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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哪裡敢,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不是,是前些日子,宮裡的馬車給送過來的,也不知道為什麼,然後住了有三四日?就被東宮的馬車再次接走了。」裴婉瑩如實回答道。
楊雨卻是聽的心裡越來越酸,裴婉瑩嘴裡一句一個宮裡,一句一個東宮,是在像自己顯擺嗎?
是顯擺她雖然跟太子殿下無名無份、不清不白,但就是這樣,陛下跟皇后,也會對她恩寵有加嗎?這是在赤裸裸的向自己炫耀、挑釁!
楊雨心裡也很清楚,每一次都是皇宮裡的馬車給送過來,而後由東宮的馬車給接走,至於是接到宮裡,還是接到了東宮,楊雨並不知曉。
她雖然能夠出入皇宮,但也是在大唐節日之時,其他時間,她就是連進入皇城都比較困難。
但裴婉瑩早就不一樣了,進入皇城甚至比出她家門還要容易,每次出門,裴行儉還都會問一句去哪裡又!
但進皇城、東宮,甚至是皇宮,都沒有人攔她,完全是暢通無阻的走進去!甚至比她父親裴行儉進入東宮、皇宮還要容易!而且加上一直伴隨著兩個太子殿下的貼身太監,簡直是把裴婉瑩服侍的跟太子妃似的。
這讓原本就懷有嫉妒之心的楊雨,心中更是充滿了滿滿的嫉妒跟恨意,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底看上了她什麼,不知道自己的姿色,哪裡就比她裴婉瑩差了!恨不得那個能進東宮的人是自己。
「婉瑩,做姐姐的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但不說吧,又怕害了你,說吧,好像顯得姐姐我心胸狹窄,怕你誤會了姐姐。」楊雨看著曲江池旁邊一個小亭子,見那裡三三兩兩的坐著幾個人,唉聲嘆氣了一聲,嬌柔地說道:「這走了半天,也找不到個清淨點兒的,能夠跟妹妹說些貼心話的地方,好不容看見個涼亭吧,竟然還有人了,真是的。」
說完後的楊雨,看了裴婉瑩一眼,然後把目光扭向了身後,看著花孟跟芒種,意思不言自明,便是希望花孟跟芒種,能夠把亭子裡的趕出去,給她騰出地方來。
裴婉瑩看著楊雨的一舉一動,哪能不明白她在想什麼?不就是想自己想到亭子裡去歇息,但又不願意他人打擾,便想讓花孟跟驚蟄,把亭子裡的人趕走,讓她能夠坐下來。
「姐姐不妨再往前走幾步吧,你看,不遠處那裡也有一個亭子,倒是沒人呢,而且稍微偏一些,更不會被人打擾呢。」裴婉瑩看著花孟跟芒種裝作聽不懂,看不見楊雨的話語跟眼神,心裡暗自感到好笑。
於是,不想楊雨太過難看,指了指遠方的亭子,替楊雨解圍道。
但就在這時候,已經被裴婉瑩把狼養成狗的白起,突然間臥在了裴婉瑩腳邊,擋住其道路,不讓其前行。
「喂!」裴婉瑩看著越來越懶的白起,跺腳道:「真是像父親說的那樣,你現在越來越懶了,你是狼,不是狗,快起來。」
白起充耳不聞,見裴婉瑩往左邊挪步,然後它就躺在地上往左邊滾,裴婉瑩往右,它就往右滾,一副賴皮的樣子看的裴婉瑩是又好氣又好笑。
無奈之下,只好在楊雨的注視下,看了一眼身後的花孟說道:「你去吧,跟那些人說一聲,就說這是狼,怕與他們一同相處的話會傷人,請他們行個方便吧。」
「是,小姐。」花孟立刻點頭行禮,往亭子那裡走去。
而裴婉瑩腳邊的白起,骨碌一下起身,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披著黑又亮的毛髮邁動著它嚇人的身軀,追著花孟就跑了過去。
這一幕看的裴婉瑩是又好氣又好笑,只好在白起身後指著白起笑罵道:「以後你就當你是狗狗好了,哼!」
白起扭頭,給了裴婉瑩一個大白眼,而後繼續跑過去,給花孟助威去了。
楊雨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裡更加是五味陳雜、恨意叢生!這兩個貼身太監,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就是不聽自己的話,這讓她感覺,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般,臉面上火辣辣的一陣灼熱感。
而那裴婉瑩就簡簡單單、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太子的貼身太監,鞍前馬後、任勞任怨的侍奉著!
第561章 小試牛刀
無論是從大唐前往倭國,還是從倭國前往大唐,都是只有兩條航路可以航行。
一條便是所謂的北路,由難波城,也就是如今的大阪上船,而後穿過倭國本州與四國之間的瀨戶內海,再從博多城,也就是倭國的福岡出發,沿著朝鮮半島、遼東半島的海岸線,在登州上岸,再走陸路到達洛陽或者是長安。
第二條南航路,即由九州南下,沿南方的種子島、屋久島等,向西北橫跨中國東海,到達長江口,或者進入錢塘江,再繼續沿著大唐的運河北上,到達洛陽,奔長安。
而由於第二條航路,需要航行在無法及時靠岸,孤立無援的茫茫大海之上,所以很少有人會選擇這一條航路。
倭國只有在與新羅、百濟、高句麗關係緊張時,才會選擇這一條路線,而因為這一條路線以這時期的航海技術來講,完全無法做到所有船隻均安然無恙,所以每次倭國人從這一路線到達大唐,都是損兵折將。
但也正是因為他們迫於無奈的選擇,讓他們經過長時間的摸索後,這一條航路,甚至是比大唐都要熟悉。
這也是為何李弘沉沒的四艘巨艦中,有一艘是沉沒在了渺茫無邊東海之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