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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嘆之餘張學武才意識到,後世很多業餘的軍事評論家都臆想二戰的各國戰略的所謂失誤,實際上這些人是站在了後世的立場和觀點,很有些馬後炮的味道,比如日本煉鋼技術走在世界前列,日本的鋁合金研發技術也是位於前列,但是日本的戰鬥機卻無法採用全鋁蒙皮和支撐架構,只能採用65%的鋁合金架構,日本陸軍就沒有一款能拿得出手的坦克,甚至連裝備衝鋒鎗都成為了一種奢望,只進行了少量配備,這完全是出於日本整體的綜合國力。
衝鋒鎗有衝鋒鎗的優勢,但是其的劣勢就是後勤保障的難度對於無論是日本還是中國,實在太難了,一個步兵正常攜帶一百二十發步槍彈,可供四、五次高強度的戰鬥,而一名攜帶一百五十發衝鋒鎗彈的士兵最多只能維持二次激烈的戰鬥。
而且日本陸軍的主要兩個敵人蘇聯俄國與中國,僅僅以單發手動步槍就已經足矣,日本人對中國相當的了解,但是對蘇聯俄國的印象還停留在一戰的時候,所以從經濟性角度來看日軍裝備衝鋒鎗是完全是種浪費。
正是基於此點,在承德的戰壕爭奪戰與巷戰中,日軍吃了中國守軍自動武器的大虧,不過吃虧不長記性是日本人的特點,這一點日本人算是撞了南牆也依然不回頭。
“師座!你說日本人能不能連夜再度發起進攻?”李新開一邊撥弄著土豆一邊望著張學武,張學武正在專心的對付一個熱得燙手的土豆,沒有閒工夫去搭理李新開,只是含糊道:“哦!這個要看這幫癟三是怎麼想的了?以咱們的彈藥儲備在打一周也應該沒事,問題是外面的日本人還能不能耗得起一周?”
李松濤用木棍撥弄著火,有些不滿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我說師座你做的有些過分,你這是在刺激日本啊!現在能多爭取一天就對咱們越有利,北平那邊一天七、八封電報詢問戰況,你回也不回,每天就一電說我還活著,咱們是孤軍困守!援軍大於天啊!”
張學武撇了撇嘴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那是指人與人之間的戰爭,東瀛這伙狗操的玩意也能算人?燒殺搶掠無所不為,僅僅朝陽周邊就盡數屠殺了幾十個村子,熱河經過此役也要元氣大傷了,小日本不是馬賊流寇,搶掠一番就走,他們是要亡我國家,滅我種族的!唯有血戰到底,別無他路。”
張學武停頓了一下望著北平方向道:“國人如果團結如一心,日本人敢如此囂張跋扈?日本人就是看出我們不團結來了,所以才囂張無度,咱們在承德孤軍死守,北平那邊派了個第一百零六師陪咱們一起死,實際上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別忘了一點,咱們身為軍人是在為國家,在為民族抵抗外辱,這是國戰!現在日本人已經是久戰之乏兵了,幾十萬大軍陳兵長城一線隘口,這仗還用我教他們怎麼打嗎?”
張學武說話的工夫,麥特林不但吃光的自己的三個小土豆,又拿起張學武的一個,張學武眼疾手快,不過土豆依舊沒拿回來,麥特林笑著稱自己的國際友人,怎麼著也該有些特權吧?比如大家每人三個土豆,我五個?
一聽德國顧問提特權要霸占五個土豆,李新開與李松濤也顧不上燙手,抱著自己的幾個土豆直接給了麥特林一個大白眼,新編第一師高級指揮官與德國顧問的燒烤聯歡頓時散場,張學武瞪了一眼兩個沒出息的傢伙,幾個破土豆都捨不得?
“他姥姥的!你們誰多拿了土豆?老子這三個就吃了一個?還有兩個餵狗了?”見無人搭理自己,索性無味的張學武回到藏在一片廢墟下的第二指揮部,現在看地圖已經成了他生活的唯一樂趣了。
第二卷熱河風雲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夜襲西郊機場(一)
實際上新編第一師儲備了比較充足的糧草,但是日軍三八式野戰重型榴彈炮發射的硫磺彈與航空隊投下的航彈將新編第一師儲存在承德的大部分糧食都摧毀了,更為嚴重的是日軍的校炮機一旦發現城內有炊煙就會導引炮火,為此新編第一師是付出了血的代價,戰爭是殘酷的,同樣是瞬息萬變的。
張學武亦不是神,他也只能痛定思痛,挨打了長記性就算是好同志,現在的張學武最思念的就是後世影視劇電影中的那些智商堪比豬的皇軍們!
也不知道傘兵突擊隊此刻怎麼樣了?可以說這是張學武最後的殺手鐧了,原本張學武根本不想動用這支還不算成熟的獵鷹,但是形勢逼人,張學武不能坐以待斃,不指望別人捨命相救,咱們也要自救。
1933年3月16日凌晨,四架東北軍隸屬的小型義大利維尼客機飛行在黑暗之中,副駕駛拍了拍姚樂的肩膀伸出了大拇指比劃了一下,姚樂深深的吸了口氣順著機艙走到艙門前,用力的雙臂交叉拍了拍自己的雙肩,艙內的十一名傘兵立即全部起立,後面的人為前面的人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傘具。
砰,隨著機艙門打開,一股刺骨的寒風讓姚樂打了一個冷戰,想起自己身負重任,姚樂頓時有些熱血沸騰,身為一名軍人他或許等待的就是這樣一天,活在刀槍之邊,過著到頭舔血的生活,真正的軍人亦當如此。
當副駕駛敲了敲自己頭頂,做出OK的手勢,姚樂掏出一柄信號槍,探頭向艙外砰的發射了一發白色的閃光信號彈,其餘三架飛機的艙門陸續打開,姚樂扶著第一小隊狙擊手葛飛的肩膀望著腕的高度和角度的交叉點!