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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點兒聲吧,想在太乙城賺錢,可不能得罪這個仙子般的漂亮娘子,她就是太乙城的白小姐,太子殿下跟前的紅人兒,這整個太乙城都是她說了算的,你說她說話管用不管用!」一個客商低聲跟他解釋道。
隨著人群漸漸散去,此時場邊自然就只剩下了花孟跟白純,以及竇義還有那管事兒的。
至於李弘跟李治,白純也不敢留的,除非她想回去後,讓那個被他母后揍過的人煩死,何況還有陛下也在,這天底下還沒人敢讓他倆站住的,當然,除了這個不知死的管事兒的。
管事兒的看著一向公正嚴明的白小姐,看著那父子倆離去,竟然不聞不問,正要說話時,只見白小姐扭過了頭。
「白小姐,這……您不能放他們離開啊。」管事兒的一臉為難,沒想到這白小姐也有幫偏的時候。
白純還沒答話,就聽見某人的聲音從身後遠遠傳過來:「對了,讓那個竇義明日過來一趟,我有點兒事問問他。」
白純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對那管事兒地說道:「明日讓於大人到莊園來賠罪吧,嗯……你這醉紅樓也轉讓吧,就你身旁的竇義吧。」
管事兒的瞬間石化了,他沒有想到他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好半天,呆呆地問道:「白……白小姐,您您您是說讓於大人賠罪,還轉讓這醉紅樓?為什麼?您不能這樣,您知道的,於大人在太乙城就這一家鋪子,這要是轉讓了……行,但就算是……您總得告訴我他們是什麼人不是?這……您看能不能不轉讓,或者讓於大人跟那位爺商量後再做決定?」
管事兒的有些結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勉勉強強的把想要表達的剛說完,就聽見白純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們於大人不配跟他們談條件,至於你,更不配知道他們的身份。」
「竇掌柜,就麻煩你接手了。」白純回過頭跟竇義說了一聲,然後便轉過身子走了。
武媚鐵青著臉看著父子倆尷尬的走過來,她倒不是因為兩人去風月場所,而是因為兩人竟然無恥的拿自己給他們的玉佩,賞賜那些胡姬!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弘你給我過來。」武媚看著跟在李治身後,磨磨蹭蹭不往這邊走的小兔崽子,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咦?母后您怎麼在這裡啊,您也來欣賞太乙城的夜景嗎?那正好,讓父皇陪您欣賞吧,兒臣突然間感覺頭很痛,就先回去了啊。」李弘捂著肚子裝模作樣的這就要遛。
不想卻被李治一把拽住了,替死鬼要是跑了,那不就輪到自己了?
「弘兒,父皇突然間又是頭暈目眩,恐怕今日逛這太乙城累到了,你陪你母后再逛逛吧,朕就先回去了,揚武,隨朕回宮。」李治把李弘拽到了武媚跟前,低頭淡淡地說道,一邊說一邊撒開李弘的手,快速的往莊園方向走去。
「啊?父皇,兒臣陪您,兒臣照應您……啊。」李弘的耳朵被武媚一把抓住揪到了懷裡。
武媚如今對抓李弘的耳朵已經研究出了心得,現在基本上已經練得是百發百中。
自然,在大街上李弘就被武媚狠狠的收拾了一頓,而另外一個罪魁禍首早已經跑回到了莊園裡。
武媚擰著眉頭,任由李弘腆著臉,挽著她的胳膊撒嬌賣萌,在花孟、白純等人的簇擁下,緩緩步行著往莊園走去。
對李弘伸過來的糖葫蘆也是來者不拒,不嫌李弘髒的看著李弘咬下一顆遞給她後,毫不猶豫的也咬下了一顆。
「你剛剛說你父皇怕我吃醋是什麼意思?」武媚問著蹦跳走路的李弘。
「就是吃醋唄,怕您嫉妒……也不對,總之就是怕您阻止他去看胡姬舞蹈吧。」李弘撒開武媚的手,在前面蹦跳著話音剛落,就被武媚從屁股上踹了一腳。
「我是問你吃醋什麼意思,你別給我顧左右而言他。」武媚每次跟李弘一起,都是身心俱疲,這一個比在宮裡的那幾個都讓她心累。
「這個您怎麼會不知道呢?這還是父皇跟我講的,說當年皇爺爺賜給了房玄齡兩個美女,房玄齡不敢要,怕家裡的老婆反對,但又不得不要。」李弘看著武媚,倒著走路道。
「你小心點兒,別肩膀還沒好,你再給我摔個跟頭。所以你皇爺爺那日在朝堂上,拿了一杯醋,說是毒酒,逼著房玄齡的老婆喝掉,如果喝掉呢,就不賜美女了,如果不喝掉,就把美女領回家。你的吃醋就是如此來的?」武媚看著跟前歡樂的小鹿般,倒退著走路的李弘說道。
「母后真聰明,就是這麼來的。所以以後女人要是嫉妒自己的夫君跟別的女子一起,就可以稱之為吃醋了。對了,白純,那醉紅樓誰家的?是哪個宗室的還是哪個高官的?」李弘突然間想起了正事兒,問道。
「是于志寧於大人的。」白純淡淡說道。
武媚聽到白純的話,眉頭先是皺了皺,然後又舒展開了眉頭。
此人當年雖然不像是長孫無極、諸遂良一般極力反對陛下立自己為後,但也沒有選擇支持自己,反而是一言不發,選擇了中立。
可知道他當時的態度其實對武媚很重要,當年李治還是太子時,他就是太子府詹事,算是陛下的近臣,但卻在這一事兒上,保持了沉默,這也讓武媚多年來,對他談不上什麼好感。
李弘表情輕鬆,依然跟武媚面對著面,倒退著走路,說道:「難怪這麼大譜兒,那麼多的僧袛奴能夠被用來當跑堂夥計,我還以為皇室宗親什麼時候都有這麼大的權利呢,原來是他啊,那就解釋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