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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溫柔的女俠夢在這一首歌內找到了成就感後,李弘又在接下來的時間內,讓顏令賓重新編排了幾首武俠的曲目,供溫柔滿足內心的成就感跟虛榮心。
如此一來,當李弘偶爾在宮內與幾女一起飲宴作樂時,溫柔能夠唱出天籟之音的幾首曲目,變成了李弘喝大了後的保留曲目,甚至有時候李弘也會跟著溫柔一同合唱,這也讓裴婉瑩等幾女是大飽耳福,心裡連連感嘆,這世上能夠聽到陛下唱歌的恐怕也就是她們幾個了。
但如同溫柔一樣,會吟詩作賦的李弘,因為略帶沙啞的嗓音,在吟唱起詩賦時就如同溫女俠一樣沒有天賦,難聽至極,甚至因為此事兒,還曾被武媚拿著雞毛撣子威脅道:「再敢開口唱就滾出去。」
所以如此一來,李弘只有在大明宮的後宮,每每喝的酒酣耳熱、醉眼朦朧時,只要溫柔淺唱那幾首武俠歌曲,或是隨著那幾首武俠歌曲的音樂,溫柔利用她練過武功的輕盈身段翩翩起舞時,李弘就會在一邊跟著那一團舞蹈的火焰,用他略帶沙啞、厚重的嗓音唱上幾句。
也正是因為如此,溫柔這一次出行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把在宮裡跟著她的幾個宮女一同帶了過來,而在湖邊的篝火最為熱鬧的時候,上官婉兒就開始慫恿著溫柔為大家舞一曲。
畢竟,因為那些在這個時代看來所謂的歌詞太過於直白,上官婉兒當著李治跟武媚的面,並不敢慫恿溫柔唱上一首,因為那樣一來,到時候挨揍或者挨訓的就是她的夫君李弘了。
圍坐在篝火正中央的自然是李治、武媚,以及李弘等幾人陪著,一旁不遠處的宮女,在從一開始便已經談起了李治這些年的得意之作。
自從禪位以後,四大都知中的其他三人雖然都已經嫁人,但也因為李治酷愛宴樂,以及當初命她們編排過樂曲,所以這幾年一直還是時不時被李治召進宮編一些曲目。
因為顏令賓如今的重心則多是在戲曲之上,加上又已經是李弘的皇妃了,李治也不可能沒事兒把兒媳婦找過去編曲,所以這些年的編曲宴樂,顏令病對此就知之甚少,一直都是其他三人在皇室編曲宴樂。
如今湖邊美景依舊,巨大的篝火照耀下,絲竹之聲在湖邊響起,李弘與李哲以及李旦,則是在李治的慫恿下,已經喝了一杯又一杯。
三兄弟如今都是搖頭晃腦,抓著酒杯不放手,武媚則是坐在旁邊,時不時跟英王妃、殷王妃,或則是上官婉兒等人耳語幾句,要麼就是聽著李治跟她說著耳邊的樂曲的由來,總之,就是這些樂曲都是他的得意之作。
上官婉兒低聲慫恿著溫柔要不要在父皇跟母后的跟前舞上一曲,畢竟進入皇室之後,還能夠一直穿著一身紅衣,一直持刀佩劍行走於皇宮的皇妃,古往今來恐怕溫女俠可是第一人,也是最後一人了。
而之所倚溫柔還能夠不改喜好,穿著紅色衣裙在皇宮裡來來回回,自然是除了她的執著跟李弘的縱容外,便是她那輕盈曼妙的舞蹈,也是讓李治跟武媚極為欣賞的,所以在溫女俠穿衣是否有礙皇室顏面一事兒上,老兩口便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用武媚的話說就是:「人家李弘都不在乎,都不加以約束,你管那麼多幹嘛。」
於是從此以後,李治對於溫柔的一身紅衣打扮,也就不再言語,看久了之後也不再覺得在皇宮裡顯得突兀了,畢竟這些年的皇宮內,他那不孝子做出突兀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都要比這穿著要關係重大的多。
而隨著上官婉兒跟溫柔兩人的低聲討論,武媚自然是把兩女的話聽在了耳里,而後看了看此刻正隨著宴樂搖頭晃腦的李治,武媚便淡淡的對兩女開口說道:「這裡地勢平坦,而且也不怕受傷,不妨溫柔就把你們那大明宮內從來不見外人的舞技,在你們父皇跟本宮跟前展示一番,也讓我看看,你們這些年關起門開的宴樂,到底登不登的大雅之堂,還是說真如傳言那般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蘇軾的《水調歌頭》這首詞,當年就曾經被李弘背了下來,在武媚說話的時候,李弘已經端著酒杯跟李治飲完後,讓旁邊演奏的宮女,換成了這《水調歌頭》。
或許是有心為之,也或許是無意而為,就在李弘醉醺醺的說完後,武媚與溫柔也同樣說完了話,於是大大方方離桌的溫柔,一身紅衣手持寶劍,對著李治、武媚等人行禮後,正好在《水調歌頭》的古箏伴奏起始處,開始在眾人眼前翩翩起舞起來。
夜空中明月皎潔、如水般的月光灑滿在幽幽湖岸,水中的月亮隨著湖面微風的蕩漾,在微微的波動,就像是要脫離湖面,飛升到那夜空之中一樣。
月光與火光下的溫柔,隨著音樂的聲音在空地上翩翩起舞,手中的長劍並未出鞘,但其優美的舞姿,因為其有練武的功底,比起其他舞者來說,在多了一份力量、少了一絲柔情的同時,卻變的多了一份仙俠之氣。
特別是隨著音樂婀娜多姿的轉換,當溫柔手中的寶劍出鞘,月光映照在如秋水一般明亮的寶劍上,更讓溫柔身上的俠氣與灑脫顯得卓爾不凡、纖姿卓約。
遊俠如今在大唐早已經普遍,何況大唐的宴樂上,就連當年的李世民,時不時在皇宮內喝多了後,也會離坐而起,跑到堂下跟臣子們一同共舞,所以如今幾人在眾人的侍奉下,由溫柔為他們舞上一曲,自然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