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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完後,李弘便回頭嘿嘿看著眾人,只見眾人都在細細品味,嘴裡喃喃小聲念著他這首詩。
許敬宗、李義府還是姚崇、桓彥范,都是真正的飽讀詩書之士,一邊默念一邊不由自主的連連點頭。
「皇后,看來殿下上朝還是很用心的啊,您看看這首詩,要是不用心,又如何能夠把這早朝描寫的如此美妙絕倫?」許敬宗捋著已經有些稀疏的花白鬍鬚說道。
「是啊皇后,臣認為太子殿下雖然上朝次數不多,但是從這首詩就能聽出來,殿下每次上朝其用心不在其他朝臣之下啊,不然怎麼不見其他朝臣作出如此的詩賦來,所以還請皇后不必責備殿下。」李義府同時說道。
李弘在一旁聽的想罵娘,做完詩賦是讓你們品評的,不是讓你們拿我上不上早朝說事兒的!
「姚崇你來品評,讓他們品評,不是讓他們給我替我解脫的。」李弘沒好氣地說道,伸手接過要他抱的太平。
「用語堂皇,造句偉麗。」姚崇思索著緊忙說道。
「格調和諧、獨具特色、莊嚴華貴。」桓彥范也跟著說道。
「哈哈,就是嘛,聽聽人家的品評,比你倆的強不知道多少倍了!哼哼。」
武媚眼看為難不住他,這小兔崽子如今長大了,比以前的文采更是斐然了,雖然這些年很少賦詩,但每一次所做的賦詩,可都是上上品。
意興闌珊的揮退了姚崇跟桓彥范,武媚看了看許敬宗跟李義府,淡淡地問道:「陛下明日召戴至徳上朝,不知道你倆有何見解?」
李弘不當回事兒,繼續逗弄著懷裡的太平公主,不過耳朵可是沒閒著,看了一眼白純後,繼續傾聽。
「皇后,臣認為陛下明日召戴至徳覲見,無非是想要問個清楚,至於讓戴至徳官復原職,臣認為恐怕沒有這個可能。」許敬宗老成持重,這傢伙對李治的了解,恐怕比對他自己還要透徹。
武媚點點頭,然後把目光扭向了李義府,看看李義府會如何說。
「皇后,臣認為明日恐怕陛下的決策,無論是官復原職,還是以太子殿下的罷免為準,這些都將取決於戴至徳在朝堂上的言論,這幾日不眠不休,據說戴至徳一直在等著陛下回來,一直在做一些準備工作,明日朝堂不可不防。」李義府慎重地說道,跟許敬宗比起來,他多的是一些更陰狠的狹隘之心。
許敬宗看了一眼李義府,再次出聲說道:「義府說的沒錯,明日陛下的任何決定,恐怕都會與戴至徳明日在朝堂上的陳辭有著一定的關係。但臣認為,一個正三品的尚書,應該不會讓陛下推翻太子殿下監國期間的決定。」
「張柬之上任兩天了,一切正在熟悉之中,放心吧,我對張柬之有信心,何況明日朝堂之上,不單是他戴至徳鼻子下面有張嘴,我鼻子下面也有一張嘴的。」李弘不在乎的神情看的武媚滿腦子黑線。
「嘴嘴嘴,你就是個油嘴滑舌。此件事情事關重大,你明日須得小心應付,戴至徳混跡朝堂多年,讓你說罷免就罷免,你當是你東宮的官員不成?」武媚恨鐵不成鋼,隔著太平又給李弘來了兩巴掌。
不用武媚說,自然是也知道明日之事事關重大,要不然母后也不會親自跑到東宮來找他,而且還把許敬宗召過來問話。
但說白了,事件並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但此次罷免戴至徳一事兒的影響,則就是太大了。
如果明日父皇按照當日自己的決定,支持自己罷免戴至徳,那麼自己這個太子就將會,在朝臣心裡變得舉足輕重,大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勢。
但如果明日父皇選擇了給戴至徳官復原職,自己這個東宮的太子,在朝堂、在社稷都將是另一番局面了。
明日與戴至徳在朝堂上的交鋒,也將是關乎他李弘這個東宮太子的威嚴、地位之爭。
更為重要的是,自己在父皇心裡到底是不是一個真正的監國太子,都將在明日見分曉。
而且賀蘭敏之跟韓國夫人的死,也讓明日朝堂之上的決策變得模糊起來,父皇會不會因為韓國夫人的死,而選擇以戴至徳官復原職給自己一些敲打?
如此的話,自己在朝堂之上,在朝臣之間,聲威也將會是一落千丈,東宮的地位也就將一落千丈。
「放心吧母后。」李弘看著在他懷裡輕輕睡著的太平,輕聲說道:「父皇不是不可理喻之人,何況我跟戴至徳之間,並未有任何私人恩怨,朝堂之事雖說難免參雜個人情感,但戴至徳所做舉措,已經不適合我大唐卻也是事實。」
武媚嘆口氣,便作罷,這小子向來有主意,但能不能過了明天的一關,現在恐怕誰心裡都沒底。
明日朝堂之上,看來自己需要說服陛下,在後堂偷聽一番了,說不準關鍵時刻,還得站出來為李弘辯解一番。
第160章 鐵浮屠
武媚讓半梅抱著睡著的太平公主李令月,然後緩緩的離開了東宮,作為太保的李義府,跟被李弘指使的花孟與芒種相送皇后。
剛剛走過兩步,武媚突然扭頭看著東宮東面牆那一側,說道:「這麼一大片的地方,你打算幹什麼用?還有,長樂坊真的不打算要了嗎?」
「長樂坊沒人住了,以後太平的府邸就在濮王府好了,現在的長樂坊連同這一大片,都將被改造。」李弘嘿嘿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