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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人事處,我校通信學院已故教授劉衛平還有一筆遺產未處理,想聯繫他的直系親屬。”劉衛平自己也驚訝,人工智慧程序這麼快就學會了欺騙。
“這個太麻煩了,劉衛平父母親都已經去世了,他的前妻張翠英算不算啊?”
“富有芹去世了?是什麼時候?”
“劉衛平教授死掉沒多久吧,也是你們交大電話來通知的,富有芹隨後就一病不起離開人世了。同志,你還沒說他前妻張翠英能繼承遺產嗎?”劉衛軍電話里一陣嘟嘟聲,奇怪,怎麼只問富有芹,他又撥了回去,提示音里顯示的是空號,“又是電話騙子,還好我沒上當!”劉衛軍開心的掛了電話。
母親已經去世了,劉衛平一陣失落的同時也佩服自己來,沒想到自己編寫的程序這麼強大,連人類的情感世界都能模範,想到這,他想起了劉思荃,自己在語音操控系統中置入的那個程序,會不會和自己的女兒在數字世界相遇呢?
劉衛平開始尋找劉思荃的時候,趙勇剛和秦盛榮在seti@home中相遇了,seti@home在2017年發現的所謂外太空信號不過是趙勇剛、秦盛榮和吳小芸的手機信號。
三人阿雷西沃望遠鏡纏鬥不休的時候,一束強大的微波將他們送往了極樂世界,三人的手機里存儲的信息被微波加載後發射到電離層,等到再次反射被阿雷西沃望遠鏡,已經面目全非了,在seti@home中排了三年的長隊,到了2017年這三段二進位編碼終於被愛好者發現了。
當全世界為這三段編碼著魔的時候,克里福德隱藏在seti@home系統中的解碼程序也開始工作了。和劉衛平、林雙棉相比,趙勇剛和秦盛榮意識恢復要快得多了,畢竟兩人在網際網路上留下的信息要比上一代人多出許多。
趙勇剛能夠覺察到秦盛榮的存在,他在尋找巨方科技的數據還有吳小芸的社交網絡時,總能看到和自己同一個地址的記錄也在瀏覽這些網絡記錄。這一定是秦盛榮,只有他才知道麥道雄,當趙勇剛進入到香港的社保系統查詢麥道雄時,來自同一個地址的查詢如影而至,趙勇剛斷定秦盛榮肯定和自己一樣在程序中重生了?
那麼吳小芸呢?為什麼感覺到吳小芸?在新浪網站的博客欄里,吳小芸的主頁已經殭屍十多年了,最後一篇是吳小芸的一段錄音留言,“大家好,我是博主吳小芸,怎麼樣?聽到我的聲音很熟悉吧?沒錯,我就是你手機中的語音原型,大家多多捧場哦”。網絡上誰也沒有人注意到這麼陳舊的博客下面開始了一條接一條的評論:
“你為什麼不停的跟著我?”
“我和你一樣也在找她。”
“原來你也甦醒了,想不到你這種人也能活下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是人是鬼?”
“我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們是劉衛平教授創造的程序。”
“是你的老師創造的程序,你不是還咒罵他老東西嗎?”
“恐怕劉教授自己也變成了程序了,我知道他自己是隱藏在比特幣系統中了,他在日本留學的時候就提出了人工智慧的算法,沒想到我們幾個成了他的實驗品。”
“這難道不是好事嗎?哈哈,可惜,吳小芸為什麼找不到了。”
“我也覺得奇怪,我們三個人是在同一時刻被微波擊中,為什麼我們兩個在程序中恢復了,而她卻不見蹤影呢?這也許得找到劉教授才能弄明白。”
“那有什麼辦法找到劉教授嗎?”
“我也在想辦法,我這些天試了許多辦法,似乎我們只能寄生在這裡。”
“寄生,和珊瑚蟲一樣,一輩子死在石頭上?那還不如真的死了好。”
“死?我們是程序,只要平台一直運行,我們是死不掉的,除非永遠斷電。”
“也許吳小芸在別的平台上吧?”
“不是沒這個可能,據我所知,劉衛平教授除了比特幣平台,還利用過其它分布式計算平台,當年他開發的語音操控系統就是,還有老早被關掉的《星戰》遊戲。”
“怪不得這樣,我說他怎麼會突然上馬遊戲業務,原來背後有這麼多故事。我們怎麼到這些系統尋找吳小芸呢?”
“你現在也求起我了?你將吳小芸搶走的時候想到過我嗎?”
“兄弟,我們都死了,你還記得這些幹嗎?當務之急是我們兄弟聯手將吳小芸找出來。”
“有人來了,快刪掉你的留言!”
新浪博客的管理員監測平台上,一大片的殭屍博客死氣沉沉,再這樣下去遲早要關閉平台,突然一個叫吳小芸的博客活躍度直線上升,管理員連忙打開博客一看,什麼都沒有,最新的博客還是2005年的時候,評論區也是空蕩蕩的無人響應,“見鬼了,迴光返照,看來是要關掉了。”他打了哈欠準備睡覺了。
“我們這樣聯繫太危險了,得找到一個可靠的聯絡辦法。”程序的反應太快了,當趙勇剛發現有人來訪問吳小芸的博客時,剎那間他和秦盛榮刪除了前面的對話。
“我受不了這種寄生生活了,生不如死,眼睛嘴巴沒有,手腳也沒有,活著有什麼意思,說個話還要饒這麼大彎彎,找到吳小芸也搞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