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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陰狠歹毒的老狐狸,真不是省油的燈啊!相比起來,現在在李弘心裡,李義府純潔的就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某人怒氣沖沖的低頭在東宮裡行走,正在太子主殿等候的白純,看著那一道人影,離得老遠就感到了那身上,深深的怨氣跟鬱悶之情。
站在門口待李弘走近後,剛想要說話,卻見太子頭也不抬的一腳跨進門裡,氣哼哼地說道:「今日不洗澡了,我睡覺了。夏至回來了讓她進來,今晚誰也別陪我睡,我很鬱悶。啊……氣死我了!」
白純目瞪口呆的看著像是吃了驚雷的太子,詢問的目光看向其他宮女,只見其他宮女聽到身後「啪」的一聲關門聲後,嚇得渾身一陣哆嗦,望著白純的目光,楚楚可憐的直搖頭,表示不知道太子今晚到底怎麼了。
皇宮對明日皇帝、皇后去往慈恩寺一事,也是看的極為隆重。九寺之中的太府寺、太僕寺、鴻臚寺、太常寺、衛尉寺以及光祿寺,包括禮部以及少府監,幾日以來都因為皇帝、皇后明日前往慈恩寺而忙的昏天暗地。
白露、小雪、小寒以及花孟四人,也都因為明日太子,要跟隨陛下和皇后去往慈恩寺一事兒,而在忙乎李弘明日所需要的一切物品。
白純也因為明日之事頗為隆重,而留在了東宮幫忙,並未回濮王府。
望著那扇仿佛也帶著怒氣的門,白純輕微的搖搖頭,今日晚間,所有人都在給他忙活明天所需物品,跟他太子的儀仗等等,所以就留下了夏至一個人陪著他,沒想到這齣去一趟,帶著這麼大的氣性回來了。
對旁邊的宮女小聲說道:「看好太子爺,如果有什麼事兒立刻去前面找我,我去門口等等夏至。」
見宮女點頭應是後,白純便信步穿過前面的花園,慢慢的走到了崇教門門口,看了看把守東宮的左右衛後,白純默默的走到一處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站定。
不大會兒的功夫,就只見一個兵士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對著白純行禮問候。
「怎麼回事兒?發生了什麼事兒?怎麼爺出去一趟生這麼大氣?」白純嬌媚的臉上掛滿了寒霜,語氣也是冷冰冰的,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許敬宗請爺出去的,許敬宗的孫子與賀蘭敏之發生了衝突,爺是被許敬宗請過去救他孫子的,最後爺把夏至留在了那裡提他的孫子,然後就被我們護送回來了。」兵士恭敬地說道。
「期間可還有發生什麼事情?」白純聽的眉頭一皺,繼續問道。
「回來的路上並沒有發生事情,車夫是許敬宗的,但一路上爺在車裡並未說話,不過在從衝突地點離開時,倒是又把許敬宗叫過去說了幾句話,許敬宗的臉色並不好看。」兵士繼續恭敬的回答道。
「這麼說來,是許敬宗惹爺生氣了?」白純思索著喃喃道。
到底是什麼事兒能讓他發這麼大的火兒?如果只是幫助許敬宗救他的孫子,爺是不會發這麼大的火的啊,何況許敬宗身為太子太傅,遠離朝堂多年,有難處請求爺幫忙也是情理之中,怎麼就一肚子氣,悶悶不樂的跑回來了。
想不通的白純,潔白如玉的額頭更是皺的厲害,想了下說道:「即刻起監視許敬宗的一舉一動,哪怕是一點兒微小的細節都不可漏了。」
「是。」兵士恭聲說道,在白純示意後便緩緩的離去。
白純再次回到李弘寢室門口,小聲詢問道:「裡面可有出聲或者叫過你們?」
「白小姐,太子好像已經睡了,從進去後就再也沒有發出過聲音。」宮女同樣小聲地說道。
白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側耳傾聽,並未聽見有任何動靜,想了下還是不放心,於是輕輕的推開門,想看看太子到底怎麼樣了。
門被她緩緩的推開,裡面並未有什麼異常,躡手躡腳的繼續往前,來到李弘的床前,只見李弘竟然衣衫未脫,趴在厚厚的棉被上已經睡著了。
只是那張趴在被子上,已經可以看出帥氣的側臉頰上,好像在睡夢中還帶著一絲不忿跟怒氣。
白純無聲的嘆口氣,輕手輕腳的看了看還穿在腳上的鞋子,伸出玉手輕輕把鞋子給脫了下來。
按說明日去慈恩寺,這可是皇家的隆重法事,身為太子的他可是要沐浴更衣,穿著太子官服去的。
但看看現在的樣子,誰敢把這祖宗喊起來去洗澡?輕輕的把鞋子放下後,拖住兩條還搭在床沿外的小腿,緩緩放進了床裡邊。
死豬一樣的人沒有任何反應,白純看了看,心道:「算了,先給他脫光了扔被窩裡,明日早些喊醒他再說,要不按照皇家禮儀,明日他也得早起不是。」
李弘平日的衣衫都是按照他自己的意見,由白純找人給做的,並沒有幾根系帶,反而都是一些奇怪但是穿戴方便的,稱為扣子的東西所系,穿脫都是很方便。
白純一個人把李弘翻過身,小傢伙毫無所覺,嘟囔了幾句夢囈,繼續沉沉的睡著。
白純伸出玉手一一解開圓領袍子的暗扣,之所以弄成暗扣,是因為李弘怕被他母后發現,他衣服的怪異之處,弄成暗扣後,被發現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被懲罰的機率也就小了。
外面的袍子脫掉後,白純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只見夏至正躡手躡腳的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