然想起自己姐姐辛憲英曾對他說的那句話:“薛冰乃世之名將,先助漢中王奪荊州,後又隨軍入川,又領兵鎮守葭萌,連馬超都不得其門而入。讓漢中王有足夠的時間謀奪西川。其後征漢中,平南蠻。其皆多有戰功,威名甚重,乃漢中王帳前最得力的大將,實非你我所能對之。今弟欲於城中舉事,使回還兵馬能夠復奪長安,實乃不可行之舉。而且,事若敗,極易陷辛家於水火之國。”
只是自己當時並未將這番話聽進去。畢竟他不過二十出頭,還算是年輕人,心中有股不服輸的衝勁,辛憲英地那番話非但沒讓他打消了念頭,反而讓他升起了打敗薛冰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