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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冰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因為剛剛還有名兵士跑進來稟報北門處的戰況。當他聽到“王平將軍照將軍吩咐,將北門打開,然後又使部分兵士著黑衣,與另一些兵士做出交戰之姿,將敵軍引入城中。待其兵馬入內半數之時,左右伏兵盡出,現在敵軍盡被困在城門之處,被我軍兵士圍殺。”薛冰聽罷,只是吩咐了句:“再探,若有異狀,再來稟報。”
待那兵士離去,轉而對身旁親衛吩咐道:“替辛先生鬆綁!”而後一邊望著辛敞,一邊言道:“辛先生也聽見了,現在這支曹兵已經陷入我軍包圍,不多時便要敗於我軍。所以,辛先生就不要再抱什麼期望,老實的將那傳訊之法說於我知,我定不會難為於你。”
那辛敞早就明白薛冰讓兵士大聲稟報戰況就是要絕了自己的希望,而且他在得知回還的曹軍也已尼陷入了包圍之後,心裡也知大局已定,長安恐極難再行易主,是以心裡已經沒了抵抗之心,聞薛冰言後,只是低頭道:“將軍想知,某便說於將軍知悉。但是今夜之事,敞一力承擔,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求將軍莫要難為我辛府中人。”
薛冰見辛敞如此言,便知其已經放棄了抵抗,遂道:“辛先生若能將此法告知於某,實乃大功一件,某焉能殺有功之士?”說罷,對左右道:“為辛先生看座。”
而那辛敞聽了薛冰之言,臉如死灰,心道:“這薛冰緣何這般說話?莫不是想將我拉到漢中王一方?”
實際上這樣辛敞猜的還真沒錯,薛冰心裡早就打定主意,將這辛敞拉過來,就算你不想過來。也要先把帽子給你扣上,讓你想摘也摘不下來。原因無他,就因為那種快捷的通訊方法。
不用說別的,但是現在王平在外面對曹軍主將大聲喊的:“爾等已避了我家薛將軍與辛先生之計矣!”便已經讓那領軍將領將辛先生這幾個字恨到了骨子裡。
偏生今日領兵者,不是他人,正是徐晃之子徐質。這徐質藝從其父,同樣擅使一柄開山大斧。今次乃是他自己主動向父親請命,才得來這麼一次獨自領兵的機會。
當時他只道長安雖失,但是城內兵少。又有內應在其中。便當這長安乃是唾手可得之物,因此在父親面前誇下海口,只言定會奪回長字。
引兵急趕數日,好不容易趕到長字城下。一見北門大開,內里又傳來刀槍交鳴之聲,加上黑暗中瞧不真切,只道是內應已經將城門奪了,現下正與城中守軍相持著。當下便下令進攻,想要先奪了城門。而後再分兵掃蕩城內各處。
哪料得兵馬剛入內一半,突然聽得左右齊齊一聲大喊,緊跟著四周火把齊舉。閃出無數兵馬,更兼面前那兩伙為拼的人此時也調轉了方向,齊齊向自己殺來。
徐質見狀大驚,正準備對左右下令,突然見對面陣中一騎策出,馬上一金甲將領,手提大刀,並指對他言道:“來犯之將,如今已中了我家薛將軍與辛先生之計,被我軍團團圍住。不早早下馬手縛。還待何時?”
徐質聽了王平之言,只覺得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喝道:“唯死戰爾,焉能降汝?”喝罷,不再去理王平,手中大斧急舞,硬是將身旁敵軍盡數給砸飛了開去,而後拼出一條血路,引著兵馬徐徐向城外退去。
卻說那王平在遠處瞧的清楚,見對面曹將勇猛,心下驚疑,暗道:“曹軍擅使大斧者,唯徐晃徐公明,莫非此番乃是徐晃親至?”卻是因為天黑瞧不清遠處,雖有火把照明,終究不是那麼清楚,這才使得王平誤會。
又瞧了一陣,見自己手下兵士攔不住那曹將,心下不免念道:“薛將軍雖吩咐,退敵即可,放些敵人回去,才是最好。可是將軍若知徐晃親至,斷不會將其放走。若殺得徐晃,可比肩盡滅曹魏十萬大軍。”
心下這般一計議,手上大刀又緊握了幾分,當下便欲拍馬向前,追上“徐晃”,然後將其一刀斬了。
奈何左右儘是兵士,戰馬不得前行,無奈之下,忙取過弓箭,開弓搭箭,直奔“徐晃”後心射去。
再說那徐質正揮斧殺敵,堪堪殺出一條路來,引著兵馬想要退出城中。這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前面,根本未料得背後有箭襲來,又兼左右喊殺聲震天,將之聲盡數掩蓋了下去。
是以當徐質一斧又劈死一名士兵之時,突然覺得後背一疼,巨大的慣性帶得他往前一倒,整個人伏倒在了馬上。於馬上回視身後,遠遠的瞧不真切,只是隱約見得一金甲將領手持長弓,正望這邊打望。
“今日一箭之仇,他日定會來報!”心底暗中打定主意,回去後定要問清那金甲使刀地將領乃是何人。
原來王平這一箭,雖是奔徐質後心而去,但是徐質於馬上來回揮斧劈砍,身子不停的扭動,因此這箭最終未射到要害。只是這一箭也讓徐質喪失了戰力,若非其中箭之前已經殺出重圍,此番定要命喪於亂軍當中。
卻說王平一箭射出,見那曹將登時倒在馬上,心中只道其必死無疑,當下也不再去追,只是指揮兵士將末曾逃出的曹兵圍而殲之。但凡降者,則統一帶到一旁看管起來……
就在王平指揮軍士破了徐質回救長安的兵馬之時,薛冰躲在房舍中已經將想要知道的東西盡皆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