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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子繁點點頭,安然接受,道:“嗯,雖然如此,但你的基礎還是不錯的,多加努力的話,將來或許也能成為一個畫中高手。”
男生不知如何作答,在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楊欣,一轉身,迅速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誰都看得出,男生敗了,他自己也已經認輸。這愈發襯托出錢子繁的厲害,就連楊欣雖然沒有盲目的投懷送抱,但對於他的畫技著實的充滿欣賞。
所以,一瞬間,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分。
“等一下。”陳墨一擺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說道:“這幅畫也只是一般而已罷了。”
楊欣看清楚來人,瞪大了眼睛道:“是你!你是……叫陳墨,不過我不認為這只是一般而已,難道你也懂畫。”
陳墨並沒有回答楊欣的問題,只是繼續說道“畫境和速度上都有很大的不足。”
“哦?那你的意思是?“錢子繁問道。此時他的心中已經有些不耐,本來遇到這種突然半路殺出的對手,習慣於先禮後兵,可是有了上一次的經歷,看待面前的陳墨,眼神中也有了一股怒意。
“我還是畫給你看吧。”
陳墨轉身,雙手一揚,目光隨著楊欣走去,他衝著她微微一笑,這才移步到畫板面前,拿起畫筆點墨,然後他閉上眼睛,連想都未想,直接點墨揮筆。換筆、點墨、揮筆,一氣呵成,手上動作之快,竟明顯要超過先前兩人,手臂帶起無法辨認的晃動白影,讓人眼花繚亂。雖然不知道他對於畫的造詣如何,但眾人面對此情此景依然忍不住驚嘆萬分。這樣的手速已經可以很大程度證明他並不是那種誇誇其談的人。
陳墨的身體站的有些靠前,位置也正好站在楊欣的前面,在加上手上揮灑如風影的動作,讓場中之人難以看清他此時在畫的什麼。唯一的例外是就站在他旁邊的楊欣,只是她的目光不是落在畫上,而是陳墨的手上,因為畫的內容已經不重要了,就憑他作畫的手法與速度,楊欣對於自己先前的質疑完全沒有了。
他為何會主動站出來展現畫技?因為這是陳墨不可避免要去破壞的事情,哪怕是棒打鴛鴦也有些不為過,把一切潛在的因素全部排除,如果楊欣真的與錢子繁慢慢熟絡有了好感,那麼勢必要和他多有往來,這是陳墨不願意看到的,這樣極不方便自己暗中保護,也多少有幾分私心在裡頭。至於畫畫?陳墨的確學過一些國畫,那還是初中的興趣小組,但為什麼會有如此高的能力,那麼陳墨的異能可以說很大程度上又讓他拉風了一把。
僅僅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曾經那些質疑他狂妄的人們,又一次震撼了,他們越來越明白那不是狂妄,而是因為他有這樣的實力。
幾乎是下意識的,曾經光彩奪目的錢子繁此時竟被排斥到視線之中,再無幾人注意著他。
而陳墨的畫也展示在了人們眼前,他讓開身體,將這幅剛剛完成的作品展示人前。但迎接的卻不是驚呼聲,卻是清一色的沉默。場中之人甚至大多面面相覷,滿臉的不解。
誰都可以認出,畫上所繪的是一株荷花,且含苞未放。但是怎麼看都沒有感覺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連錢子繁和楊欣也是皺著眉頭,一臉的費解。因為這樣畫實在是太普通不過了,和錢子繁先前做的畫反而沒有了可比性。
楊欣一言不發,滿臉狐疑的看著這幅作品,但任她如何細緻入微的觀察都看不出什麼神奇之處,而這幅畫乍看之下也並無什麼出彩之處,更是覺得平庸了幾分。
楊欣搖搖頭,看著陳墨說道:“陳墨同學如果只是說速度而言你的確很了不起,可是這幅畫我並沒有發覺有什麼特別之處。”
錢子繁也跟著說道“你的畫,恕我看不出有什麼可以和我相比的地方,如果僅僅是這種水平,我想……”
“等一下,我又沒有說這已經完成了。”陳墨擺手道。
“哦?你還有什麼好解釋,莫非這幅畫中還有什麼玄機?”楊欣臉上的狐疑之色更深了,也許陳墨的功夫她是見識過,但是對於畫技一途她並沒有過多看好。
“請等一下。”陳墨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向附近最近的座位走去,隨手拿起上面擺放著著的一瓶威士忌道:“你們看仔細了。”
眾人又是面面相覷,紛紛搖頭,不知道他拿著酒打算幹嗎,拔開酒塞,威士忌特有的辣烈散發出來。陳墨仰頭猛灌了一口,要說平時也是沒有喝過這樣的,酒當下居然吞了下去,仔細回味了一番才又猛灌了季後,然後對著那副畫一口噴出,水霧均勻的灑下,沾濕了整副畫。然後他再次仰頭,又重新灌下一口,同樣的幾次之後,他終於讓開身體,酷酷的站在旁邊。
他這怪異到極點的舉動讓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當下紛紛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副畫上。隨之,不知有多少人的嘴巴同一時間大大的張開,連下巴都驚得快要掉到了地上。又不知又多少原本拿在手中的東西都在不知不覺中掉落到了地上。
豈止是他們,連一向對自己畫畫頗為自傲的錢子繁都兩眼圓瞪,連眼珠都差點蹦出來。
畫面之上,原本含苞未放的荷花竟緩緩的展開花瓣,如奇蹟一般的開放,並逐漸顯露出包裹其中的花蕾,在它們開放的同時,還有那原本粗濫不堪的水面,由於水跡在陽光之下淡淡反光,遠遠看去一片水光粼粼,完全和在面對著真實的一汪清池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