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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以偏離落石的奇異空間中,懸浮著一塊岩漿凝固而成的巨大平台。平台上,沒有任何植物,也沒有任何動物,只是平台正中,卻詭異地有一座茅草屋。屋內,沒有家具,地上落滿了一層空氣中凝固下來的熔岩灰。床榻上,雕塑一般地坐著一個人,他兩鬢灰白,面上、衣服上積滿了塵土,仿佛恆古便坐在這裡,未曾移動一般。
良久,他的眼皮微微一跳,十分困難地緩緩睜開了雙眸,眼眶中,沒有眼白,只有一個巨大的瞳孔,瞳孔中的晶體及玻璃體,仿佛因為時間太過久遠的緣故,已經不復存在了。
空氣中一陣波動,一具身體和兩個昏迷的魂魄(前文已經解釋了,鬼魂被強烈的精神攻擊後也會像人那樣昏迷的)顯現了出來。老人動了,他緩慢地站了起來,身上本來凝固的塵土嘩嘩掉落。手指輕點,頭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其整個人籠罩其中。片刻後,漩渦消失,老人身上所有的污垢也同時消失了,露出他真正的容顏來。他長得很一般,和普通老人一樣灰色的肌膚,但沒有任何褶皺,顯得很平滑。身上是一套黑色的長袍,雖然沒有流光溢彩,但從其幾百年都不變色彩,依舊如新,順滑依舊就可看出非是俗物。
左手輕彈,眉頭微皺,過了一會兒後,老者緩緩吐出了一口幾百年未曾吐出的一口濁氣來:“愛新覺羅氏已經滅亡了麼?又是幾百年了……”
他慢慢地打開房門,像是很吃力一般,身後遙喜的魂魄飄離而出,跟在他的身後。走到茅屋後面,老人深吸了一口氣,手掌平伸,向著腳下劇烈一拍!巨變頓生!只見一層墨綠色的光彩圍繞著平台狂閃了幾下,接著平台劇烈震盪了起來。無數柱石沖天而起,鬼哭嚎叫聲一下子鋪天蓋地而來,讓這個沉寂的空間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但這種熱鬧,顯得詭異可怖了一些。
柱石中,一個個鬼影嚎叫連天,卻怎麼也沖不出柱石的封鎖。在平台的九個角落,分布著九根最大的柱石,老人踱步到其中一根柱石前,雙手撫摸,像是珍愛的寶物一般,眼中流露出異彩來。
“第八個了……”他喃喃自語著,對著遙喜的魂魄一點,頓時,遙喜的魂魄瞬間沒入了其中。右手緩緩推出,緩慢但是堅定,貼住柱石,柱石頓時傳出轟鳴之聲,金光狂閃,沖天而起。良久,老人才收回了右手,金光也同時消失了。好像十分吃力一般,老人坐下身來喘了幾口氣。
周圍的柱石全部又沒入了地面,消失不見了。他的眼中閃爍著精光,緩緩踱著步,又回到茅屋當中。
看著平躺在地上的陳龍和他的魂魄,老人伸出手來,像是十分愛惜地撫摸著陳龍的魂魄。他的手像是擁有魔力一般,魂魄是無形的,但這手卻實實在在地撫摸著魂魄的每一處地方。
“完美的三魂七魄啊!”老人如是說,眼中流露出狂熱的色彩,“那第九個也快可以採摘了吧?”他的唇角微微翹起。
原來,遙喜只是他“種植”的而已,所謂的遙喜封印之地的巨大陵墓,只是他的一片小菜地而已。
老者撫摸了良久,才逐漸平靜了下來,他看著陳龍的魂魄和身體一語不發,只是將此魂魄單手抓住,然後對著陳龍身體輕輕一拍,頓時魂魄沒入了其中。老者的額頭密布了一層水跡,卻來不及擦拭,只是法力狂催,頓時,陳龍的身體緩緩飄離了地面,渾身的鬼力、修士靈力劇烈波動了起來。
良久,老者才舒了一口氣,按住陳龍的手緩緩收了回來。
陳龍的身體上面出現淡淡的五彩紋路來,一條條十分絢麗,他的面部一開始黑氣縈繞,但漸漸的,被這五彩紋路一一煉化,沒入了頭頂消失不見了。
一千年前,老者找到了第九個爐鼎,正當建造陵墓之時,突然發現了這樣一個人,掐指一算,驚喜異常。
也許是上天的恩賜吧!自詡天道代言人的天師並不如何崇敬天道,只要自己成功了,自己就是天,自己就是道!天道只是自己腳下的一種法則而已,為何要尊敬?
昏迷中的陳龍絲毫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連突破鬼王境界的遙喜也僅僅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
“以萬物為芻狗!以天地為棋盤!”這就是老者,自詡華夏的神!萬物算什麼?王朝的更迭只是他的遊戲而已,戰爭只是消遣而已,人類在他眼裡也只是螞蟻而已!
“文明前進了很多呢!看來該出去走走了。”老者抖了抖長袍的袖口,輕聲地說。
清風一卷,陳龍的身體隨同他都消失不見了。
蜀地,自古就有太白的“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的傳世詩句,可見某些地方交通之不便達到了何種程度。即使是科技文明的今天,蜀地的一些地方,仍然是人跡罕至。
蜀地一處懸崖峭壁前,一位相貌儒雅的中年人,俯身跳了下去。空中,他閉著雙眼,手掌中法力狂催,接著瞬間布滿整個身體,“呼”的一下,他的身體消失了。
一處鳥語花香的小莊園中,中年人的身形顯現了出來。
“洛師兄!”莊園中負責守護傳送法陣的修士笑著拱手道。
“韓師弟辛苦了。”中年人淡淡笑了笑,隨即像是有什麼急事一般告辭了。
第二卷高考夢靨 第六十八章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