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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十幾天的相處,三人已經好似一家人般,秦夫人對馮雲山也沒有多少客氣。
“你去東京,一個女人不太方便吧?”在馮雲山的記憶里,古代的女人都是很保守的,而且女人拋頭露面的,似乎,不太那個。因此馮雲山看著秦夫人,臉上有些莫名。
“巧兒她爹死的早,我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能怎麼辦?”聽了馮雲山的話,秦夫人看了眼吃的正歡的小丫頭,臉上露出一絲傷感,嘆了口氣。
“呵呵,那好,我幫你去,你把要買的東西都寫下來。我到時候給你買,保證一樣少不了。”馮雲山看著有些悲傷的秦夫人,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恩,那好吧。我正準備去采些藥,好明年拿去賣,換點年貨。”秦夫人一聽,臉上陡然露出一絲紅暈。其實她說這話的意思,就是想讓馮雲山去。
她有幾次去,就因為風韻猶存,都被一些小流氓騷擾。對於一個堅貞的女人,這樣無疑是最大的困擾。
馮雲山對心理學還是了解一些的,秦夫人一說話,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畢竟秦夫人也沒有什麼壞心思,他也很樂得出去走走。於是也就裝著迷糊,最後主動接下來。
“叔叔,我要泥人,觀音菩薩,玉皇大帝,還有彌勒佛,我還要糖葫蘆,漂亮的蝴蝶結”小丫頭一聽叔叔要去東京,立即吞下一口飯,兩隻小手在嘴上抹了兩下,滿臉憧憬的看著馮雲山,小嘴頓時嘩啦啦的說著想要的東西。
“好,買,想要什麼買什麼,咱不差錢。”馮雲山看著小丫頭一臉的希冀,不禁笑了起來,看了眼秦夫人,笑著說道。
“哦,叔叔太好了。”小丫頭頓時驚喜交加,猛然撲了上來,滿嘴都是油的在馮雲山臉上啪啦好幾下。
馮雲山摸著滿臉的口水,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叔叔,我的泥人,我糖葫蘆,我蝴蝶結”小丫頭看著背包離去的馮雲山,跳躍著,大聲的揮舞著小手,拼命的提醒馮雲山她要的東西,生怕他忘記。
馮雲山微微一笑,揮了揮手,繼續邁步向前。
“娘,你說叔叔會給我買糖葫蘆嗎?他會不會忘了?”待馮雲山身影消失後,小丫頭滿臉都是擔心的看著身邊的秦夫人。
“呵呵,不會的,叔叔可曾騙過你?”秦夫人摸著小丫頭的腦袋,笑呵呵的說道。她對馮雲山還是信任的,而且那點銀子,她也不是很在乎。她在乎的是,是女人的快樂。
小丫頭一聽,臉上頓時又笑了,看著馮雲山消失的地方,笑嘻嘻的。
馮雲山沒有那麼笨,步行去東京。身上的匕首,很快就劈開一棵小樹,腳上一踏,兩塊踏板就做好了。
馮雲山心情極其愉快,是一種,一种放飛天地感覺。
無憂無慮,遨遊天地。涼風撲面,自由自在。
中午的時候,馮雲山就出現在了(遼陽)東京城的城樓下。
看著那不認識的城樓,陌生的文字,馮雲山頓時好奇心上來,滿臉欣喜的走了進去。
城門兩旁都有鎧甲鮮亮的門衛,舉著明晃晃的長槍,齊齊的站立成一排,目光直視,表情嚴肅。
馮雲山能明顯的感覺到那些門衛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以及濃濃的煞氣,隱隱約約的肆意在城門中。即使是他,都感到了一絲壓迫。
馮雲山看著他們嚴整的表情,心裡模模糊糊的明白,大明沒落,似乎有著必然的因果。
馮雲山繼續向前走去,但是城裡並沒有他想像的熱鬧繁華,濟濟一堂。反而是冷清,處處都有著被壓迫者留下的的血。
馮雲山走了一路,看到都是漢人被砍頭。許多人,甚至是一大家子活活被砍死在街頭。這裡,完全就是血腥的地獄,到處都是殺戮,哭喊,以及劊子手的快意獰笑。
看著這一路的情景,馮雲山從先前的憤怒出手,隨後到忍住,最後到了漠然。
馮雲山心裡陡然想起了不久的後那些屠殺,貌似在他家鄉的不遠處,也有一場。
他的血開始冒泡,但是他依然渴望寧靜的生活,漠然的看著這一切,繼續買著他需要的東西。
漂亮的蝴蝶結,糖葫蘆,以及可愛的泥人。一想到小迷糊那調皮的模樣,馮雲山心裡的的怒氣,微微少了一點,多了一絲安寧。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就在馮雲山買好東西想著回去,走了一個巷子口,幻想著三個人寧靜的過日子,將這些事情,教給歷史選擇的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陡然從身邊的巷子裡衝到他面前,將一個嬰兒塞在他懷裡,哭聲說了一句。然後掉頭就跑,在拐角的一處,一隊渾身是血的士兵,舉著血紅的大刀,表情猙獰的飛快的追了過來。
那婦人一看,轉頭看了發愣的馮雲山,準確的是說馮雲山懷裡的那個孩子。然後含淚的扭頭向邊上巷子鑽去。
後面的士兵一見,立即如聞腥的蒼蠅,紛紛追了過去。
馮雲山臉色一變,隨即皺著眉頭,思考了一陣,最後他還是抱著孩子,追了過去。但是讓他害怕的是,他看的是,八九個男人,赤裸著下半身,獰笑的看著地上無力哭泣的女人。
馮雲山臉色頓時大變,眼眶欲突,表情頓時猙獰的讓人可怕。
馮雲山立即放下身上的東西,一把匕首出現在手裡,他飛快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