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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後便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身白衣,秀髮如瀑垂在身後,擁有人間絕色的姿容,對太子殿下忠心耿耿,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陪侍太子殿下多年,一直以來還是一個奴婢身份的,只有那叫白純的女子。
白純絲毫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經是大名鼎鼎了,因為多年跟隨在太子殿下身邊,已經快要成了太子殿下的半個分身了。
豪華的馬車停靠在五牙戰艦的百步距離外,李弘扶著白純沖李敬業點了點頭,而後便上了馬車。
「殿下……您的親衛隊……」李敬業沒有想到李弘會如此爽朗,直接上了馬車,對於身後的一切全權交給了自己。
「來到你的地盤,自然是由你做主。」李弘望了一眼遠處,如一座綿延青山一般的城牆,想來那就是傳說中的揚州城了。
李敬業神情瞬間一愣,隨即又轉瞬即逝,請示般地說道:「既然如此,殿下,那臣就自作主張安置您的親衛隊等人了。」
李弘沒再說話,鑽進了李敬業準備的豪奢馬車裡,至於駕車之人,自然是由芒種跟獵豹所架,而馬車後護行之人,便是無法無天。
至於親衛隊,自然是尉屠耆率領,但李敬業會如何安置,他壓根就不想去操心。
白純看著在馬車裡聽著兩人的說話,待李敬業離去後,才虛弱地說道:「殿下,如此是不是欠妥當?畢竟我們只有這麼多人,如果……」
「放心吧,李敬業又不是傻子,執意想留我在揚州一日,我又『恰巧』需要補給,誰都不是傻子,不過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這只是初步試探罷了,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現在亂來的。」李弘笑了笑,摸了摸白純如玉的額頭,不過是坐船坐的太多了,所以有些虛弱,倒是沒有多大事兒。
馬車兩側的車簾被李弘掀了起來,這也是他這一世來揚州,對於如今的揚州,更多的是靠他的記憶,至於到底如何,不曾親眼所見,還是不敢下定論。
而且,所知的關於揚州的唐詩,讓他也覺得可信度不高,畢竟,詩人的才情與其用詞遣句一樣,大部分都喜歡升華到一種極致的高度。
揚州城有兩個碼頭,一個碼頭在城外,自然是停靠五牙戰艦這種大型船隻的,另外一種,則就是如今道路一側的河水上,小烏篷船一般的船隻,負責從水路再把貨物運送至城內。
與長安、洛陽的城內河比起來,揚州水路自然是要發達的多,這裡的船隻更像是北方的馬車一樣,承載著一個城市大量的物資運送。
在揚州官員的護送下,李弘的馬車緩緩從青石建造的城門洞穿行進了揚州城內,與想像中不同的是,青石板路並沒有如史書上記載的那般多。
除了幾條主幹道路外,其他的小街小巷,依然還是由黃土夯實的街面,不過人來人往中,喧鬧的叫賣聲、喧譁聲,倒是宣揚著這個近四十萬人的城池繁華與富庶。
街道兩旁的房屋,同樣多是以一層為主,青磚、黃土為材料所建,一條街面,兩層往上的建築,自然是清晰可數,隔著一段距離,便能夠看見一棟二層、甚至三層的建築映入眼帘。
行走在河邊的時候,畫舫如織,鶯鶯燕燕的身形在河面的畫舫上穿梭,銀鈴一般的笑聲與琴聲、歌聲清晰的傳遞到了岸邊的馬路上,顯然是作為吸引主顧的一種手段。
時不時能夠看見一艘艘流動的畫舫窗戶旁,女子手拿絲帕讓其隨風飄蕩,露出半邊面目,或是喜悅、或是沉思、或是傷懷、或是黯然等等各樣神情,酒盞、茶盞擺放身前的案几上,薰香爐裊裊清煙升起,隨風舞動,淡淡消失,一切都是在向有錢的主顧,營造著一個舒暢的環境。
琵琶、豎琴、箏等等樂器,或是被纖纖玉手撫摸擦拭,或者是借琴思人,或者是安靜的放在一旁,與主人靜靜的等待著華燈初上時,文人墨客、風流雅士的到來。
李敬業原本想要帶著太子殿下進行宴遊,便是包下一艘畫舫,而後自由自在的穿梭在揚州城內,但剛剛太子卻傳下話來,這些日子船坐多了,便不想再去河面上晃蕩了。
李敬業望著傳話之人,也只好是恭恭敬敬的行禮答是,多虧杜求仁早有準備,於是只好半路改道,前往揚州大名鼎鼎的滿江園。
滿江園如同後世蘇州園林的風格一般,但如今在李弘的眼裡,處處都是透露著一股詩意與小家碧玉似的情調。
朱紅色的窗、雪白的牆壁,青磚瓦房,暗黑色的大門,一切都透露著一股沿襲著南北朝時期的田園風光。
「殿下,不知道您可還滿意,滿江園作為如今揚州名流、文人雅士之地,就是連丹陽……哦,金陵的風流墨客都慕名而來的。」李敬業隨同李弘走在曲徑通幽的小路上,綠色的樹林,濕潤的空氣,讓一切都充分的沾染了詩的氛圍。
「還不錯,第一次來揚州,想不到揚州竟然由此等清幽、雅致之地,難得。」李弘欣賞的看著滿江園,頻頻點頭。
「如果殿下不嫌棄,臣很願意把這座園林送與殿下,不知道殿下是否願意給臣……」
「送我?」李弘有些詫異的扭頭看向李敬業,明目張胆的挑釁嗎?
「不錯,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李敬業望著李弘的眼神,含笑說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不知道英國公哪裡來的勇氣,以我李家的東西然後送與我?還是說你以為這揚州城歸你了?」李弘眼神不讓,緊緊盯著李敬業的眼睛,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