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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一聽李令月的話,立刻明白李令月的意思了,於是立刻點頭如搗蒜般,對著黑臉李治一個勁兒地說道:「是是是,兒臣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如今孔志約已瘋,兒臣請求父皇允許兒臣掌國子監。」
李治再老,也能把他們那點兒心思看明白,就算是再不聰明,這眼前站的幾個貨,不還是他造出來的,所以他們到底什麼意思哪有不明白之理。
不過好在李治並未因此生氣,只不過是重重的哼了一聲,沒有反對也沒有允許地說道:「等你掌管國子監,然後再讓你們兄妹聯手整瘋幾個鴻儒大賢嗎!哼!對了,你呢?跪在地上還不起來,你又想什麼呢?含元殿一事兒,如今看來就是你起的頭,要不是你先擾亂孔志約,給了李旦跟李令月機會,那孔志約如何會失了神智,如今變得瘋瘋癲癲!」
李哲聽到李治的問話,這個時候才開始抬起頭,一臉乖寶寶的模樣,而後把與李旦差不多的話說了一遍,總之,就是看不慣孔志約在李弘離開長安後,開始在李弘背後做小動作,所以氣不過就反駁了幾句。
無論是李治還是武媚,看了看站起身來恭敬、孝敬的三人,最後只能是嘆口氣,揮揮手,像是趕蒼蠅似的把三人趕了出去。
三人離去後,李治這才有些疑惑地問道:「李哲如今年紀最大,為何你不訓斥他,那日逼瘋孔志約,可是……」
「如今剛剛大婚,成家立業了,也該給這個英王留些顏面了,兄弟兩人一文一武,倒是把自己看的個清楚啊。」武媚起身,看著窗外說說笑笑的三人,喃喃地說道。
「李旦最終選擇了棄武從文,李哲選擇了兵家一道,李令月如今因為《坊間天下》,也像是找到了她一輩子該幹的事情,但不論哪一個,好像都能體現他們最大的價值。」李治一手放在武媚稍顯豐腴的腰身上,也是喃喃說道。
「國子監一事兒既然李旦敢提出來,那不如您就交給他掌管吧,至於中央軍軍營一事兒,茲事體大,先別讓李哲插手,等弘兒回來了,讓他們自己決斷吧。」武媚轉頭,看著李治的側臉說道。
「答應了李旦,不答應李哲,李哲不會有想法兒?既然要公平,一碗水就得端平了不是?」李治繼續看著窗外,心裡頭頗有些羨慕李弘。
如今一文一武兩兄弟,就像是給李弘肋下插了兩根翅膀一樣,以後這皇家,沒有了爭權奪利的擔憂,倒是有了他們聯合起來忽悠自己跟皇后的能力了。
兄妹三人上演了一處活生生的皇室和諧,但不如說是四個情同手足的兄妹上演了一處皇室家庭的美滿。
「就以剛剛大婚為由吧,中央軍兵營如今空著呢,李哲願意呢,就可以過去找找樂子,狩獵還是遊玩兒都行,但就是不能一次在中央軍軍營超過三日為好……」
「如果要是李賢當初……唉……朕的責任啊,當初太過於放任自流了,不然的話……」
「與其說是過於放任自流,不如說是您從一開始就低估了李弘對皇位的霸道,他不接是他的事兒,但他也決不允許任何人跟他爭奪才是您沒有想到的。不過……含元殿一事兒過後,李賢到底會如何,現在也不好下結論,看看再說吧,總之李弘現在還顧不上安西的事兒,等他回來了,您再跟他談談?」
「朕乃是大唐皇帝,竟然連自己皇子的事情都不能做主,還要請教他一個太子?朕不去,你去!」李治臉色抽抽著當即拒絕道。
第818章 蜀身毒道
劉延佑從安南都護府終於趕到了南詔的太和城,他此次前來,並非只是為了能夠見到李弘,而是因為要與無法無天,繼續押送從太乙城運輸過來的補給前往安南都護府。
當年博望候張騫從西域歸來,向漢武帝稟報了他在大夏的奇特發現:「居大夏時見蜀布、卭竹杖,問所從來,曰東南身毒國。」
而蜀身毒道在我中原的官方記載上,從未有過通商記錄的西域國土上,張騫居然發現了大量獨產於四川的蜀布和卭杖。
所以可推斷得知,由蜀西南取道身毒可通大夏,同時也能夠察覺與那些地區通商的潛在價值。
具有雄才大略而又好大喜功的漢武帝聽後十分驚喜,決心不惜一切代價打通從西南到大夏的官道,由官方參與商業貿易,擴大疆土。
從那個時候起,我中原才從成都府開始往西南觀望,才發現從這裡也能夠繞到如今土蕃、安西等地。
而漢武帝就此開始了開疆拓土的宏圖大業,用了十多年的時間,才打通了由成都府到現在,我們腳下的太和城的道路。
馬載用了這近三四年的時間,能夠找到所謂的蜀身毒道,能夠迫使各個野蠻部落,在我們經過時不阻擋、不制止,自由往來,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蜀身毒道:益州而下自太和城西至永昌故郡三百里,又西渡怒江至者葛亮城二百里。又南至樂城二百里。又入騾國境經萬公等八部落至悉利城七百里。又經突是城至騾國千里。又自驟國西度黑山,至東天竺迎摩波國……
一路自諸葛亮城西去騰充城二百里。又西至彌城百里,又西行過山二百里至麗水城。乃西渡麗水、龍泉水二百里至安西城。乃西渡彌諾江水千里至大秦婆羅門國。又西渡大嶺三百里至東天竺北界圈……但……這裡還是沒有我們能夠過了橫山以後的地形圖,臣派人潛入,到現在為止,按照您的要求,順瀾滄江而下,山多林密,想要能夠讓大軍短時間內經過的道路屈指可數,所以過了橫山,這一戰,怕是會極為艱難的。」劉延佑跟李弘兩人蹲在太和城後花園的地上,地面鋪著馬載記載的詳細位置,皺著眉頭正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