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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跟夏至都始終不明白,為何太子殿下要一味撮合義陽公主與權毅之間的緣分。
李弘卻是心裡知道的一清二楚,這還是去年有次跟父皇談起西域戰事時,看著奏摺中權毅二字,李弘就覺得眼熟,仿佛在哪一世聽過這個名字。
後來連著想了好幾天,終於記起來了,這權毅,可不就是史書上義陽下嫁的那個駙馬!
於是,經過長時間的策劃後,李弘就把權毅,包括河南道的一個下州官員王勖,一同調集到了長安。
而這就是李弘身為九轉十世的好處,這個王勖則就是高安公主以後要下嫁的駙馬,所以,李弘提前給調了過來,看看才能如何,是不是值得高安下嫁。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義陽跟高安,可都是長安城有名的隱形富婆,每一個家產都達到了百萬貫。
整的現在李素節這個二貨,天天哭喪著臉,總是說李弘偏愛兩個姐姐,把他這個皇兄忘的一乾二淨。
離得老遠,就看見四人的馬車停在義陽酒樓的不遠處,每個車下站著一個翹首張望的太監,車裡的四個人,則都在等著李弘出現後,再下去迎候。
李弘的馬車緩緩駛過來,澤王李上金、許王李素節、沛王李賢、英王李哲四人急忙從馬車裡鑽出來,嘻嘻笑著看著李弘的馬車接近。
李治一輩子就只有八個兒子,老大李忠現在還在梁洲,過著他深居簡出、不問世事的簡單日子。
老二李孝,前年卻死在了遂州,李孝的身體一向不是很好,所以這件事兒,李弘他們除了惋惜之外,也只能是惋惜。
老三澤王李上金,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前些日子被從自己的封地,益州給召了回來,這兩天要不是下雨,就已經回去了。
老四許王李素節,時年十八歲,因為生母蕭淑妃的關係,雖然封地在袁州,但一年大部分時間,他都在長安城待著。
老五李弘,想不在長安都難。
老六沛王李賢,剛滿十二歲,天天就是跟小他一歲的老七李哲兩人在王府玩兒,要不就是去找曹王玩兒。
老八李旦,現在還是個小屁孩兒,剛剛四歲,這次李治與武媚前往東都,自然是把李旦跟才一歲的太平公主李令月,一起帶走了。
所以如今長安城就剩下了這麼五個,以太子李弘為首的貨色,上官儀跟楊思儉如今都是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之職,有了這個頭銜,可就是真真正正可以參與國事討論的宰相了。
李治與武媚去往長安前,自然也是叮囑了兩人,一定要看好太子,不能任他在長安胡作非為。
但李弘根本不聽,這麼多年來,上官儀跟楊思儉,早就被李弘的行事風格磨的失去了脾氣,所以平時也是睜一隻閉一隻眼,朝堂之上只要不出差錯,平素行為不太出格,兩人就任由太子行事了。
李弘走下馬車,先是抬頭看了一眼義陽這家名為「陽安樓」的酒樓,然後再看看左邊的李上金跟李素節,以及右邊的李賢跟李哲,問道:「怎麼樣?那賀蘭敏之進去了沒有?義陽給咱們留地方了嗎?」
李賢指了指遠處一輛馬車,嘿嘿笑道:「你看,那不是周國公的馬車了,人肯定已經在裡面了。」
李弘扭身看了看四個人的太監,不等李弘說話,李素節等四人就打發走了四個太監,讓他們自個兒找地方尋吃食去,一會兒在門口候著就是了。
「走,進去瞧瞧去,看看這個周國公今天可是又要炫耀什麼。」李弘搓搓手,率先邁步往裡面走去。
而夏至跟小雪,早已經使喚裡面的掌柜的,安排好了那一間,義陽跟高安專門為李弘留的房間。
一行五人,再加上李弘的夏至、小雪跟花孟、芒種,共九人便靜悄悄的跑進了自己的包房。
酒菜自然是不用說,太子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義陽跟高安早就叮囑過了,這裡的掌柜也是宮裡的太監,而且還是從李弘這裡借走的,所以不等吩咐,就知道該怎麼辦事兒了。
五人之中最小的自然就是英王李哲,現年十一歲,與李賢一左一右挨著李弘,說道:「五哥,當年你把賀蘭收拾的那麼慘,怎麼母后還要給他加封啊,一個小小的開國縣南,從被你收拾完回到長安沒多少日子,竟然被加封為周國公了。」
「那有啥辦法,母后就這麼一個外甥,而且這翠微宮一事兒,又沒有傳揚出去,加上姨娘的討好,想不加封都難啊。」李弘劃拉了以下李哲腦袋上的幞頭,真想把額頭上那顆翠綠的寶石給摘下來。
「那這樣豈不是更讓他囂張了,現在長安城內,包括好一些官員,據說都跟他走的很近,周國公的名聲可是如日中天啊。」李素節悶悶不樂地說道。
五人裡面,說起誰最恨賀蘭敏之,那就要屬他李素節跟李上金了,庶出的皇子當年在賀蘭敏之眼裡什麼都不是,只能是乖乖的任由賀蘭敏之欺負、嘲諷。
就是李賢跟李哲,兩人也沒少被賀蘭敏之欺負,但兩人也是無可奈何,賀蘭敏之雖然可惡,但在父皇、母后那裡,也不是一無是處。
賀蘭敏之才華橫溢、聰明機警、飽讀詩書,無論是書法還是賦詩,都是有著相當高的造詣,當年在弘文館,也曾召集過一些人,一同編纂了《三十國春秋》這部大書,如今國子監偶爾還會刊印。
加上這兩年刻意為了討好父皇跟母后,所以一時半會兒,李弘也是拿他沒辦法,兩人這幾年也很少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