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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打算在這裡住多少時日?」李弘手裡的葉子左手換右手,跟在武媚身後,兩人再次回到剛才的小路上,繼續往蕭淑妃的庭院走去。
「說不好,看心情吧。」武媚走的緩慢,手拿葉子當傘的李弘,自然是走不快,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時不時的左手跟右手互換著。
「兒臣昨天就看了,這山里沒有取暖,等一過了秋收,這山里就要冷下來了,可就不像現在這般看著雅致、閒適了。」山下一片片綠油油的麥田,不論是看在李弘的眼裡還是武媚的眼裡,都是那麼的喜人。
「所以你工部的官員都是幹什麼吃的?蕭淑妃獨自在這裡,太常寺也常來皇陵,但蕭淑妃這裡卻是無人問津,你現在說這話好意思?」武媚停下腳步,瞟了李弘一眼,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兒臣是有考慮不周,但高安、義陽他們就沒有嗎?她們的親母妃啊,她們也不差錢啊,把這山上的庭院整理的更加舒適,也花費不了多少錢不是。」李弘翻翻眼睛,無奈的伸冤道。
「對了,找人回去,把我的雞毛撣子拿過來,昨天就覺得少了點兒什麼,今天才發現,忘了帶它了。」走到庭院門口後,李弘兩隻胳膊已經有些發酸了。
終於可以把兩手放下來,把葉子隨意的扔到一邊後,李弘才發現,兩隻胳膊都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肌肉疲勞的症狀極其明顯。
「那我也多住些日子吧在這裡,這段時間荒廢身體了,很少鍛鍊了,這舉了沒多大會兒,兩個胳膊就有些發酸了。」抖動著胳膊的李弘,看著蕭淑妃等人緩緩走出來後說道。
「看你自己的,過兩天我會跟蕭淑妃商議好庭院的休整,你現在就讓你工部的人做準備吧。」武媚說完後,便開始跟蕭淑妃說起了話,而義陽跟高安,時不時隨著武媚跟蕭淑妃的談話,掩嘴輕笑著。
在武媚跟前,義陽跟高安多少還是有些拘束,即便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但小時候武媚強勢的陰影,已經深深烙在她們的腦海深處,任憑時間再怎麼撫平,都是無法再改變了。
看著武媚跟蕭淑妃兩人一邊往庭院深處走,一邊對著那一大捧五顏六色的野花說個沒完兒,被拋棄了的大唐皇帝,伸手攔住了也準備打算離去的義陽跟高安。
如同狼見了羊一樣的笑容,讓高安跟義陽,對李弘那奸詐到陰險,陰險到無恥,無恥到卑鄙的笑容,心中頓生高度警惕。
「你有事兒找高安……」
「你有事兒找義陽……」
高安跟義陽不約而同的出賣著自己的親姐妹,話沒說完,兩人就面面相覷,毫不感覺到尷尬的嘿嘿著笑了起來。
兩人如今對於李弘現在的笑容太熟悉了,只要李弘露出這個笑容,那麼能夠看到這個笑容的人,十之八九就要倒霉了,如果不出一大筆銀子,那是絕對無法全身而退的。
而身為皇室成員的她們,就算是出了一大筆銀子,打著破財免災的心理,最終也是會被李弘坑的體無完膚。
所以義陽跟高安,看著李弘那卑鄙的笑容,再想著剛才走過來的時候,皇太后那句「你現在就讓你工部的人準備吧」這句話,義陽跟高安就感覺,一片烏黑厚重的、其中夾雜著電閃雷鳴的烏雲,正緩緩向她們籠罩了過來。
「母后打算在這裡住些時日,所以這庭院得修繕一番。這幾日母后跟母妃會拿出休整的方案,就可以開始了,正好趁著現在天氣暖和,爭取在深秋來臨之際,咱們能把這庭院修繕的更為舒適一些,對不對?所以這個時候,我們身為兒女的,豈能不盡點兒孝心?」李弘看著義陽跟高安,抽抽著表情就要跑,一手拽住一個衣袖,露出「慈祥」的笑容說道。
「喂,你又想幹什麼?母后跟母妃剛走,我要叫了啊。」義陽單手捂在胸前,就像是面對一個色狼一樣。
「喊吧,喊破喉嚨也沒人會搭理你?你覺得這天下間,有誰能、又有誰敢管我這個皇帝的事兒?高安你別費勁了,到時候手腕青了別找我。」李弘死死抓住義陽跟高安的兩個手腕,冷哼一聲道。
嘴角的那抹標誌性的壞笑,讓義陽跟高安瞬間如墜冰窟,胸前的高聳因為鬱悶,而氣呼呼的此起彼伏著,高安一臉赴湯蹈火,要英勇就義的表情:「說吧,你想要多少?」
「粗俗、膚淺,太流於表面了,這是找你們要錢嗎?比起錢多,誰能比我有錢了?我是找你們兩人要錢的人嗎?我堂堂一個皇帝,會向你們要錢嗎?這樣吧,不多,一人拿二十萬兩銀子,我就當是你們孝敬母后跟母妃的孝心了。」某人義正嚴辭的批評著高安,這哪是要錢啊,這明顯是給她們一個孝敬皇太后跟蕭淑妃的一個大好機會啊,不懂珍惜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抗拒。
「你怎麼不去搶啊?你一個大唐皇帝,好意思找我們一人要二十萬兩銀子嗎?」義陽氣的咬牙切齒,胸前那高聳的完美曲線,此刻來回起伏著,有著一種婦人才擁有的魅惑。
「就是,你這是敲詐勒索!讓我們一人出二十萬兩銀子,那你出多少啊?還孝敬母后跟母妃,你怎麼不說孝敬父皇呢?唔,反正父皇就在旁邊不遠,你乾脆一塊兒也加上算了。」高安同樣氣的胸口久久不能平復,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撲上咬上李弘一口。
相比較於少女時期,這個時候的義陽跟高安,身上自然而然的多了一絲嫵媚的風情,跟成熟的誘惑,但這些在李弘眼裡,根本就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