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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楚軒推了推反射出智慧光芒的眼鏡,“我說過選擇的只是最有效率,概率最大的選項吧?”
“難道,你其實沒有十足的把握?”春日一臉囧相不可思議地追問道。
“當然沒有了,除非信息足夠以直接證明客觀事實,否則所有推理、預測的結果,都只是概率的高低而已。”楚軒理直氣壯地說道。
“可你確定朝倉涼子的特殊身份的時候,不是相當肯定嗎?”
“哼!”楚軒用鼻子出了一口氣,眼鏡反光轉過頭去,“我是騙她的。”
“餵!你怎麼可以這樣啊!如果搞錯了怎麼辦!”對於楚軒的智慧的真相,春日相當無奈。
“就算錯了,也只不過是排除了最大的可能性而已,又不會產生什麼不良後果。何況這麼做的效率是最高的。”楚軒理所當然地說道,絲毫沒有考慮到,不,是正確考慮了如此行事的後果才採取的行動。
“像給呂不韋的信,我事先調查收集呂家資料的時候,通過技術手段稍微查看了一下呂家的財產。因為絕大部分繼承人糾紛,最可能的原因都是財產或權力。否則就會像被掏空還負債的呂家一樣,送給別人繼承都沒人願意接受。
因此我綜合其它信息判斷,採用了非法手段,短時間內大量套取資金的呂不韋,肯定有特殊理由。至於原因是什麼,我也只是選擇了最大的可能性——轉移資產。通過資金流的轉移方向,我判斷他很可能與美國的某個組織有所勾結,甚至是其組織的一員。
而且只是一封信而已,對方也已經知道我們在追查他,就算失敗也沒有什麼關係。何況信中的會面地點還是我選擇的,不管是路上還是會面前,我都讓熊貓進行了偵查。
雖然對方肯順利地前來,很可能也藏有自以為得計的陰謀,並且有信心進行足以瞞過我方偵查的準備,但我也留下了最後時刻動用的後手。至於這個後手的遲到,我承認是由於感情因素,使我的計算不自覺地出現了一絲漏洞。
朝倉涼子的事情,因為只有她是原來不存在的人,而且與變化最大的有希關係非常好。更關鍵的是,根據你的說法,記憶的改變只不過是早上起來時的事,而且其他人雖然對你的事情有印象,但相互之間沒什麼交集。
那麼,修改我們記憶的人,花費心思安排了這樣一個角色,很大可能是有特殊用意的。我只是詐作已經確定罷了,這種計謀很普通吧?失敗了也只是需要再調查其他情況,逐漸排除罷了,她們兩人的嫌疑依然是最大的。”
“你這真是……”聽了楚軒難得耐心的分析,沒有了神秘感之後,春日想要對被他自己戳穿的楚軒的智慧發表一下感慨,卻又驚訝地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說這智慧是假的吧,連春日自己的理性都承認,楚軒的做法的確是最佳方式,她想不到遇到這些事情時,怎麼樣才能比楚軒處理得更好。
說這智慧是真的吧,好像總覺得心裡很窩火啊,因為他好像是靠猜的一樣。畢竟,如果你是億萬富翁,一天賺一億,別人也只覺得你有能耐;可如果你是個窮光蛋,一輩子就中了一次五百萬,別人也不會願意承認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凡人的智慧,你一定是有種認為我是猜的,而大失所望的感覺吧?”楚軒目光平靜地看著春日說道,但春日總覺得這個目光後面有什麼讓她氣憤的東西在裡面。
“猜是單純的隨機選擇,而我的選擇是以概率為依據,選擇最可能的一個。兩個選擇概率相同的時候,我會選擇效率最高的一個。而出現概率、效率都相同的選擇本身,便是一個概率極小的事件。”
“可有些人……”春日本來想反駁,但話到嘴裡又咽下去了。憑直覺做出選擇,的確和猜是不同的,裡面擁有神秘性在裡面。據說用賭博遊戲,還可以選出是否有成為靈界偵探資格的,靈覺強的人。
“哈!”春日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臉促狹的笑容,湊到楚軒眼前問道:“吶吶,你的楚軒的智慧,是連人心也可以計算在內的吧?”
“哼,的確是這樣,但不包括人類頭腦中忽然冒出的想法。”雖然通過種種跡象判斷出,春日肯定不懷好意,但楚軒還是認真地回答道。不管什麼時候都這樣認真死板,可是很沒有情趣的啊。雖然楚軒並不認為,自己需要這種東西。
“既然你可以計算人心,那你為什麼又對……周圍人的感情那麼遲鈍?”春日曖昧地揶揄著楚軒,但沒想到好像笑嘻嘻地將自己也繞了進去,稍微卡了下殼,臉蛋紅撲撲地換了一種說法。
“……”楚軒眼鏡反射出強烈的光芒。
“餵!楚軒!別走啊!”面對一言不發,就好像什麼也沒聽見一樣,站起來走掉的楚軒,春日氣憤地跳著腳喊道。
0046 東遊記
“春哥的政治宣傳口號是:‘信春哥,滿血滿魔滿狀態原地復活。’
‘凡是春哥做出的決策,我們都堅決維護;凡是春哥的指示,我們都始終不渝地遵循。’曾哥作為春哥最忠實的追隨者,則如此表示。”
——《人民日報(國際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