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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賢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剛才發生的一幕,太快了,李弘的動作簡直是快如閃電、眨眼之間,自己退出去的身形剛剛站定,而後就看到了那名死士被李弘擰斷了脖子。
眼神中不知不覺的瞬間便充滿了恐懼跟驚慌,看著李弘再次欺身到了自己跟前,於是大喊一聲:「擒住他。」
殿內死士並非一人,而是有著多達二十人的死士,經李賢如此一喊,眾多死士正要撲過來,圍住李弘。
頃刻間,正殿內角角落落里的勛貴豪門、皇室宗親、外國使臣,看到當前一幕,不由自主的,繼續往大殿的角落退去。
「護駕。」中書省中書令上官儀,身為文官之首,這時候與其他朝臣一樣,並未因為眼前的混亂後躲避,反而是在李賢大喊一聲後,也同樣高喊一聲,而後與御史台李嶠、門下侍中岑長倩等人,一擁而上,張開雙臂把武媚與李治,以及其他太監跟宮女,包圍在了中間。
芒種與獵豹二人,在死士剛一動之前,就立刻飛身躍起,沖向了那些死士之間,小雪與夏至懷抱李令月跟李旦,卻是焦急的墊腳看著外面的狀況。
武媚冷眼看了一看身前層層朝臣,心中頓時感覺到一松,這個時候,朝臣能夠挺身而出,而不是躲在一邊看形勢變化,最起碼說明,無論是陛下還是自己,或者是太子李弘,還是深得朝臣擁戴的。
「愣著幹什麼,沒看見太子都在拼命!」武媚看著警惕的護在自己跟前的汪樓跟花吉,冷喝道。
兩人都是一驚,看著滿臉鐵青,卻擋不住那母儀天下威勢盡顯的皇后,略微猶豫了下後,還是遵從了皇后的命令,飛身一躍,從朝臣的頭頂躍過,衝進了那些死士中間。
正殿門口的兩撥人馬,此刻看著正殿內亂成一團,剛剛想要衝進來救援,便被另外一邊的人衝上來阻止住去勢。
此時此刻,無論是正殿之內,還是正殿外面,廝殺聲隨著李弘擰斷那名死士的脖子開始,便陷入到了混亂當中。
不過好在,因為大唐皇帝與皇后在此的緣故,無論是正殿之內,還是正殿之外的人,都沒有武器在手,同樣是赤手空拳的搏殺在一起。
李弘一腳踹在了一名死士的胸口,拳頭如流星一般,在靈活的腳步帶動下,不等那名死士踉蹌著腳步站穩身形,一拳便砸在了那名死士的太陽穴之上。
頓時,這名護在李賢身前的死士,爛泥一般趴在了地上,渾身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後,又被李弘一腳狠狠的踢在面門之上,徹底的死了過去。
「李賢,放棄吧,房慕青有身孕是真,但不過還不足一月,就算是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該為你們的孩子著想才是。」李弘眼神凌厲,步步緊逼被其他死士護著後退的李賢說道。
「你以為你贏了嗎?機關算盡,最後我還是會讓你棋差一招,你別想活著走出我這王府。」李賢說不懼怕李弘是假,此刻如果不是身旁兩個死士簇擁著他,說不準面對李弘的步步緊逼,他就已經摔倒在地了。
李哲這一年的兵營歷練,這一次終於顯示出了效果,與一名死士扭打半天后,終於敢下狠手了,腳下按著在雲中學來的摔跤技術,使了一個腳絆,在摔倒那名死士後,不等死士起身,便飛快的俯身伸手,抓住死士的頭髮用力在地板上一撞,死士頓時血流滿面,昏死了過去。
「我贏不贏還輪不到你來評判,但我告訴你,李賢,你再如此下去,我會讓你求死不能、求生不得!」李弘殺氣十足,一隻手掐住一名死士的脖子,步步緊逼著李賢,冷哼道。
李賢只見李弘伸直的手臂如同鋼筋鐵骨一般,掐著一名死士的脖子向自己逼近,任由那麼死士如何反抗,李弘的手臂都是紋絲不動,直到那名死士漸漸垂下了雙手,伸長了舌頭,而後李弘一鬆手,那名死士……就這麼短短的時間被李弘的大手掐死在地。
正殿外廝殺的房先忠,根本就沒有他能夠插手的地方,看著自己這邊的人手越來越少,太子衛隊的尉屠耆跟裴仲將、許彥伯三人,卻是如同殺神一般越戰越勇,當下心裡更是變得緊張無比。
在感覺大勢已去的情況下,又開始寄望著正殿內的李賢,能夠拿出懷裡的火摺子,靠近藏在睡榻下方的兩枚天雷。
順著牆壁慢慢想要溜進正殿,或許可以在李賢之前,拿出天雷面對殿內所有人,如此一來,相信絕對能控制住局勢。
於是房先忠順著牆角,想要在混亂的局勢下潛入正殿之內,但剛剛前行了兩步,快要靠近正殿的大門時,只聽見耳邊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房大人止步吧。」
「白小姐?」房先忠聽到聲音先是一驚,再一看只是白純一人擋在了他的前面,心中一松,一個弱女子,想來還擋不住他。
只是當他剛要再往前一步時,只見白純玉手一翻,一把精緻的燕翅弩,上好了三支箭矢,正緩緩舉起對準了他的眉心處。
「那兩枚天雷在哪裡?」白純警惕的後退了一步,與房先忠拉開安全距離,而後淡淡的問道。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要死大家一起死,反正我已經是死最難逃了,既然已經註定了要背上一世罵名,那倒不如讓大唐陷入四分五裂境界才更好!」房先忠猙獰著面目說道,但對白純手裡的燕翅弩,心中還是充滿了深深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