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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白純看來,暗中留在揚州,用來保護大牢內陳敬之的方戰跟恆喬,最好還是不要讓他們來杭州,萬一揚州陳敬之失守,怕會是變成事情的突破口,跟衝突的導火索。
獵豹同意的點了點頭,再與白純商量了幾句後,便快速的走了出去,安排兩人商定好的計劃。
第二日,澤王李上金、許王李素節各自派人送來了一封信,而後兩人便開始趕赴淮南道跟江南西道任職。
「陳敬之女兒你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李弘剛剛吃完早膳,看著面前的白純,有些驚訝的問道。
「嗯。」白純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我去倭國時,你告訴我有線索了,而且當粗在那個沈君諒的茶樓對面,不是已經發現了陳清菡的線索嗎?」李弘有些不敢相信,白純的效率什麼時候這麼低下了,精衛都幹嘛吃的。
「陳清菡自己偷跑了……」
「在你精衛跟李敬業的嚴防看護下,然後一個弱女子,就這麼從你們眼皮子低下沒影了?你還真好意思說出來,也不嫌丟人。」李弘毫不留情的打擊著白純。
「誰能想到呢,再說了,事情有那麼多巧合出現,感覺跟有人接應陳清菡似的。」白純單手拄著下巴,早就對李弘的打擊麻木了,自顧自地說道。
「所以你就覺得昨天那個老人蹊蹺?想要找到蛛絲馬跡?」李弘看著沒臉沒皮,絲毫沒有一絲,把人弄丟了的害臊感覺的白純問道。
「是啊,我一直覺得這個老人是見過啊,還是怎麼樣兒,但老是抓不住我想要什麼,真是愁死人了!」白純不滿地說道,嘴也撅了起來,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一副小女兒態的景象,也只有在她與李弘單獨相處時才會顯露,如果哪怕有另外一個人在場,白純也不會如此。
這麼多年來的習慣,一直保持到現在,反而因為白純的這種習慣成自然的習慣,成了他們兩人之間相互調節的節拍。
李弘無語的看著愚蠢的白純,伸出食指在半空中點了半天,才無奈地說道:「你是不是傻?既然覺得老人的身份無法確定,又無法證明其跟陳清菡是否有關,但你手裡不還有一個線索嗎?」
「姓楊的多了,難道是一個老人我都要查一查啊,精衛又不是戶部,查戶口去啊我。」白純白了李弘一眼,不認為他出得主意是好主意。
「豬腦子,白純你就是個豬腦子,難怪陳清菡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跑了,活該!」李弘恨鐵不成鋼,敲著桌子說道。
白純不服氣,被人說成豬腦子,自然是要反駁的:「我哪裡傻了,那您說說,您有什麼辦法?」
李弘無語的嘆口氣道:「既然無法從杭州查清楚姓楊的老人是不是跟你們要找的人,為什麼不從揚州陳敬之身上著手查呢?他的好友、他的同窗,他的同僚、親戚等等,姓楊而後約莫六七十歲,這樣不就好查了?」
噌的一下,白純從李弘對面站了起來,驚喜的看著李弘,愣了一下後說道:「對啊,為什麼我就沒有想到呢?是啊,陳清菡神秘的消失,既然懷疑有人裡應外合,那麼肯定是跟陳敬之有關啊,謝謝殿下!」
白純喜笑顏開,也不再計較李弘罵她豬腦子了,飛快的走到李弘跟前,在李弘臉上親了一下後,便快步跑出竹葉閣,找人從揚州陳敬之身邊查起了。
而對李弘來說,如今的當務之急,自然就是找出這個陳清菡了,李敬業一直不殺陳敬之,便足已說明,外逃了的陳清菡手裡,一定掌握著什麼秘密,這才讓李敬業不得不忌憚陳敬之。
無所事事的他,轉了一圈也沒看見白純瘋哪裡去了,於是便自己一個人步出了李府,打算自己前往杭州城轉轉。
李上金跟李素節,哪怕是李崇義,三道的行軍大總管想要走馬上任、厲兵秣馬還需要一些時日。
所以這段時間,他能做的,便是等候幾人的消息,盡力在前往揚州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牢牢的控制在手中,希望能夠把接下來的混亂降至最低。
一身文士青衫,破天荒的今日竟然把頭髮束了起來,並戴上了幞頭,滿意的看著鏡中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自己,很是得意。
行走在杭州城熱鬧的街道上,感受著這個時代的繁華,路過一家香水店鋪時,不經意的往裡面一瞄,便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大來皇女!
只見這傢伙竟然在跟店鋪夥計好像是在討價還價,櫃檯上擺放著幾瓶香水,大來皇女糾結的一會兒選取這一瓶,一會兒又為難的拿起另外一瓶,戀戀不捨的放下先前的一瓶。
李弘好奇,於是便在很少有男子進入的香水商鋪的門口,靜靜的看著裡面的大來皇女。
「這兩瓶我都想要,但是你可不可以便宜一些?」大來皇女看著眼前的婦人,有些祈求地說道。
「這位小姐,我已經給你是最低價了,再便宜我就要賠錢了,您也是識貨之人,自然是知道這香水比水粉要好上許多,要不您就來一瓶如何?再買一些上好的水粉吧,雖然不像香水名貴,但也算是上好的了。」婦人微笑著搖頭,這些東西都是從長安運送而來的,每一瓶雖然利潤很厚,但已經被眼前這個漂亮的人兒,劃價劃到底價了,再便宜,就等於白送了。
「可……我需要兩瓶香水的,我想給我自己買一瓶的。」大來皇女眼睛緊緊盯著香水,深怕那婦人把香水拿走放入櫃檯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