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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射成功,報告完畢。”克里轉過頭去對話筒剛說完,人便呆住了,克里福德的位子上,一件厚重的防輻射服搭在椅子上,克里臉一下子變了色,他對著另外一個話筒喊道,“克里福德,下來,現在就下來!”
他一邊喊,一邊猛拍控制台上的停止按鈕,拍了幾下,嗡嗡聲停了,海鳥盤旋著又飛了回來。
克里福德什麼反應也沒有,克里啟動了吊倉卷揚機,跑出觀測室,上了立柱升降梯,鑽進吊倉很快來到了鼠籠里將癱軟的克里福德拖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家家戶戶的電視機里傳來了尼克森的影像,“我要向全世界宣布一條消息,就在剛才,康奈爾大學位于波多黎各阿雷西博射電望遠鏡有史以來第一次將人類文明的信息發射進了太空,我們將靜待太空文明的回音。為此,我將請求國會繼續增加對阿雷西博天文台的撥款,用來收集分析太空電波。另外,為了感謝波多黎各對阿雷西博天文台的支持,我宣布****奧斯卡?科拉佐先生。”
“刺殺杜魯門的兇手也能赦免?”一個護士盯著病房裡的電視屏幕問道。
“政治家什麼都可以用來交換。”克里不屑的回應道,病床上的克里福德一動不動,他什麼也聽不到了。
克里福德忘了穿防輻射服,在強大的電磁波照射下,身體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在羅斯福路海軍基地的醫院裡接受了半年的治療,撿回了一條命,但是落得失聰的毛病。
他心灰意冷,幾度想自殺,克里總是來安慰他,告訴他來日方長,出了醫院,克里福德只能向nasa提出辭職,nasa很爽快的批准了他的辭呈。
克里福德第一碰到這麼一位耐心的聽眾,大段的講話讓他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劉衛平忙插話問道,“原來你認識阿桑齊的父親?”
“沒錯,我和他們家是世交,在去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任教前我一直住在他們家。”聽到劉衛平提及阿桑齊,克里福德也來了興趣,“否則我來這兒看望林雙棉幹嗎?”
劉衛平忙推了下眼鏡,他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他小心的問道,“阿桑齊和林雙棉是?”
“你是林雙棉的好朋友,難道不知道他們的關係?阿桑齊是林雙棉的丈夫。”克里福德的話在劉衛平聽來如同響雷,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劉衛平問道,“雙棉都這樣了,阿桑齊怎麼不來照顧他?”
“死了,早就自殺了!”克里福德搖了搖頭。
“什麼?”短短十幾秒內,劉衛平的心情如同潮起潮落,他幾乎不能自己,“好好的為什麼要自殺?”
克里福德答道,“我和林雙棉都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們兩人一直在康奈爾大學工作,負責處理阿雷西沃射電望遠鏡接受的太空信號,1999年的時候,我在伯克利分校的時候還幫他們編寫過一個叫seti@home的屏幕保護程序,利用全世界的計算機幫他們處理太空信號。”
“這個我知道,思路非常巧妙,這樣你的計算資源超過世界上任何一台超級計算機了。”劉衛平讚嘆道,其實他研發語音操控系統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小程序,seti@home從中央伺服器上下載數據,利用終端屏保進行數據分析,分析完再上傳,他看到這個程序立即動起了腦筋,語音操控就是要模仿seti@home來獲得分布計算資源以便運行他的解碼程序,可惜他舉報趙勇剛自己壞了自己的好事。
克里福德說道,“原來你也知道,不知什麼原因,阿桑齊特別熱衷於分析阿雷西沃望遠鏡的數據,他為了爭取計算機中心的資源,經常和別的項目負責人爭的面紅耳赤。1993年8月30日,聽林雙棉說那天阿桑齊辦公室來了兩個人,自稱是美國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局的負責人,提出要關閉阿雷西沃射電望遠鏡。”
“怎麼可能?它不是還好好運轉嗎?”劉衛平多少對阿雷西沃射電望遠鏡了解一些。
“是的,後來沒有關閉,這是因為阿桑齊。”克里福德答道,“當天,阿桑齊說是要去波多黎各處理關閉事宜,便和林雙棉告別了,等到雙棉接到克里電話的時候,才知道阿桑齊千里迢迢是到阿雷西沃射電望遠鏡自殺了,他和我一樣,自己鑽進了發射鼠籠,按下了發射開關,但又和我不一樣,他直接送了命。”
劉衛平嘆了口氣,又是悲傷又是慶幸。這是林雙棉病房門開了,護士走了出來,“你們可以探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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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seti@home
22歲的斯諾登剛剛從陸軍基地訓練中的工傷中恢復出來,便被安排退役來到毗鄰華盛頓的馬里蘭大學秘密基地,在這裡他展現出了他在網絡方面的天才,一路晉升,很快接觸到了美國在網際網路的最高機密。
911事件後,小布希政府開始有計劃對網際網路進行監聽,表面上網際網路是一個去中心化的網絡,但所有信息都要通過交換機進行層層中轉,為網絡監聽提供極其便利的條件。
自從網際網路的前身阿帕網問世起,無數的資金都投到了馬里蘭大學裡的秘密監聽站,這裡的超級計算機接入到各個主幹網絡的交換機上抓取數據進行監控,指數增長的數據包讓超級計算機解碼運算的負荷不堪重負,小布希授意直接去各大網絡巨頭的伺服器中截取原始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