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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武承嗣與武三思,當年還曾想過把李淳風千辛萬苦從海外得來的新物種,私自賣給大來皇女。
此事自被李弘親自查獲後,本想著徹底把武氏兄弟二人給再次趕出長安,但架不住龍媽手裡的雞毛撣子,所以此事兒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李令月那時年紀尚小,但卻又是極為聰明懂事兒,加上從小就喜歡跟李弘在一起,凡事兒都喜歡向著李弘,對於李弘可謂是極為依賴加崇拜,所以受李弘的影響,向來也不喜歡那武氏兄弟的一大家子。
武承嗣、武三思可謂是讓武媚心中頗感安慰的兩兄弟,最起碼在為武氏家族的開枝散葉、繁衍生息上,兩人都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武三思生了五男三女,加起來就達八人之多,可謂是讓武媚在為武氏繁衍後代上,吃了一顆大大的定心丸。
而武承嗣自然是也不遑多讓,兄弟兩人像是比拼一樣,武承嗣同樣為武氏開枝散葉立下了六子一女的汗馬功勞。
所以武媚對待兩位武氏族人,也是格外的大方,爵位雖然不及原有歷史軌跡的國公,但如今也是長安勛貴之中的兩大開國候。
加上子女眾多,於是乎,在長安建造大明宮,以及李弘改造當初的太極宮後,周邊的一處坊地便被以李令月的公主名號,命名為了太平坊。
而今太平坊的三分之一成了李令月的公主府邸,至於其他的三分之二,則是在空置了多年後,便被李治跟武媚兩口子,在李弘不在長安時,全部賜給了武氏兄弟一族。
從小受李弘薰陶、傳染的李令月,自然是十足的不願意與武氏兄弟做「鄰居」,但又不敢跟李治與武媚提及,深怕到時候再得不償失,所以就開始耐心的等候著她皇兄登基後,然後再為她圖謀一番。
兄妹兩人奸笑著達成了協議,兄妹兩人再次奸笑著一同接待了大津皇子,面對大津皇子的請求,李弘自然是絕不可能更改自己的決策。
甚至,李弘已經做好了準備,即便是過不得多久自己就要登基為帝,他也不惜破壞寓意大唐盛世綿延太平,不得在新皇登基時舉戰的禮法,也要把大唐的漢字原封不動的在倭國推行下去。
大津皇子面如死灰,雖然李弘的語氣並不是很強硬,但他依然能夠感覺到李弘語氣里的堅決跟不動搖。
「倭國絕不會束手就擒的。」大津皇子感到一陣陣的無力,前兩年倭國因李弘不在長安,占盡了大唐的便宜,如今看來真要以被大唐十倍要回了。
「大唐的便宜有那麼好占?回去告訴你皇姐,別再拿李男威脅我,要不然我就是衝著死個一子半女的,也要把你倭國滅了!好好想想吧,何況我並沒有要滅倭國,不過是真心誠意的希望你們能夠用上我們偉大的文字而已。」李弘說道一半,語氣又變得溫和了起來,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是啊,你倭國這些年派遣遣唐使來我大唐,不就是要學習我們的傳統?如今皇兄親自給你們送過去,還不用你們勞師遠征,多體貼入微啊!怎麼?一下子還有些不適應了?你可以這麼想,如果你們不答應,後果我皇兄都跟你說了,到時候,怕是你們皇室就都不會存在了,如今,最起碼還能保住你們皇室不是?又不是說我大唐要吞併你們倭國不是?孰好孰劣,我想不管是你還是你父皇,或者是我那未來的皇嫂,都應該很清楚此間的利害關係吧。」李令月甜甜一笑,越發美麗動人的公主殿下,就像是百花綻放一樣,讓人身心舒緩。
「但……」
「這事兒不是你一個皇子能做主的,回去跟你父皇還有你皇姐商議吧,我的兒子被你們倭國帶走當質子多年,我還沒有委屈呢,你們咋還先委屈上了。」
「說的是啊,大唐的皇室血脈,被你們強自留在倭國,我大唐的臉面往哪裡放?天下人怎麼看我大唐?還道是我大唐怕你們倭國,不敢迎回我大唐皇室血脈呢,我皇兄的顏面可是都丟盡了,只要一想起自己的骨肉還在海外,就心痛的無法呼吸,獨自一人以淚洗面,你們就如此狠心,讓他們父子隔海相望嗎?」李令月拉著李弘的衣袖,強作安慰狀。
「可……」大津皇子懵了,這對兄妹胡攪蠻纏的功夫也太厲害了吧,顛倒黑白也不是這樣的強詞奪理啊。
李弘不自覺的臉開始有些抽抽,什麼話從李令月嘴裡出來就變味了,這李令月嘴裡說的哪是自己啊,完全是一個活脫脫的深閨怨婦的形象啊。
李弘甩開俏皮的吐舌做鬼臉的李令月的手臂,他都感覺自己兄妹二人有點兒無恥了,不能仗著唐語比人家熟練,就這麼欺負大津皇子。
於是一邊與李令月往東宮門外走,一邊正色對大津皇子說道:「我此次前往劍南道、六詔、甚至出征真臘,而後走水路橫渡至大食,最終再抵達我大唐,三年多的時間內,我大唐平定了西、南、北三個方向的威脅,如今大唐四周太平安穩,但其他邦國卻是如同亂麻,這近十年的時間內,根本不會有番邦異國能夠威脅到我大唐的邊境,更不要提長安了。」
「沒有了戰爭,那麼大唐將士想要加官晉爵就很難了,畢竟只有戰功,才是能夠加官晉爵的唯一方式,所以啊,一旦大唐將士閒置兩三年,看著自己一直無法晉升的話,難保他們不會主動請纓,看看周邊誰不順眼,而後胖揍一頓。」李令月再次附和著李弘的話語,伸出潔白如玉的秀氣拳頭,威脅著大津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