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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是,她是專門過來學刺繡的。」陳清菡眼睛不敢再看向李弘的手,緊張地說道。
因為此刻,那件紅色的刺繡,此刻正被太子拿在手裡打開,看神情,像是在打量這件物事兒,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大來皇女同樣奇怪的看了一眼神色驚慌的陳清菡,而後面對李弘說道:「我當然是來學刺繡的,難道這個也允許我們倭國遣唐使學習嗎?這個可沒有在你列的那幾十種範圍內。」
「那我明日加上就是了。」李弘淡淡地說道,而後竟然要把那抹胸往鼻端放。
「不要。」陳清菡驚呼一聲,看著李弘舉起的手,急忙制止道。
「怎麼了?」李弘抬頭,奇怪的問道。
「沒……沒什麼,那個……這個沒洗,髒,殿下還給小女子吧。」陳清菡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突然從李弘手裡搶過了那抹胸,而後轉身急忙放進了旁邊的柜子里。
李弘感覺著突然間空了的手,而後看著臉色卻是越來越紅的陳清菡,腦海里在回想著剛才那一片紅布,瞬間便明白了一些什麼。
於是某人老臉難得一紅,看著嬌羞無限、低頭不語的陳清菡嘿嘿笑了幾聲。
而這幾聲笑聲,在陳清菡聽來則是意味難明,心中頓時又是羞澀又是難為情,站在房間恨不得立刻挖個洞鑽進去,同時心裡對於李弘也是沒來由的埋怨起來。
大來皇女彎腰看看嗔怒的陳清菡,再看看李弘那難得一見有些微紅的臉,不自覺的撇撇嘴,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現在就是傻子也能感覺到了。
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的某人,向大來皇女招了招手,而後示意坐到院落里的石凳上,有些意味深長地問道:「我問你,這幾天,夜月有沒有找過你?」
「夜月?大食國的公主殿下嗎?」大來皇女眼神有些閃爍的確認道。
「不錯,正是她,她有沒有找過你?是不是給你許諾了什麼好處?」李弘跟她在一起時間也不短,看大來皇女那咕嚕嚕的眼神胡亂轉著,就知道夜月肯定已經找過她了。
「沒有,沒有找過我,好久沒有找過我了。」大來皇女瞪著明亮的眼睛,看著李弘信誓旦旦地說道。
今日一早剛剛與夜月在市政坊見面,為了怕被有心人懷疑,所以她特意跑到陳清菡這裡來,便是希望李弘或者其他人,以為她一直待在陳清菡的家裡,並沒有去其他地方,更不可能與夜月見面。
對於李弘突然間跑到這裡,大來皇女一開始便隱約猜到了李弘的來意,她只是沒有想到,李弘會這麼快就洞察到夜月會跑過來找她談聯手。
所以,面對李弘的問詢,她當然不會承認,自己跟夜月見過面了,更是為了倭國能夠像大唐這般富饒,所以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的。
李弘靜靜的看著臉上掛著無辜真誠的大來皇女,而後沒來由的笑了下,笑的大來皇女一陣心慌,急忙以梳理秀髮,來掩飾內心的不安。
「我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也不管你們見沒有見過面,但我要提醒你,他們是在利用你,他們許諾給你的任何好處,都是假的,不可能實現的。」李弘一邊跟大來皇女說話,一邊開始琢磨,要不要一會兒再去探探夜月的口風呢。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夜月真的好久沒有找過我了,她現在好像很忙。」大來皇女決定死扛到底。
至於她與夜月之間,到底是誰利用誰,不到最後看到結果,誰也說不準不是?
「你就死鴨子嘴硬吧,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要不然你去海面上掃一眼去,看看如今的大唐東海水師,有幾艘你曾經見過的戰艦。」李弘見大來皇女死不承認,便開始以強大的武力做威脅。
大來皇女對於大唐的水面戰艦,絕對有著強烈的陰影,聽到李弘以戰艦相威脅,她的心中仿佛是被重錘擊中般,連著腦海都是一陣的恍惚。
大唐的水面戰艦,當初在海上對她形成的震撼太大了!
近乎兩百艘倭國戰船,面對仿佛勢單力薄的大唐五艘戰艦,經過近一夜在狂風暴雨的海面上的激戰,竟然全軍覆沒,而大唐水師卻相當於是毫髮無損!
但如今改口顯然也來不及了,何況她的內心,確實想跟夜月較量一番,於是依然是無辜地說道:「我真的沒有見過她。」
面對如此冥頑不化的大來皇女,李弘也不再勸說了,轉過頭看著臉上的羞紅,隨著經過涼風的吹拂,漸漸消散的陳清菡,問道:「你父親呢?沒在家嗎?過幾日你父親前往南海,你打算怎麼辦?」
「皇后吩咐我,讓我留在長安,不必跟著父親前往嶺南,說那裡不太平,一個女孩子孤單一人,只會給父親增加擔憂。」陳清菡莞爾一笑,笑容便如那刺繡上另外一朵牡丹花兒般,在臉上綻放開來。
「這倒是也不錯,留在長安,用不了幾年你父親也就回來了,比你跟著顛沛流離倒是要強,以後有什麼事兒,就去東宮找他們吧。」示意花孟給了陳清菡一塊令牌。
而陳清菡呆呆的看著那令牌,一時之間卻不知道是該接還是該拒,瞬間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大來皇女多賊啊,何況她的身份與李弘比起來也是相當,加上在海上又一直在一起,知道平日裡要是不惹惱他,這個人還是很好相處的。
於是眼睛一轉悠,立刻替陳清菡接了過來,喜笑顏開地說道:「我替清菡妹妹謝謝殿下了,以後有事兒一定少不了叨擾殿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