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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是不是能像當年那個叫什麼頡利的梟雄一樣,率兵直指長安城,逼迫他們的皇帝出來與自己談和結盟,最好是能夠俯首稱臣。
「笑夠了沒有。」李弘虎目掃過依然放肆的,大笑出聲的薩利赫與蘇丹二人,便看見大津皇子也是帶著嘿嘿的笑著,於是繼續說道:「信不信我把李哲喊過來,再揍你一頓。」
「為什麼是我?他們笑的才是大聲好不好?」大津皇子臉上的微微笑容,瞬間在臉上凍僵,看著李弘委屈的抱怨道。
「那是因為我大食強大,有戰象軍陣,所以他不敢指責我們,你們倭國有戰象群嗎?哈哈……」薩利赫邊說邊繼續肆無忌憚的狂笑著。
這一刻,他哪怕是假笑,也要使勁嘲笑李弘才行,好幾天的憋屈了,這一刻終於扳回一局,說什麼今天也要笑個夠。
李弘懶得搭理快要笑抽過去的薩利赫,毫無預兆的突然一腳踹向了蘇丹。
蘇丹雖然也在笑,但是相比薩利赫,他的笑聲還是有所收斂的。
何況他經過這幾天短暫的接觸,已經知道大唐的太子殿下,是一個十足的睚眥必報的德行,所以在嘲笑的同時,一直防備著李弘會突然向他發難。
看著李弘踹過來的腳,蘇丹機警的扭動身軀躲開,而後警惕的看著李弘說道:「你能不能有點兒尊貴的太子行為,能不能不動粗?紳士一點兒不好嗎?哈哈哈……」
蘇丹看著臉色陰沉下來的李弘,加上剛剛躲過被人踹了一腳,於是索性也開始報復性的,放開喉嚨大聲的嘲笑著。
大津皇子不敢再笑了,按理說,這個時候,大唐的太子應該討好自己,就算是不討好自己,也該對自己稍微好一些才對,畢竟自己的皇姐可是懷了他的孩子的。
「咦?那個白痴準備把象群趕到哪裡去?」大津皇子突然指向偌大的校場,看著李哲正怒氣沖沖的示意戰象背上的兵士,把戰象趕出兵營。
騎在馬背上的李哲,給人一種氣急敗壞的樣子,一邊命令戰象背上的兵士趕走大象,一邊命令戰象腿邊的四名兵士,解除大象身上的甲冑。
「真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嗎!」李哲看著一頭被解除甲冑的大象,手中的橫刀突然間揮動,一刀砍下了戰象的鼻子,瞬間戰象便慘叫一聲,開始往校場深處跑去。
「拿來!」李哲騎在馬背上滿臉殺氣厲聲喝道。
一架輕便的絞弩很快便被推了過來,李哲跳下馬背,拿起一支尖頭呈三棱狀的重箭矢,快速的架在了絞弩上,隨著絞盤搖動,輕微的嘎吱聲音便在校場響起。
薩利赫、蘇丹、大津皇子看著遠處李哲的一舉一動,再看看那被仍在李哲腳下的象鼻,只感覺眼前一閃,一聲震人心弦的破空聲便響起,而後只見那被斷鼻的戰象,再次吼叫一聲,皮糙肉厚的象背,被一直箭矢射了進去。
「此法雖然可行,但是如果在戰場上,殺傷力並沒有很大,何況,我們還有騎兵把象陣保護在中間,不會給你們這樣的機會的。」薩利赫不笑了,臉上則是多了一絲凝重。
剛才那戰象,背上已經沒有了兵士,身旁也少了保護它的兵士,何況連最起碼的甲冑都給脫了,這樣射殺一頭戰象,不算是真正的射殺,不過就是看起來場面好看一些。
想來,這便是大唐在思索不出對付象陣的方法後,惱羞成怒的表現吧。
「有總比沒有強不是,慢慢來,總有一天會想出辦法的,不過就是付出的代價大小而已了。」李弘率先上了馬背,看著相繼上馬的薩利赫等人說道。
「不在這個校場比試嗎?還是說因為你們沒有戰勝象陣,覺得會給你們接下來的比試帶來壞運氣?」薩利赫搖頭不去想那頭戰象死去的畫面,看著李弘嘲諷的問道。
李弘重重的嘆了口氣,看著眼前那偌大的校場說道:「這個校場太小了,不適合騎兵作戰,就算是贏了你們,你們還會以受場地約束、限制,來為你們找藉口,所以換一個大一點兒的。」
說完後,李弘便策馬繼續往中央軍兵營後方行去,經過中間那一排排兵營時,李弘並沒有加快速度,反而是放慢了速度,讓他們幾人仔細打量著那一排排的兵士宿舍。
一些兵士要麼是在給戰馬洗刷、擦拭兵器,要麼是聚在一起閒聊著什麼,或者是偶爾從房屋內傳來一些爽朗的笑聲。
整個兵營的生活區,一切都是井然有序,除了因為李弘過來後,需要執勤的兵士外,整個生活區的中央軍兵士,並不會受李弘到來的影響。
當然,這一切也都是因為元日這個節日,所以整個兵營,在沒有任務的時候,並不需要在生活區受到約束。
薩利赫與蘇丹不時的交匯著眼神,但兩人沒有一個人出聲詢問李弘,就連大津行字,此時也是被眼前的生活氛圍,吸引的聚精會神,這與他們印象里,那鐵血冷酷的大唐兵士,完全是兩個概念。
李弘走在三人的前頭,時不時回頭望一眼身後的三人,三人的表情變化,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而這一切,也是中央軍或者是金吾衛原本就該有的樣子,並不需要因為他們的到來,而刻意去做作一些什麼。
而這一切,也顯然是大唐與李弘,乃至整個大唐軍隊發自骨子裡的自信與優越感,並不需要去迎合誰的眼光,或者在意他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