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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讓皇家面子上難看,也不至於因為皇帝、皇后駕臨,而折騰一出慈恩寺欺君的罪名。
最終,此案便大事化小、小事化小的不了了之了,而綸齋這個人,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這世間再也不會有這個人了。
嘉尚,則是在宗正寺關押了一個月後,重新回到了慈恩寺,開始主持慈恩寺的一切,香火卻比皇帝、皇后去之前旺了不少,恐怕這也是因為皇帝、皇后去過之後,引起長安眾多百姓的從眾心理吧。
至於那地底下長出的佛像,已經沒有人再去追究是真是假了。
惠能與神秀親自進宮,把木棉袈裟交到了武媚的手裡,並在皇宮一處宮殿,進行了隆重的交接儀式,皇宮的佛堂也算是正式落成了。
但這些跟李弘都沒有關係了,在被皇帝跟皇后聯合起來揍了一頓後,第二天就帶著自己的四個宮女與四個太監,一行九人,緩緩出了長安城,前往好久沒有去過的太乙城了。
官道上的馬車並不著急趕路,兩匹如墨般沒有一根雜色的駿馬,昂首挺胸信步走在官道的最中間,車轅兩側各自坐著花孟與獵豹,馬車後面則是坐著驚蟄跟芒種兩人。
馬車裡自然是不用多說,坐著的就是剛剛挨完揍的李弘,以及四個宮女:夏至、白露、小雪、小寒。
「此時此刻,如果不吟首詩,就太對不起這逍遙自在、和煦暖風的午後了。夏至,你來首詩我給你評價下。」李弘舒服的把身子放在夏至與白露的懷裡,腦袋枕著白露的高聳,不時玩玩兒白露的秀髮,懶洋洋地說道。
「您喝茶。」小雪熟練的在案几上泡茶,待泡好後,急忙倒出一小杯放在了小雪跟前。
「不錯,茶藝漸長,再過些日子,恐怕就可以超過白純那個妖精了。」李弘枕著白露的高聳,頭繼續往下壓,一邊享受著腦後富有彈性的柔軟,一邊張嘴品著新鮮的茶水。
從長安城被釋放出來的李弘,好比從籠子裡被釋放出來的野獸。沒有比這個時刻更讓他感覺到愜意了,在長安城,仿佛一直都有一道無形的枷鎖桎梏著他,讓他不能夠為所欲為。
雖然貴為太子,但腦袋頂上的兩個人,隔三岔五的給他提醒、敲打他,讓他還是不能夠毫無顧忌的玩兒。
但太乙城就不一樣了,那是他的地盤,絕對屬於他獨一無二的地盤,那裡才是放飛自己的天地。
一腔詩興還沒有就著茶水醞釀出來,後面就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以及大聲叫喊著讓他讓道的聲音。
芒種、驚蟄兩人坐在後面,自然是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看著那約莫八騎駿馬揚起一陣煙塵,飛速的疾馳過來。
兩人遵照太子出行時的意思,儘量低調不惹事的原則,示意趕車的花孟、獵豹駕車靠一邊行駛。
待馬車靠到路邊後,八騎健馬便飛快的從馬車旁邊疾馳而過,然後留下了一路的塵土飛揚,嗆的馬車前面的花孟跟獵豹,直擺手要揮舞走那揚塵。
馬車裡的李弘透過玻璃車窗,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耳邊想起小雪喃喃自語的聲音:「這些人去太乙城幹什麼?就沒有看見有馬車嗎,騎的那麼飛快,也不顧及下別人的感受。」
李弘好奇的扭頭看著小雪,問道:「你怎麼知道人家去往太乙城,這一條官道可還能去往藍田縣呢。」
「看著像,您沒看見腰裡鼓囊囊的,肯定是帶了不少錢,要去買什麼東西。」小雪堅定地說道。
「喲,觀察還挺仔細,不錯,口頭嘉獎一次。」李弘繼續懶懶的躺在白露的高聳上,一下子詩興全沒了。
一路上再也沒有碰見其他著急趕路的,偶爾路過幾騎,在越過馬車時,都會刻意放慢速度,儘量減低馬蹄揚起的灰塵。
太乙城沒有城牆,這是一開始建造時,李弘就提出來的。所以,進入太乙城的標誌,則就是路邊那個巨大的木製銅錢,過了銅錢,裡面就是太乙城,銅錢背面,自然就是太乙城外。
對於那巨大的銅錢,每次路過的白純,都有一股拆了它的衝動。
繁華似錦、綠樹如蔭,鮮花錦簇,整個太乙城被建設的仿佛是一個巨大的花園,但就是這個銅臭味兒極濃銅錢,破壞了從太乙山往下看太乙城的所有美感。
城門、城牆雖然沒有了,但已經居住在太乙城的一些百姓,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找尋那無形的城門,然後在那裡等候其他朋友、商人,這銅錢也就成了銅錢門。
銅錢門處,一群人圍在那裡看熱鬧,李弘的馬車經過時,李弘正半張臉趴在夏至胸前,白露手裡拿著一根頭髮,正在幫他掏耳朵。
小雪望著外面,突然說道:「爺,是那幾個人,他們好像撞人了。」
「哪幾個人?這裡你都有熟人?」
「不是,是咱們在路上碰見的那幾騎快馬,看樣子像是撞到人了,正在那裡說理呢。」
「進城了還騎那麼快,賠錢吧。」李弘趴在夏至胸前,懶懶地說道。
「竟然是溫挺跟溫振。」小雪看著領頭的兩個人,喃喃說道。
「誰?」李弘突然間從夏至身上爬起,急忙看向窗外。
第92章 糾紛
李弘聽到小雪的話後,大吃一驚,如果說這幾年他還有什麼秘密的話。
那剛才小雪嘴裡的這兩個人,還包括一些素未謀面的人名字,都是他黑名單上的人物,雖然還不是必殺名單上的人物,但李弘對他們的敵意跟防備,可以說是成立「精衛」的一個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