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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有福明白,有日本人憲兵的地方不遠處一定就會有日本人重要的設施,不是彈藥庫就是指揮部所在,或許這次自己也能撈著一條大魚?就算是死也對得起家中的老娘了,人生自古忠孝不能兩全,黃有福暗吼一聲,提著衝鋒鎗就要上,之前那名熱河軍團的中尉一把將其拽住道:“急什麼?過去送死嗎?看清楚裡面”
黃有福定睛一看才發現,日本人的兩挺機槍在往後有一堆破門爛木頭,不過在縫隙中不時的閃過金屬的光澤?而且似乎還有炮管伸出來?黃有福頓時一驚?小日本的戰車?
巷戰中日軍的九五式輕型戰車雖然不是熱河軍團豺式輕型坦克的對手,但是連日的激戰中豺式輕型坦克損失得非常厲害,尤其是日軍重炮火力的覆蓋打擊,或者來自空中的轟炸,日軍學著中國守軍也大量的使用添加白糖的燃燒瓶,以及將三八式七十五毫米野炮拖進巷戰之中。
三八式七十五毫米野炮的威力雖然不能徹底摧毀豺式輕型坦克的前裝甲,卻能用備甲彈重創其的履帶和側翼,如果豺式輕型坦克的炮塔挨上一、二發的話,很可能導致炮塔裝軌變形卡死。
當豺式輕型坦克損失殆盡之際,日軍的九五式輕型戰車就開始逞威了,日軍戰車的輕快性能使其能夠在殘垣斷壁之間穿行,又能夠避免中國守軍的戰防炮的獵殺,幾乎都是中國守軍的戰防炮剛剛摧毀了一輛日軍戰車,就有日軍戰車包抄了戰防炮的側翼,激烈的混戰根本談不上什麼戰術配合。
當日軍隱藏的兩輛戰車一前一後衝出來的時候,黃有福發現兩名反坦克步槍手與其的副射手都隱蔽在側翼向日軍戰車不斷的砰砰射擊。
很快,兩輛日軍戰車被打得冒出了滾滾的黑煙,一組反坦克步槍組剛準備轉移陣地,結果一輛日軍戰車的炮塔突然轉了過來,對著轉移的兩人開始掃射,瞬間兩人就倒在了一片血泊中,另外一組反坦克步槍組急忙向日軍戰車再度不停射擊,最終擊中了日軍戰車的炮塔後部,誘爆了其中的彈藥,日軍戰車發生了猛烈的爆炸,爆炸的氣浪將一旁掩護的日軍步兵掀翻在地。
似乎依然有些不甘的反坦克步槍組依然在向一旁的日軍士兵射擊,二十毫米口徑的反坦克步槍子彈打在人身上是什麼效果?用四分五裂來形容恐怕已經是不錯了,崩落的屍塊與四處飛散的內臟混雜在一起。
黃有福端著衝鋒鎗快速的跟隨著這支熱河軍團的滲透小隊拼命衝鋒,當他們穿過一大片街道之後,在不斷射殺從帳篷裡面走出或者站在路旁的日軍士兵之後,才驚訝的發現,他們哪裡是襲擊了什麼日軍指揮部,他們是襲擊了一處日軍起碼聯隊級的兵營所在。
因為紛亂的巷戰讓日軍也無從得到休整,為了儘快補充彈藥調派兵力和替換部隊,日軍在后街的一片極為隱蔽的廢墟後設立了一個前進基地,這個前進基地是才設立不足二十四小時,沒想到就被一支中國軍的滲透小隊殺了進來。
滲透突擊小隊的指揮官立即發射了紅綠黃三色信號彈,然後組織小隊立即開始強行突擊。
黃有福跟隨著突擊小隊拼命衝擊的同時向一旁不斷射擊毫無準備的日軍官兵,整支小隊的官兵都非常清楚,只要槍聲響起,他們只能穿透日軍的營地才有一線生機,否則等待他們的就將是全軍覆沒,但是穿透一個如此大的營地談何容易,前方不斷有士兵中彈倒下。
日軍在兩側的交叉射擊,擊中的更多是他們自己人,整支突擊滲透小隊就如同一根導火索一般,讓整個日軍營地如同開了鍋一般,日軍都在拼命的射擊這些闖入的中國軍官兵,子彈在這一刻拼命的橫飛,幾乎每一顆子彈都能找到自己的歸宿。
前面突擊的士兵倒下,後面的人自動的頂上來,黃有福不知不覺間已經頂到了前面的位置上,黃有福踏著日軍士兵的屍體拼命的扣動著扳機,飛舞跳動的彈殼掉落在血水之中發出嗤啦的聲響。
當黃有福將最後一個彈夾打空摸遍全身之際,一旁一名渾身鮮血的中尉有氣無力的遞過一個彈夾,並且對黃有福微微的笑了笑,前面就是營地的盡頭了黃有福一把拽住中尉,一邊扣動扳機向圍上來的日軍射擊,一面回頭想招呼身後的戰友,結果一回頭,黃有福才發現原來整個突擊小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這時,一串機槍彈打穿了那名中尉的胸膛又穿過了黃有福的身體,最終擊倒了兩名日軍士兵,黃有福與中尉一同摔倒在地,心有不甘的黃有福望了一眼日軍營地的盡頭,又看了一眼抽搐的中尉喃喃道:“長官你叫什麼名字啊?下去也好搭個伴啊”
兩人最終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創造奇蹟,奇蹟之所以稱之為奇蹟,就是因為它發生的機率實在太小了。
在突擊小隊全體陣亡之後的二分鐘,至少六個單輛的冰雹式火箭炮車向三色信號彈升起的地方實施了炮火打擊,日軍前進營地之內可謂是一片狼藉不堪,到處都是倒斃的日軍官兵屍體,誘爆的彈藥將整整半條街都夷為平地。
多田駿得知前進軍備基地遭到中國軍炮火打擊,人員傷亡慘重,儲備的彈藥全部被摧毀的消息後頓時感覺胸口如同遭到了重擊一般?搖晃了一下坐了回去,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些不用腦袋想問題的豬頭,為了減少自己的工作,減低多次運輸所帶來的風險,竟然一次性的將大量的彈藥全部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