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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丹神情跟語氣帶著濃厚的不以為意的色彩,到了大食自己難道還會如在大唐一樣,任由他李弘隨意欺負?那裡可是自己的地盤,到時候就該是自己給他好看了。
所以蘇丹說完後,便有些挑釁的看著白純,他很想知道,面對自己言語上的挑釁,這個在大唐、最起碼在長安城很重要的女子,會怎麼回應他的挑釁。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白純依然是臉色平靜,好像根本沒有聽出他言語裡的挑釁意味,只是淡淡地說道:「沒必要。」
「這……這是什麼意思?」蘇丹一愣,明顯自己被人家藐視了,根本不在乎。
「總之你記住最好了。」白純沖蘇丹點點頭,並未再回答他的問話,而後便拉著夜月的手,往夜月的馬車旁邊走去。
看著夜月上了馬車,戀戀不捨的向她招手,白純同樣舉起自己的手,向她揮舞著。
直到長長的大食團隊都已經完全看不見了,白純還是依然望著遠方。
大唐的皇帝終於被群臣,從長安城外的與民同耕的宮殿,請回往皇宮行去,武媚一路上與李治同座一輛馬車,身後的馬車則是裴婉瑩與顏令賓同座。
兩人在與民同耕的宮殿待了三日,才在今日跟隨者父皇與母后一同回宮。
而與民同耕的宮殿,或者是皇家良田不能沒人照顧不是?
最後蕭淑妃則是繼續留在了與民同耕的宮殿,與李賢的王妃房慕青做起了鄰居。
而根據李治與武媚的決策,過的幾日,另外一個皇子,也就是成親後的李哲,將會出現在與民同耕的宮殿,代替李治來繼續種那些新作物。
武媚的腦海里依然是還在想著那日月當空照的謎底,所以一路上面對喋喋不休,一直對李弘不滿的陛下,乾脆採取了不搭理的態度,任由他在馬車裡抱怨著李弘,而她則是繼續想著那謎底。
「狄仁傑辭官了?朕竟然不知道?他也不像朕稟奏,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他就跑了?這是一個成熟的太子該做的事情,應有的行為嗎?老成持重?我看他還是欠收拾,這幾年的朝堂理政,竟然還沒有把他那毛毛躁躁的性子磨沒了,這都是你這個皇后的責任。」李治揣著手,坐在馬車裡時不時看一眼窗外的景色,而後扭頭在看看旁邊怔怔望著另外一邊窗外,不說話的皇后,神情之間寫滿了不滿意。
「狄仁傑辭官,但李弘給他留職了不是?」武媚嘆口氣,終於把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
「那這三年呢?大理寺少卿主事?就不設正卿了?成何體統。」李治看著武媚終於搭理他了,於是便像是得到了鼓勵,繼續開始發牢騷:「咦?那不是白純嗎?她怎麼會在這裡?迎接我們嗎?但怎麼就她一個人?」
李治的視線從武媚的臉上轉到窗外,便看見白純與揚武、連鐵三人,站在馬車旁邊,正給他們的帝、後儀仗行禮。
武媚順著李治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白純與揚武、連鐵三人低著頭,正在向經過眼前的自己行禮。
「去把她喊過來。」武媚衝著馬車車廂里前方說了一聲。
於是只見車廂里的入口處,一直與花吉站在那裡的汪樓,躬身向她與李治行禮後,便在馬車減慢速度駛上灞橋上時,打開馬車車廂的門,輕輕一躍便跳了下去。
第774章 巴蜀之地
皇家長長的儀仗隊停在了過了灞橋後的長安城的城門口,白純跟著揚武、連鐵二人,看著花吉匆匆走過來,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於是當花吉說完後,白純便跟著花吉匆匆往李治的車駕前行去,揚武與連鐵便連忙把他們的馬車掉頭,準備跟著儀仗一同回長安城。
如今無論是李治的御駕,還是武媚的鳳車,比起當初李弘給他們最初製造的,又要豪華了很多,整個馬車就像是一棟移動的大房子。
加上長安的官道向來平坦、寬闊,所以李治的御駕前往長安周邊,完全沒有一點兒問題。
三階台階在馬車打開的瞬間便被放下,白純踩著台階緩緩走進馬車車廂裡面。
第一進就已經是厚厚的地毯鋪在了腳下,里側兩個宮女俏生生的站在不遠處,案几上的焚香爐正燃著極為淡雅的香味兒,加上車廂里那淡淡的香水味兒,與外面初春時節的清涼與自然芬芳相比,倒是多了一絲讓人莫名享受的味道。
「奴婢白純見過陛下、見過皇后。」在汪樓的引領下,白純跨過車廂里的第一進,來到中間的車廂。
一張大的書桌直入眼帘,旁邊則是擺著兩個沙發,其中一個正被武媚坐在那裡,微笑著看著她走入裡面。
花瓶里的插花、馬車車廂四壁的字畫,以及四周一些細小的擺設,都處處彰顯著這架馬車的非凡與高貴。
李治看著白純恭謹的樣子,用鼻孔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武媚笑著拍了拍旁邊的沙發,示意白純挨著她坐下。
「李弘臨走時你可知曉?」李治黑著一張臉,一想起今日回去明日就得上朝,他感覺自己腦瓜子都疼。
用李令月的話說:「父皇,兒臣怎麼感覺您上朝的心情,就像兒臣小時候前往國子監受學時的心情呢?被皇兄形容為……」
「你皇兄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他還能說出什麼好聽的來。」
「但皇兄說的很對啊,把兒臣當時的心情形容的很是恰如其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