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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無事兒找她,倒是怕她有事兒找臣,臣之所以問殿下,自然是因為陳敬之謀反一事兒了。當初因為陳敬之被羈押後,據說他女兒曾經找過臣,但被臣拒絕了,並未見她。」李敬業見李弘在他起身後,一直讓他站著說話,並未讓他坐下,所以在其他幾人都坐下後,他也不敢隨意坐下,只好繼續站著回話道。
李弘臉上帶著玩味兒的笑意,淡淡說道:「陳敬之謀反一事兒如今可已經坐實?」
這個不用說,如今李敬業已經打算造反了,陳敬之這件小事兒自然是不足掛齒了,怕是李敬業早就想動手了。
「已經做實了。」
「行刑了?」
「還沒有。」
「為什麼?」
「回殿下,吏部、刑部、大理寺、甚至是御史台,如今都已經認定陳敬之有罪,但……陳敬之臨死前希望能夠見他愛女一面,臣看在多年一地為官的情誼上,希望找到他女兒跟他見上一面,而後再行刑。」李敬業僵硬的笑了下說道。
「如此說來,豈不是我幫了你一個大忙?我這不親自把陳清菡給你帶過來了?」李弘看著李敬業的臉,像是雕塑出來的笑容。
「殿下此言差矣,陳敬之謀反一事兒,臣為找證據可是大費周章,而今他的女兒出現在您身邊,臣是怕她向您說了一些為他父親開脫罪名的話……」
「逆臣賊子,大唐向來絕不寬容,如果已經做實了陳敬之的罪名,我想……見與不見都無妨,不過既然你顧及同地為官的情誼,倒是不妨讓他們見上一面,我同意了,一會兒讓白純陪同著她過去,看看她父親。」李弘依然是笑意盈盈,讓李敬業猜不透,他把陳清菡帶在身邊到底是何用意。
與李敬業暗中交鋒,則是讓曹王等人一直在揣摩,李弘到底隱藏了什麼實力,竟然敢獨闖揚州城。
但無論三人如何問,無論是問什麼,李弘都是能夠避開核心問題,跟他們打著哈哈,把重要的問題掩蓋過去。
湖心處的畫舫李弘最終還是沒能抵住心中的誘惑跟好奇,在畫舫靠近湖邊後,還是踏了上去。
但讓他失望的是,並沒有任何驚喜等候著他,除了聞弦知歌意的歌女外,並沒有李賢的影子。
也就是說,李賢的事情,在他們看來,也成了一個讓自己揣摩、猜測的對象了。
「到底存在不存在!」李弘看著眼前的白純,冷冷的問道。
「存在!」白純堅定的回答道。
「但不像啊,無論是曹王還是越王,或者是李敬業,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中,感覺不到一絲絲的李賢存在的跡象啊。」李弘像是跟白純說話,但在陳清菡眼裡,殿下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無論是李敬業還是曹王等人,今日午後,他們無論是在湖心處還是在湖邊廊亭內,這幾個人的表現,並不像是那種,背後有人指使,或者是同仇敵愾的默契。
看起來倒像是李敬業是李敬業,而曹王他們是一撥,感覺不到他們合為一體的一絲絲的跡象。
想破了腦袋,李弘也理不出個頭緒來,在他看來,曹王他們跟李敬業明顯是各為其主的感覺,根本不像是共謀大事的樣子。
但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所以然,於是只好把讓他頭疼的事情放到了一邊,對著陳清菡跟白純說道:「見到陳敬之後,讓他不必在揚州久留,拿上這封書信,即刻奔向長安。」
「他們會放了我父親嗎?」陳清菡看著李弘把一封信遞給了白純,急切的問道。
「自然是不會,所以讓你們第一時間離開揚州。」李弘看著這幾日憔悴了很多的陳清菡,原本江南水鄉養育的美人兒,但這段時間因她父親的折磨,變得更加的神形消瘦、楚楚可憐了。
白純深深的看了李弘一眼,雖然她不知道,如果方戰跟恆喬帶著精衛,強行帶走陳敬之的後果會是什麼,但還是決定按照李弘的命令去辦。
默默的點了點頭後,便帶著陳清菡在芒種跟獵豹的陪同下,緩緩向滿江園外面行去。
而魏思溫因為有白純陪同陳清菡前往大牢,也不得不鄭重其事的準備了一輛豪華馬車,供白純差遣。
馬車漸漸離去,滿江園整個園林再次恢復了平靜,大來皇女跟鬼似的,偷偷從小路上堵住了李弘的去路:「你完了。」
「為什麼?」
「你把一個漂亮的小姐送給了你的敵人。」大來皇女臉上充滿了鄙夷說道。
「這麼說剛才我們的說話,你沒有聽見了?」李弘挑眉問道。
「我說的是白純姐姐,要是她想要掩護陳清菡跟你那個臣子離開,她怎麼辦?豈不是會落入追兵的羅網?」大來皇女難得聰明了一回。
李弘卻是笑了笑,胸有成竹的看著大來皇女說道:「你說的這些,你當白純不知道?」
「那又怎樣兒?」大來皇女奇怪的問道。
「你今天去哪裡了?晚飯之後。」李弘不答反問。
「不告訴你。」大來皇女扭身就走,留下一層淡淡的香風,在李弘鼻尖繚繞。
李弘笑著看著大來皇女離去的身影,並未移步,而是淡淡地說道:「過來吧。」
話音落,而後只見一個兵士便匆匆的跑了過來,今日李弘進入滿江園時,他便是之前李敬業安排的,守衛滿江園的兵士。
「末將裴仲將見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