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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現在不得已而為之,必須採取一些主動的策略了,爭取在父皇堅定禪位之心前,考量太子繼承皇位的可行性時,把自己也放在父皇的考量名單中了。
「沛王,房先忠求見。」門下悄悄的在李賢耳邊說道。
「讓他進來吧。」李賢看了看對面的李哲,含笑說道。
房先忠的到來,自然是不用避諱任何人,因為如今房先忠可是自己的岳父了,所以他來自己的王府,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而他前幾日也被母后送出了皇宮,畢竟,父皇跟太子如今已經準備從遼東起程回長安了。
「既然皇兄有要客,那麼李哲就先告辭了。」李哲起身行禮,說道。
「好!皇兄也不留你了,前些日子母后不單為皇兄賜婚,如今你也是被母后賜婚了,雖然說如今你年紀尚小,這還有幾年的時日,但也該多多走動走動,不然的話小心給你那王府娶個母老虎回去。」李賢挽著李哲的手臂,兩人把臂往門口走去,調笑著李哲說道。
「哼哼,我可不是你,母后剛給你賜婚,你就猴急的跑到人家家裡去了,這一點兒,你跟皇兄李弘可是真有一拼啊,不過比起來,你倒是名正言順啊。」李哲反擊著李賢的調笑說道。
「嘿……學會拿我打趣了是吧?這可是皇兄的肺腑之言,私下裡應該多多培養感情嘛,你看我這跟房慕青現在,豈不是要比以前融洽了不少?多走動走動,對你沒壞事兒,除非你……」李賢衝著李哲擠眉弄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直指民間傳說英王李哲好面首一事兒。
「喂,皇兄此話切不可胡說,更不可聽風便是雨,要是被母后知曉,少不了又是一頓訓斥。」李哲站在門口,有些百口莫辯,只好警告道。
「放心吧,皇兄曉得,所以我才讓你跟那趙靈兒多走動走動,把這些謠言粉碎於無形之中。趙瑰也是我大唐常樂公主,常樂姑奶奶的駙馬,據說趙靈兒長得很水靈呢。」李賢繼續擠眉弄眼地說道。
「趙靈兒當初我見過,那還是跟著皇兄李弘,小時候偷常樂姑奶奶家的釀酒時看見的,那時候就覺得長得不錯。但……」
「但什麼?」李賢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異,他還從來沒有聽李哲說起過,當年李哲竟然還跟李弘偷過常樂公主家的釀酒。
李哲的臉色突然間變得有些漲紅了,看著李賢催促的眼神,只好窘迫地說道:「但當初跟皇兄偷酒,被常樂姑奶奶逮了個正著……然後……」
「然後什麼啊,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吞吞吐吐了?」李賢拽了拽他的衣袖,繼續催促道。
李哲看了看李賢焦急的神情,想了下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李弘都喊了,何況李賢見了也得喊不是。
於是當下說道:「也沒什麼,就是趙靈兒比咱們大一輩,那次見了常樂姑奶奶,自然也就看見了趙靈兒,沒辦法不是,還得喊一聲姑姑。」
「呃……就這個讓你吞吞吐吐半天,你覺得這個彆扭?」李賢眼珠子差點兒掉地上。
不過想想李弘跟李哲偷酒,被常樂公主逮個正著,然後扭扭捏捏的喊趙靈兒姑姑,這想起來也確實是挺讓人鬱悶跟頗有喜感啊。
「能不彆扭嗎?這要是多走動,該怎麼稱呼?靈兒?姑姑?靈兒姑姑?不說了這個了,我自己心裡有數,因為偷酒這事兒,後來還被常樂姑奶奶告狀到宮裡了,李弘倒好,剛當了太子不久,撒丫子跑的比誰都快,母后最後只好把我揍了一頓。」李哲提起來就一臉鬱悶。
跟李弘出去幹壞事兒,最後挨揍的老是他,把姑姑……呃,趙靈兒給折騰哭了,他就跑了,留下自己還得哄人家,不成想再次被常樂姑奶奶逮了個正著,以為是他欺負趙靈兒了,要不然常樂姑奶奶也不會告狀告到宮裡了。
「這……弄哭了不至於告狀給母后吧?」李賢撫摸著下巴,思索的疑惑道。
「是不至於,但李弘把人家趙靈兒頭頂,還有脖子上的簪子跟項鍊拿去賣了,要不是那塊玉佩乃是母后所賜,也會被他抄走的。」李哲翻了翻白眼,無奈地說道。
李賢無語的搖了搖頭,安慰的拍了拍李哲的肩膀便回府了,留下李哲自己一個人站在沛王府門口,看著王府門愣了半天,才在侍從的陪同下,往自己的王府趕去。
李賢回到王府,門下便已經在王府的一處偏僻的房屋處候著,看見李賢走過來,急忙上前道:「沛王,房先忠已經在房間內候著您了。」
「嗯,派人把守好此地,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李賢左右看了看,對門下叮囑道。
「是,沛王,您放心吧。」
李賢擺了擺手,便自己親自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繞過前方的花廳,來到一處裝飾別具一格的房間,其奢華程度,絲毫不亞於大明宮裡的皇室建築,而這一切,則都是工部尚書房先忠的功勞。
「有勞尚書久候了。」雖然此時長安也已經略有蕭瑟之意,但李賢的臉上卻是春風滿面,熱情的招呼著房先忠。
「臣房先忠見過沛王。」房先忠急忙放下手裡的茶杯,起身行禮道。
「免禮,你我就不必客氣了,不知道房大人今日此來……」
「沛王,臣今日此來,是希望勸阻沛王應稍安勿躁,那一步非到萬不得已之時不可輕易邁出,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果邁出這一步,沛王就只剩下華山一條路了。」房先忠在李賢坐下後,這才在對面坐下,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