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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說的,我就說……我今日沒來東宮……不行,母后讓我來東宮的,那我就說沒看見。」李令月信誓旦旦的向她皇兄保證著。
「嗯嗯嗯,那就好,切記,切記,千萬不能說出去。不過我相信你,你也不可這麼短時間內就背下來,對吧。」李弘送二人到麗正殿門口止步,看著李令月說道。
李令月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神色之間明顯有些不滿,不過最後還是隱忍下來了:「皇兄說的對,我都忘了。」
心照不宣的兄妹兩人各自在心裡打著鬼主意,哪怕是旁邊的上官婉兒,也不得不在心裡佩服這對皇家兄妹,竟然能夠如此相處。
而且她敢保證,公主殿下回到宮裡後,第一時間就會把今日太子殿下做的文章,告訴陛下與皇后的。
因為在她看來,太子殿下的話語,看似在叮囑公主殿下切莫告外人知曉,但實際上,更像是太子殿下在提醒李令月,回宮之後,趕緊告訴父皇跟母后,我做了一篇文章吧。
送走歷史上的兩大美女後,李弘看了看天色,怕是裴婉瑩她們,還要在皇宮裡待上一陣子了,也不知道說派個人回來,告訴自己一聲,真是太拿自己不當回事兒了,下回自己也這樣出走。
心裡埋怨歸埋怨,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既然把那篇文章,通過與國子監、弘文館交好的上官儀,傳了出去。
再加上皇宮裡的李令月牌大喇叭的宣傳,這篇文章想必很快就能讓父皇跟母后,放棄建造一座與民同耕的宮殿吧。
「走,去武三思跟武承嗣家,看看這兩玩意兒,是不是真的開始著手準備了。」李弘示意小雪,把花孟跟獵豹喊過來,而後三人便出了東宮,往外長安城走去。
元日殘留的節日氛圍,早就在寒風中消失殆盡,李弘帶著花孟與獵豹,三人一身便服的出現在長安城的街道上,自然是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不過,他們引不起他人的注意,不代表他們注意不到別人。
一輛馬車在一家鋪子前一直停著,而駕車之人則是一直警惕的東張西望,神態之間頗顯鬼祟之意。
而就在李弘專注的研究那駕車之人,是帶著他家老爺偷情呢,還是背著他家老爺,夫人帶著會情郎時,只見一個熟悉的女子身形,跟門口的掌柜子交代了幾句後,便匆匆上了馬車。
「大來皇女?她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回倭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李弘看著那張臉在上前車,有些緊張的樣子,一眼便認出,那是他的俘虜大來皇女。
「鴻臚寺跟禮部最近可有上倭國的奏章?」李弘看著馬車四面窗簾都放了下來,看不清楚車窗的情形,於是一邊疾走追著馬車,一邊問道。
「回殿下,好像沒有。」花孟思索著說道。
李弘不滿意的回頭看了他一眼,跟了我這麼久了,竟然學會模稜兩可的回答了,什麼叫好像沒有。
「殿下,要不奴婢回去問一下?」獵豹看了低頭的花孟一眼,顯然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話確實有毛病。
「不必了,跟緊那輛馬車,看看他們去哪裡?」李弘不傻,腳再快,也跑不過馬蹄子不是,所以自己乾脆停下來,讓花孟跟獵豹去追。
不一會兒的功夫,正在街上慢慢遊走的李弘,便看見花孟向自己這邊跑了過來,喘著粗氣說道:「殿下,那輛馬車跑進一家普通民宅里去了,獵豹如今在哪邊盯著。」
「走,過去看看。」李弘疑心更甚,放著市政坊為他們外國使節準備的大好房子不住,反而住進了普通的民宅,顯然這小娘們又要幹什麼壞事兒了。
李弘隨著花孟腳步,在摩肩接踵的長安街道上飛快的往前走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便看見獵豹裝作路人一樣,在一個攤販的跟前,正在那裡有一搭沒一搭的陪人聊天。
看著李弘跟花孟跑了過來,立刻起身走到李弘跟前,指了指身後約莫五十步外的一間民宅說道:「殿下,就在裡面,人數約莫有七八個,都是倭國人,沒有大唐人,看樣子像是……」
「藏起來。」李弘望著獵豹的身後,只見兩匹高頭大馬正好拐進這條巷子裡,立刻拉著獵豹跟花孟躲進了小巷之中。
「殿下。」獵豹不知道身後的情況,急忙問道。
「是工部尚書與工部左侍郎兩位大人。」花孟替獵豹解釋道。
李弘小心的探出半個頭,只見武三思跟武承嗣騎著兩匹渾身上下烏黑油亮,泛著明亮光澤的良馬,而在馬鞍前方,兩側還掛著兩個重重的包袱。
就在李弘猜測這兩人沒事兒跑這裡來幹什麼時,只見剛才獵豹所指的那家民宅,突然間打開了大門,大來皇女微笑著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也不知道三人低聲說了些什麼,就只看見大來皇女側身,讓武三思跟武承嗣牽著馬走進來了民宅內。
瞬間,民宅內便是一陣兩匹良馬,與那架馬車的良馬,打招呼的噴鼻聲音響起。
「過去看看。」李弘向身後招了招手說道。
花孟與獵豹瞬間明白,三人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在大白天悄悄的向那家民宅跑去。
第703章 陋室銘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李令月瞪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穿著公主特有的服飾,整個人顯得典雅大方,加上這篇短文被她娓娓道來,倒是有股書香門第、大家閨秀的風範,與平時逗李燁、李葉時的樣子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