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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楚軒是沒有機會溜進春日的香閨里去了,他敲了將近三分鐘,春日一直都沒有來應門,難道是已經睡下了麼。楚軒默默地放下了手臂,沒有試圖趴在門上探聽屋裡是否有少女苦惱的呻吟聲傳來。
這間豪華宅邸建造和裝修都非常考究,在屋子裡大喊大叫,外面就算貼在門上都根本聽不清。而且房門嚴絲合縫,就連房間裡的一絲光亮都透不出來。這樣的宅邸自然是非常體面,不管在哪裡做什麼不體面的事情,都不用擔心被誰在外面聽牆角,所以很受外表端莊內心**的貴族們的歡迎。
好像被老婆拒之門外的家庭煮夫一樣的楚軒,就這樣站在房門外。他用手推了推反光的眼鏡,然後就不聲不響地離開了。不過他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如果有條件的話,SOS團不管在哪裡,房間分配都和SOS團總部,即原學生會大樓中一樣,所以楚軒的房間對面就是春日的房間。
楚軒轉過了身子,不緊不慢地向著樓梯口走去,不知道他打算去哪裡。等到他的腳步聲從樓梯上漸漸消失的時候,走廊兩側不少房間的門,都悄悄地打開了一條縫,然後又悄悄地合攏了。少女們都不約而同地沒有點燈,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就這樣摸黑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在黑暗之中也腳步穩健毫不遲疑的楚軒接連走下了兩層樓,轉了個彎,來到了一樓與餐廳相反的一側,大家並沒有進去過的一個房間前面。不過這並不是什麼房屋主人號稱丟失了鑰匙,但實際是一旦被發現了就會被秘密殺掉的可怕房間就是了。
當然妮娜的莊園宅邸也並不叫做“黑死館”、“異人館”、“邪宗館”這類明顯十分不吉利的邪氣名字,而且大概沒有任何正常人會給自己的居所起個這樣的一聽就很嚇人的名字吧。
不過貌似活躍在世界各地的各國名偵探們,經常會在類似名字的宅邸、村莊、小鎮,甚至是封閉的交通工具中,遭遇各種在常人眼中簡直是不可思議的案件。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看到了這樣可疑的名字,才特地往裡面鑽,以便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就像盜墓者,哪裡有古墓就往哪裡鑽一樣。
此刻在深夜裡漆黑一片的宅邸中,眼鏡反光的楚軒一如既往地毫無表情,悄無聲息地伸出了一隻手,將這個房間的大門輕輕拉開了。
“吱嘎——”保養十分不完善的大門,在寂靜的走廊里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如果再加上掛在走廊中的人物畫像,還有走廓里涼颼颼的穿堂風,會讓如叮鐺或塞西莉婭這樣膽小的少女們忍不住兩股戰戰,膽戰心驚。
在打開的門縫中,透出了明亮的光線,照在了黑暗恐怖的走廊中那不知道是妮娜家哪代先祖的肖像畫上。只不過這道光條只照亮了肖像中的美*女的一隻眼睛和油彩塗抹出的雪白肌膚,卻讓這白天看來令人心生愛慕的女子顯得格外詭異。
楚軒站在門縫中向裡面望去,此時他的臉比好像正在他身後盯著他的肖像中的美*女也好不到哪去。如果真要比較一下哪個更可怕,大概所有人都會覺得楚軒的殭屍臉和反光的眼鏡,比他身後好像死死地盯著他的仿佛活過來了的美*女要更可怕。
門內使用著這個就連身為宅邸主人妮娜都基本不會踏足的房間的那個少女,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大門被打開時傳來的刺耳聲音。也幸好她沒有突然望向開啟的大門這邊,否則很可能會被楚軒和他身後的肖像美*女露出的“一條”臉面嚇一大跳——如果這個少女是塞西莉婭的話,特為尤甚。
楚軒沉默地把門打開了,但也只是由露出一小條臉變成露出了一半臉,同樣露了一半臉的還有他身後的肖像美*女。只不過正在使用這間屋子的少女仍然沒有看向楚軒這邊,否則突然冒出來兩張陰陽臉也讓她夠受了的。
不過楚軒也沒有任何要藉機惡作劇,然後觀賞美*女濕態的惡趣味。他自己閃進了門縫之後,就將房間大門重新關上了,他身後的肖像美*女,也只能冷冷地一直瞪著他,直到最後一縷光線消失。
“春日。”
楚軒絲毫沒有輕手輕腳地掩飾開門關門的聲音,但是房間裡的少女始終沒有注意到門口處的情況,他只能呼喚著少女的名字走過去。
“……”
背對著房門,好像正在翩翩起舞的春日沒有聽見楚軒的聲音,仍然持著她特別要求打造的,和阿爾托莉雅的誓約勝利之劍外形差不多,如同一柄縮小版西方雙手劍式樣的中國劍,練習著王語嫣傳授給她的“越女劍法”。
楚軒沒有偷偷地站在春日的身後,看她那“耀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的劍舞,而是直接從旁邊繞了過去,來到春日的面前,再次面對面地叫道:“春日。”
“……”
立志於成為“超勇者”的春日眼神好像掃了楚軒一下,也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沒有任何反應地繼續施展著自己的劍法。不知道一臉專注的春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她馬上轉了180度,猛地對著空氣刺出一劍,只留給楚軒一個後腦勺,然後背對著他繼續練習後面的招式。
楚軒這次沒有再轉到春日的面前,也沒有再喊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反光的眼鏡好像一直盯著她那身西方女劍士服裝的超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