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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武固守南京的戰略其實完全來源於歷史上的史達林格勒保衛戰,正是有了伏爾加河,所以蘇軍才能源源不斷的將物資和兵員輸送進去,而且蘇軍在伏爾加河對岸的炮群也是力挽狂瀾的重中之重,不過相對史達林格勒來說,南京保衛戰沒有太多可供相比的東西,只能說關鍵時刻,還是需要中國軍人以血肉之軀阻擋倭寇,以血肉長城爭取時間至少自己需要堅持二個月的時間,屆時在後方組編好的國軍主力從 進行包抄,進攻南京的日軍自然不戰而退。
而且張學武不認為日本人能在南京城下堅持二個月之久,日本方面此次動員的部隊陸軍超過了六十個師團,為此日本帝國全民都在節衣縮食,如果沒有從朝鮮、台灣、東北掠奪的物資作為保障的話,恐怕日本裕仁天皇的皇妃都得外出進行交援了。
日本人如同一匹小馬拉著一架大車一般,開始的時候迅猛不凡,但是卻缺乏持久力,日本陸軍基本還是以挽馬作為主要的輸送手段,距離機械化就不用談了,就連摩托化也是老遠山西了
所以在戰略機動力上,日軍與中國軍隊幾乎是不相上下,所以無論是日本軍隊或者是中國軍隊想對對方實施戰略大包圍,都是十分困難的,想殲滅對方主力更是難上加難。
在燕子磯炮台之上,張學武見到了炮兵第十團團長彭孟緝,一個很不起眼的人物,穿著一件濕透幾乎看不出顏色的白襯衫,肩膀上還滲著斑斑的血跡?
詢問之下張學武才得知,有一門從淞滬吳淞口炮台上拆下來的岸防巨炮,正準備安裝在燕子磯的新炮台的炮座上,張學武一看由十台絞車加上一千多人喊著號子拖上山頂側峰的巨炮嚇了一跳
普魯士第二帝國時代克虜伯製造的克瑞比岸防炮,其身管為三十二倍,口徑二百八十毫米,組裝軌道全重為四十六噸,最大仰角可達三十度,有效射程二萬公尺,重達二百七十公斤的穿甲彈在三千公尺內可穿透六十五公分厚的均質鋼板,其最高射速每分鐘可發射一點五發炮彈。
這大傢伙可是堪稱神器啊進入長江幹流的日軍驅逐艦最大噸位不多三千噸,一般為一千二噸到一千七百噸,火炮均為前炮塔雙管一百五十毫米艦炮,後炮塔單管一百五十毫米艦炮,側舷配有一百零五毫米開放式炮位或者七十五毫米封閉式炮位,高橋式指揮塔備裝甲防護。
對於這樣的驅逐艦,克虜伯製造的克瑞比岸防炮就是一個巨大的大殺器,如同拿投石機砸小木船一般,一千餘噸的日制驅逐艦如同挨上一發高爆彈的話,估計頓時會喪失大部分戰鬥力,如果挨上兩到五枚,整個艦船估計也就削平擊沉了。
最為關鍵的是燕子磯的所在位置處於艦炮的最大仰角之外,意思就是日軍的艦炮打不著燕子磯炮台,如果退出仰角範圍,將處於炮台火炮的直射範圍之內,再退就要出自己的艦炮射程,所以這門克虜伯製造的克瑞比岸防炮關注最多的也就是防空問題而已。
張學武第一個脫掉上衣,直接加入了拉縴繩的隊伍之中,一旁的一種將官們頓時微微一愣,這個二百五衛戍司令啊幹什麼之前也不動腦袋想想,你一中將衛戍司令都上去,在這裡的名義上都歸你統屬,誰還干站著?
這他娘的是來視察來了?還是賣苦力來了?有了一大群將軍的加入,官兵們從震驚到興奮,爆發出了比以往更大的力氣,四十餘噸的克虜伯製造的克瑞比岸防炮,即便拆解之後最終的炮管也重大十一噸多,不過在齊心合力之下很快運到了山頂等待鋼臂就位。
張學武親切的走在士兵之間,詢問吃得怎麼樣,下發的十塊大洋的安家費到手沒有,對於一些基層軍官張學武詢問的就更多了,比如對自己固守的陣地有什麼看法沒有?對戰術安排有沒有什麼建議?
很多基層軍官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星星一起出現,嶄亮發黃的領章上的一顆或者兩顆金星的將軍們給了這些年輕的軍官很大壓力,但是還是很多人將自己建議說了出來,張學武立即命令人全部記錄下來,因為張學武一貫信奉,只有身處最前沿的人才清楚什麼是最真實的。
第四十一師的下面的一個小連長見張學武很好說話的樣子,於是大著膽子道:“長官,我一個連防禦五百公尺的正面,四面漏風啊這裡至少應該布置一個營的兵力,呈梯形配系,而且我認為連、營兩級應該有權力要求師級炮團火力支援。”
張學武詢問了這個大膽的小連長的姓名,然後吩咐副官長記下,作為指導原則下發各部隊,前沿的連、營才是炮火掌控的關鍵所在,而旅、師一級則是負責調配火力組成、確認,避免火力重複或者浪費。
下午視察紫金山要塞和雨花台要塞的時候,張學武還參加的工事和反坦克溝的挖掘,南京城區內的街道兩端都開始清理一些擋住射界的建築物,修建街堡,城內的民眾不管想不想撤離的全部強行撤離,需要什麼就拆什麼,在城垣下面大量的埋設地雷,設立標註出一條條的火力通道。
在建築物密集的秦淮、夫子廟、雙塘等地,將建築物進行清理,選擇堅固的加以強化固守,明暗高低火力點配備完善,彈藥供應儲備充足,另外張學武將自己的指揮部設在了鼓樓的中央銀行之內,可以說南京有很多堅固的建築物,這些建築物都可以充當固守的火力點,不適用重炮進行長時間轟擊的話,這些固守點是很難被徹底摧毀攻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